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尽量躲在月光照不到的地方,顺利地从嗒埠村青年家到村长家,路上并没有遇到黑影怪。果然和蒋战所说,村长家里聚集了不少村民。村长家比他们上次来的时候还要干净整洁,应该是刚刚重新收拾过。只是屋里通风不好,残留的血腥味证明这里的确发生过残酷的事情。
江问源要找的嗒埠村青年就站在村民中,隐隐有种被拥戴的架势。他现在没有披着黑纱,脸上的阴郁的表情一览无余,“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江问源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友好而退缩,“我有几个疑问想要询问你们。这些问题很重要,我希望你们回答的时候,不要有所隐瞒。”
几个嗒埠村村民被江问源的话激怒,有个中年男人骂道:“什么叫做不要有所隐瞒,不就是认定我们把你们当成祭品了吗?”
嗒埠村青年抓那两个活死人时和江问源短暂接触过,他打断中年男人的话,“你们有什么问题,说说看,但我不保证一定会回答。”
那个中年男人还想继续骂,可是他认定的下任村长都发话了,只能恨恨把嘴闭上。
“谢谢。”江问源朝嗒埠村道过谢后,才继续说道,“其实我能理解我的同学和老师误解嗒埠村的原因。嗒埠村对我们隐瞒黑影怪的存在,还给我们住在亮敞的二层小楼,不带窗帘,还准备多余的茶杯和椅子。当他们发现有人丢失影子变成活死人,很难不产生误解。我的问题就是,你们为什么要隐瞒黑影怪的存在,还把二层小楼布置成那样?”
嗒埠村青年沉默许久,才开口说道:“我们嗒埠村已经……”
坐在角落抱住妞妞默默垂泪村长儿子,突然出声打断他,“别说了!”
“都到现在这个地步了,还有什么不可以说的。”嗒埠村青年没有理会他,继续说下去,“由于嗒埠村全村患有畏光的遗传病,很难离开村子到外面讨生活,也没有外乡人愿意嫁入嗒埠村。嗒埠村繁衍至今,全村人都能扯得上一点血缘关系,畏光的遗传病也变得更加严重。而是随着时代的发展,我们能捕到的猎物也越来越少,只靠捡枯枝枯叶很难维持温饱。我们想要寻找出路,刚好在这个时候,一个有着一半嗒埠村血缘的人回到村里,他和村长见过一面后就离开了,后来村长就告诉我们可以通过旅游和科研寻找嗒埠村的出路。东叔,你当时参与了二层小楼的建设,你来说。”
“我们对外面的世界不了解,二层小楼都是按照那个人的吩咐建起来的。那人建议我们把二层小楼建在森林边,他还说外面的人比较好客,该多准备一套茶具和椅子,而且需要强光,挂窗帘是忌讳。”被喊作东叔的中年男人一脸憨憨的模样,他的话有点荒谬,但听起来并不像谎言。
江问源肯定地说道:“你们被骗了。我们是拥有趋光性,但我们依旧需要窗帘,窗帘可以保护我们的**。而且我们出来旅游或科研的话,一般都不会特别好客,外面的宾馆、酒店都是按照入住人数准备用具,不会多准备一套。”
这下村长儿子都惊了,但妞妞好不容易才睡着,他不敢太大声说话,但所有人都能从他的语气里感受到愤怒。
“我父亲决定引进旅游和科研的时候,其实还很犹豫。因为神树赐与嗒埠村的不止有温饱,还有黑影怪。我们的神树祭,除了感恩神树以外,还有祈祷神树能够仁慈地对待嗒埠村。那个人却告诉父亲,不能把黑影怪的事告诉外乡人,否则旅游和科研都会成为泡影。父亲只能另想办法,他决定在外乡人逗留嗒埠村期间,让他们吃下足够的新鲜枝叶,再让村民们在外乡人到来期间尽量在外面多活动,吸引黑影怪的注意,外乡人的安全就不用担心了。”
村长儿子一手抱着女儿,一手捂住脸,压抑地哭起来,“摘新鲜枝叶是一件非常危险的事情,很容易引来黑影怪。这次你们来的人太多了,全村几乎一半的人都去给你们摘枝叶,我的媳妇今天凌晨摘枝叶时被黑影怪袭击,妞妞没妈了。我们做得那么多,只是想让嗒埠村能够存活下去而已。事情为什么会这样……”
江问源和蒋战昨晚九点多来过村长家一趟,当时他们有幸见过妞妞妈一面,没想到她竟然为了他们今天早上六点的那餐新鲜枝叶牺牲了。江问源对村长儿子问道:“你知道那个建议你父亲开发旅游和科研的人是谁吗?我怀疑他和嗒埠村有旧怨,他不是来帮助嗒埠村,而是来复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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