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习清不能否认,周自珩的确是一个令人折服的理想主义者,其他的理想主义者在他的面前谈论梦想,总是引人发笑。可周自珩不同,他的诚恳和激动甚至会感染你,将你一同拉入这浩瀚星空,让你臣服于科学的庄严与伟大。
他也十分确信,周自珩未来的征途绝不止于一纸剧本,他的重心会偏移,会回到属于他的轨道。
“我想知道,书里写到了那位研究员的女朋友怎么回答吗?”
周自珩笑了笑,摁动手上的控制器缩小了星云范围,眼前恢复了一朵完整的玫瑰,“她只是笑,什么都没说。”
一如夏习清所料。
无论是艺术家,还是科学家,往往都是孤独的,所以夏习清从来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权当无人理解。
可下一秒周自珩却握住了夏习清的手,“但我知道你不是。”
夏习清有些不解,“什么?”
“如果,我是说假如我是那个研究员,我对你说出了那句话,你一定不会觉得我在开玩笑。”周自珩转过脸,对着夏习清露出一个温暖的笑容,“你一定会认真地问我。”
“它为什么会发光。”
说不清是为什么,夏习清忽然眼睛发涩。他甚至觉得,周自珩说出的这一番话,比任何热烈真切的告白都让他觉得感动,这是一种莫大的认可,而他从不愿承认,又不得不承认,他喜欢这种认可。
他喜欢面前这个闪闪发光的人,他好过世界上所有的人。而这个人在用一种笃定的公理化的方式告诉自己,你就是亿万生命中真正理解我的那一个。
你是我的灵魂伴侣。
作者有话要说: 十岁的珩珩在一颗星星的启蒙下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同一年,十五岁的习清拍卖出人生中第一幅作品,踏上艺术生命的起点。
十年后,周自珩将夏习清的这幅画还给了他,连同爱、梦想,以及周自珩自己的人生启蒙。 时间过得飞快,就连冬日都要临近尾声。
过年期间夏习清并没有回夏家, 那里原本也不是他的家, 反正他也早已习惯独自过年的方式,没觉得有什么要紧。可这次不同, 周自珩一直陪着他到了腊月二十九, 年三十那天才去西山别墅。
家里热热闹闹的,到处都是人, 周自珩脱了围巾和羽绒服交给红姨,父亲在客厅招待亲戚,旁边还坐着一个年轻女孩儿, 像是哪家人带来的。周自珩主动打了招呼拜了年, 就钻进了厨房。
“妈。”
周母正从砂锅里舀了一勺鸡汤准备尝尝味道, 正好儿子回来了, 她赶紧把勺凑到周自珩的嘴边, “珩珩, 帮我尝尝,缺不缺盐?”周自珩吹了两下喝掉了汤,“好喝。”他舔了舔嘴唇, “妈,你们研究所放了几天假?”
“放到初八,不过我得提前回去,有一个很重要的项目还搁置着。这几天呢我就在家给你们做点好吃的。”
见妈妈十分开心,周自珩抱住她的胳膊试探性问道,“妈, 外面的是什么人啊。”
“你爸的发小,以前一个四合院儿长大的。”妈妈又拿出切好的水果,用牙签插了一块火龙果喂到周自珩嘴边,他连忙接过牙签,又问道,“那旁边那个女孩儿呢……”
“人家的宝贝女儿呗。”妈妈笑起来,像是故意逗周自珩,“怎么样,漂不漂亮。”
一说到漂亮这个词,周自珩的脑子里只有坐在画板前安静画画的夏习清。
“你们别给我说亲啊,都什么年代了,居然还有这种包办婚姻。”周自珩都没有发现,自己完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周母瞟了他一眼,把厨房门关上了,“逗一逗你,说这么多。”她低下头去切春笋,周自珩想帮忙又插不上手,就像他也插不上话一样。
“妈,其实我有……”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妈妈抬起头,脸上十分平静,“你嫂子告诉我了。”
“嫂子?她……”周自珩没想到,蒋茵竟然会告诉妈妈,这个消息打得他措手不及,“嫂子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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