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然后,他就被毒蛇般的眼神和尖叫声吓得腿一软……
“我做了十年的噩梦,对梦里那个看不见脸的女人痛恨至极。”说到这儿,季策的声音颤抖了起来,“可你知道吗,她是我妈妈。”
盛卷卷从他说第一句时就处于高度紧张的状态,精神绷得紧紧的,听到这一句时,头皮都要炸开了。
“是她接住了我。”
季策终于转过了头,双目通红的看着她,嘶哑声问道:“所以,你知道她是怎么死的了吧?”
盛卷卷摇着头,失去了语言,眼泪控制不住的汹涌而出。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她不敢相信这样惨烈的事会发生在季策身上,惨烈到她只是听着就觉得五脏六腑都要被焚毁了,而当事人该又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她连想都不敢想。
过了很久。
“你走吧。”季策仿佛累极了,闭上了眼睛。
盛卷卷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做什么好像都没有意义。任何安慰的话语都显得苍白无力,听话离开,好像就是对季策最大的尊重。
她俯下/身在把手盖在他的眼睛上,然后在他额头亲了亲,低声说:“好,我晚点再来看你。”
然后才转身离开。
在门即将关上时,她听见里面传来一句:“以后都不要来了。”
她关门的动作僵了一瞬,然后假装没有听见一般,“哒”的一声关上房门。
然后她捂着嘴,背抵着门蹲了下去。
---
春节期间,这个城市虽然张灯结彩,看似喜气洋洋,但城市里的人已经空了一半,冲散了很多节日的氛围。
平时挤的像黄桃罐头一样的公交车上也空空荡荡的,座位随便坐。盛卷卷找了个后排的位置坐下,支起手撑着脑袋看向窗外。街道和她的心一样,又空又大的让人心慌。
自从上次从医院离开,盛卷卷就再也没见过季策。
听说他出国了,去做系统的心理治疗。
他的别墅,盛卷卷也没有再去过。
她正常的上班下班,周末时总会有朋友叫她一起出去玩,黄毛和三哥是叫她最勤快的人。他们没有再叫她嫂子或弟妹,统一改口成了妹妹。
忙忙碌碌的,没有闲暇时间去想那个人,也就不觉得时间难熬了。
今天又和唐池约好了去吃下午茶,华泰商场里新开了一家甜品店,唐池吃了一次就赞不绝口,死活要拉她一起去。
公交车靠站停了下来,站牌的广告滚动着一个展览的消息,她无意间扫过,一时怔住了。
二十分钟后,她就站在了展览馆的门口。
蝴蝶标本展。
她在门口站了很久,觉得很奇怪,任何和他有关的事物:一个地名,一幅画,一首歌,甚至别人的一个口头语,都能让她驻足。像是有磁场一样,毫无抵抗力的被吸引。
她买了票入内,馆内也空空荡荡,没有几个人。她一幅一幅的认真看过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标本。
和三哥送给她的那个蝴蝶标本一摸一样。
她的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了下来。
“这么贵,我可还不起。”她喃喃道。
其实,他送过她很多礼物,她却从来没有还过他的礼。
其实,她才知道,他说的认识她很久了不是开玩笑的话,给她发了两年红包的腿哥就是她。
其实,在这场感情里,她一直都没有他付出的多。
---
因为中途去看了个展览,赶到华泰商场时已经和约定时间晚了半小时。
唐池捏着她的脸数落,她求饶着,两人嘻嘻哈哈的闹成一团。
“你家周路呢?”盛卷卷好奇的问,前不久周路对唐池求婚了,两人越发粘了,很少见唐池两米之内没有周路的时候。
“他去机场接人了。”唐池迟疑了一下,有些别扭的说。
52书库推荐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