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父亲忽然的道谢,司逸觉得浑身不自在:“咱俩谁跟谁啊。”
司爸爸没忍住,笑出了声。
他的儿子,还真是和他好像。
司逸还在长身体,不能睡的太晚,喝完那瓶可乐,司爸爸就将他赶下楼睡觉了。
“爸,你不睡吗?”
司爸爸扬起唇角:“难得一个人喝酒,我想再多待一会儿。”
司逸离开后,司爸爸重重叹了一口气,舍去了酒杯,仰头将一整瓶酒一饮而尽。
酒烈,辣嗓子,他发出一声喟叹,不知是惆怅,还是满足。
司爸爸用手指擦去了唇边的酒。
却擦不去苦涩。
衬衫微乱,眼神涣散,洁白的袖口处,沾染上酒滴,往日里总是保持着温和儒雅的男人,终于卸下了他一直不曾取下的面具。
他不是那个克己勤政,受到市民敬仰的书记,而只是一个婚姻失败的男人。
他仰头,抬手遮住眼睛,眼前的夜幕被黑暗取代。
酒桌前喝过不少酒,可唯独这一次醉的最彻底,没了那些虚与委蛇的奉承和官腔,酒就只是让人喝醉的工具而已。
那个穿着白裙子,像栀子花一样的女孩儿,已经不见了。
他知道她离开的理由,可是他留不住她。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彼时的青扬哥哥,小芙妹妹,已为人父母,已事业有成,已染上是非,已事与愿违。
酒让人醉,时光却让人清醒。
不知这样待了多久,他终于拿起手机,拨通了电话。
“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让她彻底从清河市消失。”
眼中的苦楚和眷恋已然消失不见,他的狠厉和决绝就这样轻易决定的一个人的未来。
***
和父亲经过了一晚上促膝长谈的司逸,失眠了。
他窝在被子里,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
他拿出手机,打开了那个许久没有点开的app。
呵,那个作者写了好多了。
他没点开看文,只是先翻了评论。
剧情似乎发展到**了,读者的留言都是叫爽的。
【男主为我们实力演绎什么叫追妻火葬场】
【啊啊啊啊好解气!大大继续虐不要停!】
【虐的不够!谁让他冷落女主亲近女配的!活该被虐!】
【啊啊啊啊啊啊啊让你闹别扭不理你媳妇!知道错了吧!】
这群女读者太可怕了。
司逸点的自动续订,直接就点进更新章节看了。
越看越慌,越看越觉得这个男主和自己的作死历程很像。
所以耳朵也是跟这些女读者想的一样?
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司逸终于睡了过去。
周一上学,司逸按照林尾月说的,来到了学校音乐楼的二楼琴房。
他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望去。
顾逸迩站在琴房的最中央,对着谱子在拉小提琴。
他终于知道,原来耳朵学的是小提琴啊。
接着,他又看到了岳泽茗那货,哦,原来那货学的是长笛。
哼,钢琴和小提琴才是绝配,“国王”和“皇后”,天生一对,天作之合,长笛算个鸟毛。
他们似乎演奏完了,司逸恨不得整张脸都贴在上面,把每一个动作都看的清楚。
顾逸迩跑到琴房的一边,拿了一瓶水递给了岳泽茗。
虐的肝疼。 没有人知道,司逸在琴房门口站了多久。
他离开得无声无息。
回到教室后的司逸,试卷也不想做,书也不想看,就那样趴在桌上,埋着头玩手机。
手机也玩的不安生,司逸点开浏览器,在搜索栏那里打了一行“惹女孩子生气了怎么哄好”,顿了好久,还是没有点下搜索按键,一个字一个字又把刚刚打上去的字给删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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