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源仔细观察伤口,如左知行所说,伤口上确实有多处重复撕咬的痕迹,“你怀疑咬下他们肉的嘴,不是脸上那张?”
左知行点点头,肯定了江问源的猜测,他把手臂放回男尸胸前,“还有另一件让我很在意的事。”
江问源站直身体,环顾屋里散乱的衣物和箱柜,“这屋里丢了什么东西?”
“听说他们昨天从村长家回来的路上,在一家人全部死绝的屋里搜刮了些金银,现在这些金银都不见了。”说着,左知行拿起一个被血液浸透辨不出原色的女士提包,“她坐在我的右手边,戴的是银戒指,我把屋里翻过一遍都没找到她的戒指。”
江问源快速检查过另一具男尸,确定其和前面那具男尸的死状一致,对左知行和始终没有进屋的白梅说道:“我有些想法,咱们到隔壁去说吧。”
白梅虽然不是很愿意背叛者嫌疑人进他们屋,但她实在不想继续呆在这,也就没再反对。左知行不知道江问源已经揭穿他厌女症的老底,他维持住风度,跟着江问源、白梅走进他们的房间。
三人都进屋后,江问源把门关上,他对左知行说道:“在阐述我的观点前,我有个问题要问你,你是本轮游戏的背叛者吗?”
白梅:“??!”说好的试探呢,这是哪门子的骚操作?
左知行被质疑身份,完全没有生气,反而一副有趣的表情,“我当然不是。”
然后白梅一副冷漠的表情,看着两人无声默契的行动起来。江问源对左知行被收走行动力的左腿进行膝跳反射实验。膝跳反射是不受人意识所控制的,左知行的左腿一点反应都没有,证明他的小腿肌肉确实完全丧失了功能。
左知行的嫌疑洗清后,三人在通铺上盘腿围坐成一圈。
白梅率先举手,“我没跟你们进去,不过我也不是只顾着害怕。对于他们的死法,我有个猜测。他们身上的肉被咬下来,和敲牙拔舌、掰断指骨应该有着不同的目的。凶手吃人肉的目的我想不出来,但是后者,我觉得凶手是要毁掉死者向他人传达信息的途径。”
左知行不由多看白梅几眼,他一直在思考凶手把所有财物洗劫一空的事,白梅的话点出了他思考的盲区,看来这个女人也并非一无是处。
“凶手不希望自己行凶的事暴露,证明他们深知自己的行为是罪恶的。我刚才检查过现场,并没有发现泥土,他们不是已经下葬的尸体,要么他们是还没来得及下葬的尸体,要么就是活人。”江问源说道,“我昨晚看到其中一个凶手的手,他的指缝布满牙齿。往后收集情报,我们要尽量注意指缝长牙的人和尸体。”
左知行眯起眼睛,眼神变得凌厉起来,“现在该说重点了吧,你不会无缘无故怀疑我是背叛者。”
江问源卷起盖住左臂的长袖,露出昨夜划开的伤口,那道连真皮都没伤到的伤口竟没有愈合,反而有往外张开的趋势,两三颗米粒大小的牙白嵌在伤口上。“你有没有被感染?”
“……你被感染了?”左知行的面瘫脸再次出现裂痕,“那你刚才怎么还能冷静地检查尸体。”
江问源没有回应左知行的吃惊,他放下衣袖,“所以你并没有被感染。剔除我们相同的经历,我和你不同的地方只有两处。其一,我和旅馆老板握过手。”江问源从随身包中取出一个密封袋,他晃晃密封袋,里面的牙齿互相碰撞发出轻响,“其二,我带回了死者的怪牙。”
“两条线索都有调查的价值啊。”左知行说道,“我们兵分两路吧。”
江问源赞同地点头,“你去会会旅馆老板,我和白梅再去一趟村长家,下午在教堂会合。”
江问源和左知行都是行动派,定下计划之后立刻行动起来。
江问源和白梅来到村长家,刚好碰到三个玩家也在,其中一个还是昨天那个试图要住进他们房间的新人女玩家。新人女玩家坐在村长床边,战战兢兢地捧着村长指缝布满白牙的手,有些发抖地往上头浇圣水。 新人女玩家紧张过度,手抖得厉害,倒了几次都没中,圣水全洒在被子上。和她组队的两个男人袖手旁观,一点帮忙的意思都没有,直到这时,她才意识到在这个残酷的游戏世界里,美色并不通用。她眼眶发红,却无法抑制住身体的颤抖,圣水只剩半瓶,她敢肯定,要是自己把剩下的圣水也糟蹋了,他们是不会把自己的圣水给她的。她甚至怀疑他们把她推出来给村长治疗,就是想要保存自己的圣水来对付可能出现的怪物,而把她推出来当牺牲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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