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蓉雪竭尽所能的找着能应付的理由:“我在做作业,笔突然没墨了,过来找一找有没有。”
殷寻扫了眼书桌上倒下来的相框。
她心虚的把相框拿起摆正了, 随手在桌面上拿起了一支笔:“这个借给我好吗?我先出去了。”
殷寻整个大活人堵在门口,张蓉雪艰难的要从他旁边钻出去,却被他紧紧的攥住了手腕。
“把阮觅关进学校仓库这件事是不是你指使的?”冰冷的噪音极具压迫感, 令人不寒而栗。
张蓉雪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肌肉收紧的痛感。
“我没有,是阮觅跟你是说的是吗?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虽然我不是你的亲妹妹,但你也不能一味的相信她来污蔑我。”张蓉雪抬起倔强的下颌,理直气壮加委屈的反驳着,眼中盈盈泪珠打转着,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警告你,适可而止,你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什么把柄,不然你就给我从殷家滚出去。”
极寒的尾音带着令人颤抖的震慑力。张蓉雪手臂轻颤。
修长的手指松开手腕,那一片嫩白的皮肤留下赤红的爪印。
“殷寻,你是不是又欺负妹妹了?”方才从公司回来的殷振华,一上楼就听到殷寻恶狠狠的威胁着张蓉雪。
张蓉雪暗地里松了口气,强颜欢笑道:“叔叔,没事的,是我不好,笔没墨了便私自进哥哥房间找笔,把哥哥惹生气了。”
“多大点事,你是哥哥,让着妹妹点不行吗?”殷振华扯下领带,今日公司手下办事不力使得他在会议上发了很大火,此刻那怒气尚未完全散开,情绪不由过激了一点。
殷寻脸部轮廓紧绷着,他冷哼了声,手一捞重重的将门关上,把外面那烦人的二人隔绝在外。
他走到书桌前,望了一眼一家三口的合照,内心淡淡感慨着,如果妈妈在就好了。
坐了五六个小时的飞机,又在寒风里站了两个小时,殷寻倒在床上,疲惫的揉了揉眼睛。
他闭眼,脑子里浮现出那丫头失望离去的身影。
是不是该安抚一下呢?
殷寻找出手机,轻车熟路的拨通那个号码。
阮觅握着画笔,盯着在桌面上震动的手机,屏幕亮起,熟悉的号码跳跃在来电显示上。
还在气头上的她故意晾了一会,待手机铃声锲而不舍的响了很久之后才伸手去接通电话。
“宝宝,还在生气呢?”低哑嗓音充满着疲惫感,努力挤出一丝的热情,不想将不好的情绪感染给她。
“我连哥哥都没说,就跟你说了,可你是什么态度?”嘴上说相信她,心里却闹着小情绪,阮觅一想起就后悔自己将他当成了倾述对象。
“好,是我不好,是我小心眼了,抱歉抱歉。”任劳任怨的语气,似在细心哄着一样宝贝。
阮觅气这才消了大半。
“我想过了,为了两家的情谊,这件事情就不要闹大了,我也没受到多大的伤害,但是,下不为例。”她这是不看僧面看佛面,毕竟殷振华帮了阮家不少忙,人家新婚燕尔,正沉浸在幸福中,若因为这点小事伤了夫妻间的感情,是阮觅不想看到的。
当然,张蓉雪要收敛起来,若再平白无故的针对她,她是不会再坐视不管的。
“我有分寸的。”
“嗯。”
“宝宝。”薄唇微启,涩哑的喉咙内发出一丝缠绵的磁音:“快点长大吧。”
“长大了之后要干嘛?”在阮觅看来,长大是需要付出代价的,意味着失去童真烦恼接踵而来。
“结婚,生子。”
“嘟嘟嘟……”
殷寻握着被挂断的手机,此刻正在上演了一场胸口碎大石,就这么嫌弃?
阮觅烦躁的排着线,素描纸上的黑白调排的乱七八糟的,就如同她此刻的心境,心乱如麻。
这个人整天脑子里都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呢,谁说她长大了就要嫁给他了?
孙玉衡来到教室,阮觅站起来让他坐进去,他将书包扔在桌面上,问道:“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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