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这,这怎么才四五点忽然南边头顶的天就全黑下来啦?快看,快看,南边好像还下黑雨,这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啊?”
这些手上拎着行李箱的寻常人指着车站外的天空发出的惊呼声徘徊在人群中,一时就连已经在南站候车的陆三二都神情一顿又抬头注意到了。
他施术放出的‘《玉篇》秘法’如无意外已经将清楚他底细的刘罘引来了此地,那接下来就是他自己正式想办法脱身逃脱谢放的时候了。
刚巧那个名叫谢放的北京字师这会儿就在他的几步之外给他的‘领导’打电话。
双手被金光反锁着的陆三二左看看右看看,见两个坐在行李上吃盒饭的打工者大哥正茫然地盯着自己也心思一动,随之才远远地冲着这俩大哥就小声张了张嘴。
“大哥,大哥——帮个忙,帮个忙——我遇到了点困难——那个人,那个人是歹徒——你看,我眨眨眼,我是被逼的——”
求生欲强烈的陆三二这么压低声音一吆喝,那俩手捧着盒饭的外地大哥顿时也一惊,又一块注意到了不远处正靠在旁边打电话的谢放和陆三二本人。
说起来,刚刚这两男的一块进来时他们就觉察出有些不对的。
毕竟这青天白日的,哪有两个岁数不大的男的和押着什么犯人似的一前一后鬼祟着进车站呢,尤其陆三二这人看着就面善些,干了那么多老师气质也不像个坏人,相比较而言,拎着个奇奇怪怪的大包,穿着打扮一看就不像本地人的谢放的嫌疑就大了点。
而不看还不知道,仔细一看谢放此刻正站在哪儿,这俩社会责任感还挺强烈的大哥顿时就脸色严峻紧张了起来。
女,女厕所?!
还别说,不仅人大哥,就连陆三二看清楚正在打电话的谢放站的位置他都无语了起来。
也许是一时不小心,也许是真没注意,总之视线所及,这打扮的人模狗样的家伙嘴里确实叼着点着了的烟,还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杵在人女厕所门口打电话。
“哦,老科长,对,我谢九啊,人已经找到了,现在就和我在车站呢,估计我俩凌晨左右就能到……哈,这种事,小意思嘛,一不懂事的小年轻,我分分钟就解决了……”
“……”
“哈,没,我没动手揍他,对,是他自己乐意和我回北京的哈哈,我这人嘛,你懂得,最讲道理了,别别别,涨工资就不用了,我就一年轻人,字术也不高明,但要是您给我年底评职称的事活动一下就成了……”
睁着眼睛说瞎话的谢放同志这边正努力忽悠着领导给自己评职称呢,自然也就没注意到自己身后具体都有什么动静了。
对面那两打工的大哥当即脸色凝重地握拳就默默加入了打击‘心理不正常的歹徒’的行列中。
陆三二见状当机立断,就是现在,一个字,逃!
这个念头一起,他身体中一直压抑和隐藏着的‘《玉篇》秘术’也再次迸发出了光亮,训诂学这门秘书因为算上上次才用过两回,所以过程中,他自己运用的动作也不算特别熟练。
“——仓颉在上!字正心法!”
碰巧一层候车大楼里的自动灯就忽然灭了,一片漆黑中,手上动作一顿的谢放瞬间嗅着转过头来。
可是,还未等他有所动作,先前被谢放用「瘗」强行制住带走,一路上也还算老实的陆三二就忽然开始跳起来动了,与此同时,那两个外地打工的好心人也忽然抬起胳膊就使劲拦在了谢放面前!
“——「刂」!!出来!”
“——陆三二!你干什么!”
两声呼喊同时响起,爆裂的车站灯和人群的尖叫声,却都无法改变额发变银,一下子被一团黑气缠绕,并翻身飞出窗外的陆三二迅速逃跑的轨迹。
意识到情况有所不对,闪身躲开面前那些瞎捣乱的路人的谢放当下唤出「瘗」就想立刻追上这不知道怎么就忽然挣脱开的家伙。
可他这边才拎着包,踩着牛皮鞋临空跳出二楼并打算上前正面拦住这家伙,另一道不速之客的身影就从他头顶以压倒之势笼罩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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