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西城没有那么冷,不然她会后悔做回家的决定。姜秋跟在后面拍着她的背,递上清水给她漱口。
“晕车药没管用么?”
楚溪摆摆手,把自己打理干净才让姜秋扶着走回车里。一到车上她便如同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塞到姜秋的大衣里,企图让自己避开任何能让自己晕车的因素。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木头的香气,楚溪闻了会有安稳的感觉。
“再坚持一会,快到了。”姜秋安慰着。
楚溪小幅度地点头。
姜秋没有糊弄她,果然很快就到了。
楚溪的家在市内的一个小区,是一栋三层的楼中楼,粉刷成淡淡的黄棕色,看起来很洋气。姜秋右手扶着她,左手拎着准备好的见面礼,剩下的行李也就只能让司机帮忙拿进去了。
门是留着的,楚天河听到动静就赶紧走过来,一看楚溪小脸惨白,又立刻用锋利的目光盯着姜秋。
姜秋略感紧张,“伯父,小溪有些晕车,先让她坐会吧。”
于是两人又拉着楚溪到沙发上。楚溪头脑昏沉,过了好一会才缓过来,就看到楚天河坐在沙发一端,而姜秋则在另一端,危襟正坐。
“姜...秋。”楚溪及时改口指了指桌上的水,姜秋立刻给她递过去。
这才彻底清醒。
楚天河盯着她,“你可没讲你墙上的人走下来给你当对象了。”他虽然不关心年轻人的娱乐生活,但是姜秋的国民度不容小觑,楚天河还是在电视上见过他的。
楚溪摆手,道:“爸,你先给姜秋拿点喝的,走了一天的路了。”
姜秋想站起来,被楚溪按下去,小声道:“你又不知道杯子在哪。”又看向楚天河,“老楚赶紧的。”
楚天河早就把杯子拿出来了,极为不满地回厨房倒了一杯茶,递给姜秋,他微微站起来接了,“谢谢伯父。”
一时有些沉默。
楚溪坐在他俩中间,抿了口水,打破宁静,“爸,今天吃什么啊?”
“杨婶做了你爱吃的。”杨婶是她家的保姆,已经在这里二十多年了。
楚天河又问了问她最近的情况,楚溪因为工作关系,有两年没回来,一来二去父女两人聊开了,姜秋坐在一边偶尔搭腔,剩下时间都在瞧着电视旁边的合照。
都是楚溪和楚天河两个人的照片。从小学到大学,似乎楚溪人生中每一个重要时刻都是有父亲的陪伴的。
家里都是姜黄色暖融融的色调,还有忙来忙去的杨婶,屋里都是家的气息。这是姜秋过得最有人情味的新年了,以前年宴不是应酬就是演出,后来都是一个人,现在坐在这里,反而像黏在这个屋子里,成了这个家的一员。
正想着,门铃响了。
楚溪疑惑:“爸,还有别人么?”
楚天河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皱着眉头,又带着担忧的目光看了看女儿,站了起来。 楚溪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记得那个人很多年都没有回来了。
她不自觉地捏了捏站在她身边的姜秋的手指, 姜秋回握了一下,问道:“怎么了,是谁?”
还没等楚溪回应, 门口就传来楚天河的声音。不是与楚溪交谈时的温声细语, 而是威严又沉稳的, “小溪的男朋友也在, 你别发疯。”
显然争执停止了一会儿,然后又转成另一种争执。门外的人如同一阵风,从走廊卷来,在客厅站定。她回头对着楚天河道:“这也是我的家, 一天没有离婚, 就一天是我的家。”
姜秋明白了, 眼前这个瘦削的女人, 应当是楚溪的母亲, 但是楚溪不怎么喜欢她,甚至有些怕她。他站在楚溪身前,手背在后面,攥着她微微发抖的小手。
周子期将自己的一双高跟靴脱在一边,招呼杨婶给她拿拖鞋, 杨婶看向楚天河, 他站在门口没有发话,是以杨婶并没有动。
没等周子期催促,躲在姜秋身后的楚溪缓缓起身,道:“杨婶, 你把我不穿的那个给我妈拿过来吧。”
“小溪?”楚天河目光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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