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现在和孩子先生住在这个房子里吗?”她觉得这个房子被打理的井井有条,值得她学习。
“我没有孩子,只是和我丈夫两个人住在这里,他是钢厂的,当初我爹被□□,我妈愁的跳井,我只想找个可靠的人嫁了,什么风花雪月呀,到那时都是狗屁,还不如一口空气来的真实,他为人老实,对我倒是百依百顺的,以前日子紧,也不敢要孩子,现在日子倒是松快了,可是我的年纪又上去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生孩子了。”
说着,她不由叹息一声,到了想要孩子的年纪却怀不上,恐怕是最大的无力。
想到这里娇娇想到了自己,她和柏新凯那么久了,柏新凯心心念念要个大胖小子,但她的肚子也一直没动静呢。
刘南宇见娇娇不语,以为自己说过了,用笑掩饰着:“瞧我又说多了,谁喜欢听这些呀,都是家里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
“我听喜欢听的,南宇姐,你不嫌我烦就再给我讲讲。”
刘南宇引着她进了堂屋。
堂屋里面的风格有些古代,靠着左边有一个很大的雕花木制花架,花架上放着各种花瓶和漂亮的摆件。
靠着窗户的地方放着一个书桌,上面摆放着书,还有一只画着梅花的花瓶,里面插着应景的腊梅。
她刚刚就看到院子正中间有一盆盆景腊梅。
而右边是房门,里面应该是房间。
正中摆放着一个原木桌子,连板凳都是原木的,墙上还挂着很漂亮的字画。
“这还真是诗情画意啊。”娇娇都有些痴迷了。
刘南宇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兴许是她在柴米油盐的女人中待久了,一下子看到娇娇这样会欣赏这种优雅的女人时竟然欣喜的不知道说什么。
“你知道吗?你还是第一个让我给你讲我家里事情的人。”
娇娇疑惑的看着她,难道以前她没对别人讲过?
“以前只要我一提是父亲是老师,他们就说我怎么没被拉去□□,还住着这么好的房子,是姿本主义者。”
这个年代对知识分子是很苛刻的。
“久了,我除了回来对着屋子里的东西能发一发内心的文艺,在外面,我就是一个十足的市侩女人,有时候我都觉得我世俗了。”但现在她找到了自己的知音。
娇娇有些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道:“现在好了,被□□的教授老师被都放了回来,政策也放宽了。”
“可惜我爸爸再也看不见了,他在被□□的路上因为受不了屈辱,撞墙死了。”刘南宇说的淡然,却又有谁知道她是因为伤痛的太深而麻木了。
父母都是因为这场政治活动而死,只剩下她一个人,却也找不到志趣相投的人。
“不说这个了。”刘南宇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娇娇的头发端详:“你头发很久没修剪了?哪天你把房子收拾好了,来我这里,我帮你修剪修剪。”
“南宇姐还会剪头发?”
“我就是干这个的,我现在开着一家美发店,你哪天来,我带你去看看。”刘南宇拿了自己平时都舍不得用的紫砂壶,给她泡了茶。
娇娇还是第一次用享受的姿态坐下来喝着茶,那个感觉真的舒服啊。
喝完了两杯茶,刘南宇给她倒水时问道:“要不要把你男人也叫过来喝点水?他是不是在院子里打扫呢?”
娇娇这才想起,还有柏新凯,她因为和南宇姐聊得太投入,把他给忘了。
“南宇姐,我先回去了,我把他给忘了。”
还有把自己男人给忘了的女人?刘南宇被她逗笑了。
“等一下。”她拿了一个大碗出来,将茶水倒在了里面:“拿去给你男人喝,就说你是来我这里讨茶水给他喝的。”回去也好有个交代。
娇娇端着一碗水回去的时候柏新凯已经一个人打水把地都擦干净了,正想着在院子的井里打点水喝,就见媳妇儿给他端水来了。
他接了过来,大口的喝了下去:“还是媳妇儿对我好,看我累了去给我要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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