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南看到那一家子,无奈地笑了,终于被他们给偶遇了。既然来都来了,她没必要避讳,直接抱着花过去了。来到墓碑前,看着碑上那张黑白照片,小南已经能坦然面对了,毕竟她奶奶过世七年了。
把那束粉百合放下后,她对着墓碑拜了拜,说:“您放心,我一切都很好。”说完话,她就准备离开了。
“南南,”带着金丝眼镜梳着大背头的马清远,看着很斯文,只是对着小南,他总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你最近还好吗?”
“多谢关心,我很好,”小南淡笑着,好似面前站着的不是她的父亲,而只是一个普通的陌生人:“你们继续,我先回去了。”
“南南,”朱芸拿下了戴在脸上的墨镜,叫住了再次想要离开的小南:“你是打的过来的,我们也差不多了,你跟我们的车一起回上海?”
“不必了,”小南不喜欢这个看似很温柔的朱芸,大概是因为这个温柔如水的女人曾经用她擅长的冷暴力毁了她对父爱的所有幻想。
马蔚然站在一边已经忍了很久了,她实在是不喜欢这个异母姐姐,整天摆着张假笑脸,跟他们全家都欠她似的:“妈,你就是太爱操心啦,南南姐人家是什么身家,可不会跟咱们挤我爸那辆小破车。”
小南看着化着大红唇的异母妹妹,直白地说:“的确是有些挤。”
马蔚然听小南这么说,眼珠子一转,笑说:“南南姐那么有钱,要不给我爸换辆好点的车,现在奥迪、宝马这类的也都不贵,你看我爸那破大众都开了十多年了,还总是坏。”
小南听她说话,觉得很好笑,张口闭口“我爸”,她没想跟她争:“你都说了是你爸了,我怎么好越俎代庖呢?我是有钱,但也没傻到给你爸买车。”
“南南,”年近五十的马清远,看着也就四十左右,欲言又止的样子,的确很像一个好父亲,不过小南不吃他这一套。
在小南七岁的时候,她奶奶娘家有事,而她又要上学,她这个父亲就在她奶奶的要求下把她接去住了两个月。在那两个月里,七岁的她从五十五斤瘦到三十八斤。为这事,她奶奶回来还跟朱芸彻底闹翻了脸。
快二十年过去了,她至今有时还会梦到朱芸对她实施冷暴力时,她的亲生父亲不但冷眼旁观,还跟着对她不闻不问,想想都觉得遍体生寒。她也不想再跟他们磨叽了:“在这等了我这么久,有什么事就说,我算是看出来了,不让你们说出来,你们会很难受。我今天看在奶奶的份上,就让你们舒服一回。”
马清远愣着没动,可是朱芸不会,她轻轻推了推马清远,小声催促他:“清远,南南还等着呢,说啊。”
马清远看着小南,他不喜欢这个女儿,很不喜欢,因为她太倔强,可是老天偏偏疼她:“然然今年也大三了,眼看着就要找工作了,再住在学校有些不方便。你在陆家嘴那里不是有一套一居室的吗,你看看能不能给你妹妹先住着?”
朱芸还跟着添了一句:“我们付房租,主要是那地段一居室的房子真的很难租。”
小南嗤笑了起来,最近是怎么了,跟商量好似的都来找她借房,可惜她虽缺爱,但还不傻:“我那房客都住了四年了,现在突然让人家走有些不合适,你们看看找中介。朱阿姨,你不是有几个中介的朋友吗?问问她们,她们多神通广大呀,肯定能帮上你的忙。”
当初要不是那几个大嘴八婆泄露了她的资料,她的这对父母也不会找上门来。虽然她不好过,但她也没放过泄露了客户资料的那几个八婆。
谈到房子的事,马蔚蓝就不再那么阴阳怪气了,这毕竟关乎着她日后的生活质量,她可不敢跟马小南对着来,特意放软了语调:“南南姐,你也知道家里的情况,爸妈最近都为我的事快愁死了,你就帮帮忙。”
说来小南这爸也挺倒霉的,当年他跟她那妈离婚,把婚房卖了,拿了钱就在长宁区买了一套老房子。地段是很好,前面挨着中山公园,后面离静安寺也不远。最近几年老房子拆迁,可是三次拆到他们家,就不拆了。现在好了,他们家那成了死角,没人拆,住着又不舒服,太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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