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来点水?”师父又取出水壶。
几人从庙中战到庙顶,两人抬着脑袋看到精彩之处,提心吊胆,目不转睛,手里的肉干都顾不上,更别说喝水了,便一齐摇头。
来人这次可是黑衣蒙面的标准杀手打扮了,身手敏捷,招数诡谲多变,招招都是杀招,没有半点花架子,更别说剑光闪烁,隐约透着诡异的蓝色,显然是抹了毒的。
以二对三,两位师姐皆是面无惧色,长鞭配合着长剑,舞动的飞起,丝毫不落下风,越打越是精神,三个黑衣人被挡在外围,半点无法靠近。
放下心来,两个小的反倒饿了,才有心思低下头喝清水,吃肉干。
庙顶交战正酣,其中一黑衣人突然掏出一包药粉,冲着下边撒了过来——李彤拿起水壶,衣袖轻舞,劲风凭空掀起,那四散的药粉瞬间被泼出的水珠凝做一团,落在了别处。
这就像是一个暗号,黑衣人迅速退去,转眼便没有了身影。
淡茗和虞漠并不追击,而是回到落下回到李彤身边。
李彤将肉干和水壶放好,站起身,看着庙外:
“收拾一下,雨停了,咱们该出发了。” “在下秦卿, 多谢几位女侠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无以为报, 如有差遣, 定当从命!”
年轻人拱手弯腰, 站在破庙门口, 对着马车十分郑重的行了一礼。
秦卿?李彤扬起马鞭的手微微一顿, 她转过头, 仔细打量那年轻人片刻, 方才开口:
“秦卿?陵武秦氏的子弟吗?”
“正是。”秦卿点点头。
“我听闻陵武秦王的幺子乃是天赋异禀的武学奇才,自幼便拜师在无稽道人门下,想必说的便是阁下了。”
“实在愧不敢当。”秦卿难掩心中惊讶,他尚未在江湖闯出名号,却不曾想一个名字, 身份就被人扒了个彻底。
“不知秦公子要去往何处?”
“在下正准备前往南淮城拜访父亲旧友。”秦卿并无隐瞒, 他从师门出来, 先回了一趟家中,父亲接到旧友书信,却因琐事无法前往,便将事情交付于他。
“南淮城?倒也算顺路。”李彤看了他一眼, 神色自若的吩咐道:“既然顺路,便劳烦秦公子屈尊代为驾车, 便权作报答救命之恩。”
既要报恩, 就此了结便是。
秦卿大喜, 他被人追杀,本就还在担忧自己一人落单危机四伏,如今有高人肯一起带他走,自然乐意之至,做车夫不过是小事一桩,他并不在意。
有秦卿领路,众人很快便走上官道,还赶在门禁之前进了附近一座小城,寻了客栈,一番洗刷之后,总算是了解到有个熟悉路的人带着的好处。
“师父,这秦公子真是个怪人,他不是陵武秦王的小儿子吗?为何愿意给咱们做马夫呢?”
那秦公子分明是个十分讲究的人,到了热闹之处,便换下一身血衣,打扮的焕然一新,世家风流,气质无双,这么个人物竟然做马夫做的还挺开心。
淡茗有些理解不了。
“魔与道的江湖并非一切,这世间还有皇室庙堂,世家权贵。各有规则,互不相犯。在江湖就要守江湖的规矩,强者为尊。在庙堂,便自然要守君臣之礼,位高者尊。”
李彤喝了一口茶,这茶水粗陋的很,称不上甘美,却也尚能解渴。
“天下若棋局一盘,人人皆为棋子,强中自有强中手,一山还比一山高,你若够强,大概能在这棋局上活的自在些。”
“师父,若我足够强,可否做个执棋之人?”淡茗颇为不甘。
“我虽驱使于秦公子,但对此人并无轻视之意。”李彤看着她,面色平静:“不过是恩怨再不相欠。秦公子心中定然也十分明白。救他于我不过顺手,赶车于他同样也只是顺手。”
“可执天下棋者,唯有天命。”
正是暮春时节,阳光正好,天气温而不热,热闹南淮城依旧是人来车往,这日正是城中五日一次的集市,便是邻近中午,城北大门外依然排着长长的队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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