赵美兰呼了口气,下定决心道:“彭支书,我家后面的胡老三,他好像突然犯了什么病,突然抽抽不止,你快去看看吧。”
彭胜贵赶忙随手抽了件褂子披身上:“啊?是吗?叫陆先生了吗?”
“让人去叫了,你快跟我去看看吧。”
她知道彭支书的性子,彭支书不是爱惹事的,他挂在嘴上的永远是‘以和为贵’,要是真的以‘捉奸’的名义喊彭支书,彭支书一定是会推脱的,所以,一定得找个别的由头。
彭支书脚步匆忙地和赵美兰一道往四队赶去,路上还碰到到处巡视的丁文龙,赵美兰把他也叫上了。
多一个人,总多一份底气。
她已经豁出去了,她不要她的脸了,这个男人,她不想和他一起过了。
三个人匆匆赶到胡老三家门口,他家没有院墙,就这么直接站在了屋子前面。
仇金喜和杨跛子家媳妇儿的声音从东屋窗户传出来,那声音,一听就知道两人在干什么勾当。
赵美兰握紧了拳头,心就跟被刀剐了似的,她这是自己硬生生把伤口掰开来让别人看,她也是会疼的。
彭支书愣了愣,丁文龙一时也是不知该进该退。
彭支书反应了过来,但这会儿也已经没有退路了,他向来不喜欢引战,仇金喜私下里那点勾当,生活作风上的问题,他不是不知道,但……他向来觉得清官难断家务事,赵老师自己都不在意,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但现如今,赵老师亲自把他推到了这风口浪尖上。
可能……后面难免一番争斗了吧。
拍门声响起,仇金喜差点就吓痿了,胡老三赶忙喊道:“谁啊?”
赵美兰也不和他啰嗦,胡老三家的门不结实,她一脚踹了过去,门板就塌了,西屋的胡老三吓得魂不附体,仇金喜更是吓得忘记了动作。
杨跛子家媳妇儿倒是没脸没皮的:“队长,你咋没安抚好你家媳妇儿呢?”
赵美兰领着彭胜贵丁文龙进东屋 时候,仇金喜正光着身子趴在杨跛子家媳妇儿身上呢。
彭胜贵摇了摇头,这个仇金喜啊,就这么管不住自己下半身吗?要说实在的,之前的马寡妇,和这个杨跛子家媳妇儿,那都比不上赵老师啊,他咋就这么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咋就这么不安分呢?
仇金喜就这么被抓了个措手不及,不止他媳妇儿,还有支书跟文书,他脑子一下子懵住了,还是杨跛子家媳妇儿提醒他:“队长,要不先穿衣服?”回头还对赵美兰他们说,“你们要不要避一下,我们穿衣服呢。”
三个人便走到了堂屋里,丁文龙手足无措,眼睛都不知道该看哪,觉得赵老师可怜,觉得队长可恨。
赵美兰脸上的表情却是麻木,心却是一阵一阵地疼着,她男人,就这么按捺不住,偷了空就要干这种勾当,当真是把她当死人。
仇金喜一边穿衣服,一边脑子里飞快地转着,他媳妇儿怎么就过来了?他媳妇儿以前应该都是知情的,但从来都没怎么管他,顶多嘴上骂两句,这回,这回怎么还把彭支书给带来了?
穿好衣服裤子,仇金喜舔着一张脸出了东屋,嬉皮笑脸地看着赵美兰。
赵美兰这会儿是真的死心了,这个男人,哪里值得他忍辱偷生地苟活着?
仇金喜呵呵地笑着,对彭支书道:“支书,这大晚上的,还下着雨,你咋过来了呢?”
彭胜贵真是服了他的厚颜无耻,神色严肃道:“金喜,你这个行为,是很严重又恶劣的事情,你知道吧?”
仇金喜赶忙对胡老三招手,胡老三就跟他肚子里的蛔虫似的,赶忙递上了香烟,仇金喜抽了烟往彭支书手里送,又要给他划火柴,彭胜贵沉着脸,咬牙道:“你不用和我套近乎了,这个事情,我要往上面反映的。”
都被他媳妇儿带人捉奸在床了,他还不当一回事,当真是浑惯了,觉得没人能治他了。
彭胜贵知道这回不能和稀泥了,不然就要失人心了,在这个花溪大队,赵美兰比仇金喜更得人心,他不能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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