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归鹤:“……”
沈棠歪头看他:“吃颗糖?”
季归鹤笑了笑,伸手接过。
也不知道怎么,不是沈棠亲手剥了喂给他的,好像就都缺了点什么味道。
这种心态奇怪,季归鹤头皮发麻,全部归类为磕cp后遗症。
今天拍的是重头戏。
程元岱跟随霍今霜回到京城后,眼看着好兄弟跟权奸争斗合作,手段越来越恶劣阴暗,逐渐感到陌生,兄弟二人离心。
几次劝诫不成,程元岱最后和霍今霜大吵一架后,心灰意冷,选择回边疆,延续父亲的遗愿,保家卫国。
这个时间线时,程家的满门忠烈已经全部马革裹尸,为国捐躯,只剩下程元岱。
他继承老父的临终遗愿,肩托几位兄长遗嘱,回去后的第一天,蛮人围城而来。
这时远在千里之外的霍今霜刚查明侯府一案真正的幕后主使,心神大乱,痛苦纠结着,最终决定利用秋雪迎报仇,和秋父明争暗斗,无暇他顾。
秋雪迎的父亲手段更为狠辣,他看得出霍今霜和程元岱表面上决裂,实际上是霍今霜刻意为之,他不想让好兄弟陪他留守在京城这个漩涡中心。
程元岱是霍今霜很重要的人。
于是他暗施手段。
朝廷的补给和支援被恶意截断,迟迟不到。程元岱苦守了大半个月,终于将蛮人打退,跌坐在城垛上,满身伤痕。
而霍今霜也发现不对,即刻上报,派遣粮草与军备,亲自运向北疆。
他到的那天,就是程元岱击退蛮人那天。
程元岱断了一条腿,亲卫队却为了保护他,尽数战死。原先的程家军几乎全军覆没,城墙上全是尸体,血流漂杵,他赢得狼狈且惨烈。
他茫然地坐在城墙上,过了会儿,抹了把脸上的血,疲倦又虚弱,起来时扶着墙也摇摇晃晃,想回程家祠堂,为父亲与兄长上一柱香,说说家常。
一个人向他迎面走来,他忽然有些不安,想喝退那人,蓦然就被击晕倒地。
打晕他的人从怀里掏出一叠信,慷慨陈词,说程元岱来的那一日,蛮人就攻来了,如今朝廷的支援即将来到,蛮人又散了。
都是程元岱里通外国、勾结蛮人,害得北疆军如此惨烈。
如今证据在此,他要用叛徒的血祭奠诸位将士的英灵!
程元岱再也没能醒来。
而五十里外,收到捷报的霍今霜难以按捺心情,先行一步,快马加鞭,到了城门口。
两人分道扬镳时大吵一架,程元岱嘴笨,没吵过他,他也说了很多不好听的,大概是伤到那笨蛋的心了。
此来北疆,特地带了两坛子好酒,若能像初遇那般,请程元岱喝一坛酒,重归旧好,再好不过。
程元岱不原谅他也没关系,他想看见程元岱永怀赤子之心,活得开朗痛快。
城门大开,他看到城门之上,悬着一颗人头。
是程元岱。
霎时天旋地转,两坛子京城王侯也难觅的好酒砰然落地,摔得粉碎,好比黄金的酒液流了满地,仓皇地浸透被血染透的地面,像是祭奠着谁。
霍今霜茫然地望着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有什么在牵扯撕咬着灵魂。
他还以为自满门被斩、发现幕后黑手后,他此生再不会有什么悲痛感触。
他也确实一时没反应过来,胸口窒了片刻,巨大的悲恸忽然闯进心口。
他含糊地低低叫了声“元岱”,喉间涌起一股腥甜,呕出了口血。
昏过去前,他模模糊糊地想,塞北的风真冷啊。
“卡!”
陈导鼓了鼓掌:“小季的表现很棒!”
季归鹤睁开眼,从角色的状态里摆脱出来,坐直身体,擦了擦咬破血包时溢出嘴角的血,还未站起,拍完自己戏份后就坐到旁边、拉着阮轲看热闹的沈棠就走了过来,居高临下地瞅着他,伸出了手。
季归鹤垂眼看着那只修长的手递到面前,嘴角挑起个笑,伸手一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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