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吗?”
“行。”王思淼没反驳,语气有些严肃,“只是你们要注意一下,毕竟还是未成年,有很多事还不行。”
司逸卡了一下,语气有些结巴:“你,什么意思?”
“我不是第一次看你们在教室里打情骂俏了。”王思淼一副我都懂的模样,“从高一开始。”
司逸知道王思淼说的是哪一次了,他现在压根就解释不清,那时候他跟耳朵根本什么都没有,不对,现在好像也什么都没有,亲脸都不能算亲。
“班长,你别顶着这么一张三好学生的脸开车行吗?”
王思淼一副操心的老妈子模样:“我是怕你们生理知识学得不好。”
司逸咬唇:“好得很!谢谢关心。”
被七里八里的叮嘱一番后,司逸总算拿到了耳朵的书包。
音乐楼旁,因为有几间教室开着窗户,因此有各式各样的乐器声音流了出来。
静谧的夜里,乐器声和晚风奏出一曲奇妙的交响乐。
顾逸迩坐在凳子上,有些烦躁的看着曲谱。
演奏乐器最重要的除了演奏者的技巧,心态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当一个人反复反复的练习一个曲目时,往往只有两种心态走向,要么越练越喜欢,要么越练越烦。
她就属于后一种,她练着咏叹调,也跟着不断地在叹气。
休息了几分钟后,她又拿起琴对着谱子拉。
拉了一个小节后,琴弓停留在g弦上,顾逸迩又卡住了。
“哎。”
“你在给自己的琴伴奏吗?”
顾逸迩朝门口看去,司逸背着两个书包,靠在门边笑着看她。
“你怎么来了?”
司逸走了进来:“看看你练习进度啊。”
“我卡住了。”顾逸迩将琴放在凳子上,“我拉不出那种感觉来。”
司逸自己也是学乐器的,自然懂她说的感觉是什么。
世界上学乐器的人那么多,可是能成为大师的却只有那么寥寥数人,再难的协奏曲都有人能精准的演奏,但演奏就像是写作,流于表面的音符从来都不是精髓,演奏者将情感倾注,才能使曲子真正的拥有自己的灵魂。
巴赫的曲子不算太难,但就像是一串珍珠,每一个珍珠何时落下,从何处落下,如何将珍珠做成颗颗漂亮的人鱼之泪,才是关键之处。
教室里还有一架三角钢琴,司逸没多想,直接走到那架钢琴前。
“来,我给你伴个奏。”
顾逸迩对司逸会弹钢琴这件事毫不意外,司逸这样的人,被逼着学几门乐器再正常不过。
“钢琴就更弹不出叹息的味道了。”
司逸唔了一声:“也是,钢琴声音太脆了,不然这样?你换着拉一个曲子,换换心情。”
“拉什么?”
“随便你了,看看我们有没有默契。”
顾逸迩重新拿起琴和弓,想了想,就开始拉了。
约莫五秒,她和司逸同时停了下来。
“你怎么知道我会拉这个?”
“你怎么知道我会弹这个?”
二人同时一愣,随即又道:“我喜欢这个。”
果然是身无彩凤双飞翼。
***
晚行的地铁上,顾逸迩靠着窗看着身边呼啸而过的广告灯牌,耳机里是司逸清冽的声音。
“我下地铁了。”
她回道:“我还有两站。”
“那你继续说,你妈妈把你丢给了提琴老师,然后呢?”
“然后我就一直学到了现在。”顾逸迩轻声吐露着,“我讨厌小提琴,可是喜欢那首曲子,我讨厌我妈妈,但是又很庆幸她起码带我去学了。”
“所以你才那么讨厌第三者。”
“对啊。”她的瞳孔里是倒映着的各色的灯光,“她当初走的那么潇洒,现在又要回来破坏我的新家,这让我怎么原谅她?”
52书库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