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阮轲只记得年少被欺负指使的日子,心存畏惧,不明白江眠的意思,像只小松鼠,睁着圆溜溜的眼,惶惑又畏惧,似有似无地躲着他。
小白菜水灵又可爱,沈棠也舍不得给江眠糟蹋了,提点了阮轲两句,又警告了江眠,也没法多管。
江眠脑子有水、感情史多,但不得不承认,他每段感情都是认真的,能把人宠到天上。
就是运气太糟,养的小明星都是究极进化的幺蛾子。
阮轲磋磨这么多年,应该也不会被江眠三两手就骗走了。
在圈里这么多年,身边人来来去去,不停更替,选择自甘堕落的有,咬牙坚持的也有,大放光彩的有,黯然无光的也有。
天王老子都管不了别人的人生轨迹,他更不可能干涉。
已经二月底了,天气依旧寒冷,迟迟不见升温。
最近都是跑外景,又累又冷,好在有江眠这大少爷跟着,忙完就能喝到口热的,还有各种精巧的中西式小点心。
员工们对这项工作的不满意度直线下降,天天祈祷江大少继续跟着,偶尔江眠来迟了,就会收到群众饱含热泪的热切视线。
陈导满头雾水,生怕江眠没节操地把剧组里的哪个姑娘搞大肚子拐跑,天天防狼似的盯着。
剧组的进度顺利,气氛也不错。
绯闻被雷霆压下后,面对沈棠和季归鹤,方蕾老实了很多,跟着出外景时虽然不满,但恐惧得罪季归鹤真会被换掉,也没怎么抱怨。
《弦中月》的剧本里,正是北方蛮人来势汹汹时。后方流窜的匪徒成患,朝廷迟迟未运来军备,一方粮草短缺,一方坐吃山空,双方都打得不好受。
程元岱没能第一时间把秋雪迎送出北疆,也不知道怎么安排,暂时让这姑娘在程家小住。
秋雪迎机敏过人,三人很快成了朋友。恰巧她也有些让人眼前一亮的小计谋,经常能帮上忙,程元岱这才慢慢动了心。
这几天在拍的就是和北方蛮人打仗的场景,任务艰巨。又是一个镜头结束,陈导看了看回放,喊“卡”后,所有人都松了口气。
大家纷纷迎上,帮冷得四肢发僵的演员们搓搓手脚,递上热水。
冷风倾灌,内里是薄薄的衣服,身体贴着盔甲,压根捂不热,出了汗,风再一吹,就更难受了。
沈棠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走到陈导身边,弯腰跟着看:“再过几天,应该就要升温了。”
陈导点头:“趁现在加把力,把该拍的外景拍完。”
沈棠站得累,靠到边上,随口回:“都成,您老看着办。”
“累不?”
“这不废话吗。”
季归鹤抱着热水袋走来,路过沈棠时,眼也不斜地塞进他怀里,弯下腰和陈导交流了几句。
谈完了,才转头看沈棠。
然后就移不开眼了。
大概是上天觉得沈棠太倒霉了,所以在外形上格外大方优待。
方好问担心沈棠又生病,扛来件巨大的军绿色袄子,将沈棠往里一裹,活像披着床被子,整个人团在里面,像个球似的。
他被压得气都不太喘得匀,抱着热水袋病歪歪似的,雪地映得光线极为明亮,洒到他的侧脸上,那片肤色白得近乎透明。
感觉到注视,沈棠转过头来,眉高眼深,眼珠的颜色浅淡,眼角泪痣愈发显眼,湿润的薄唇却红红的,将这本来清冷的颜色,点缀出些许糜丽。
眼神似是温柔,又仿佛冰冷。
季归鹤恍惚了一阵,走到他身前,嘴角弯了弯:“沈老师,你是混血儿?”
看在热水袋的情面上,沈老师纡尊降贵地回了:“我外公有一半俄国血统。”
季归鹤点点头,觉得沈棠今天好像换了香水,靠近了就满腔清甜,让人格外想啃两口。
啃沈棠就算了,季归鹤盯着他,剥了颗奶糖咬了咬。
瞅着沈棠这清清冷冷的样子,他想起沈棠演过的一部仙侠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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