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沈烟容也与沈晖元一样,没有办法去墓前祭拜,就立了牌位每逢过年过节就会给方氏上一炷香,每回都会带着安安教她喊外祖母,此刻心中也是百感交集。
“我原是想让你与安安回家去住,你们到底是还未成亲,此刻便住在此会被人笑话,但清朔的病还未痊愈,你便带着安安再照顾几日,等好了我再接你们回家。”
沈烟容用力的点了点头,三人将沈晖元送至大门口,沈晖元才挥了挥手让他们回去,望着沈晖元微微佝起的背,沈烟容心中有难以言喻的苦涩。
原书中方氏的病她无能为力改变剧情,但沈晖元的悲剧,她一定要改变!
第二日三人都换了素白的衣裙,外头沈晖元已经等在马车边了。
路上安安显得特别的安静,沈烟容没有特别的提及外婆的事,可安安就好像是知道一般,乖巧的坐在林清朔的身边,等下了马车沿路她也没有乱喊乱叫一直由林清朔抱着,沈烟容想要接过来也不肯。
等到了方氏的坟前,沈烟容原本以为沈晖元会失态,却没想到他特别的镇定,只是眼眶微红。
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曾经是家中顶梁柱的男人,此刻一言不发的看着她们三人轮流上前跪拜上香,眼中的深情丝毫不改。
安安学着沈烟容的样子,小小的人跪在墓碑前认认真真的磕了一个头,“外祖母,我是安安,对不起这么晚才来看外祖母,不是安安不喜欢外祖母哦。”
小孩子的声音天真无邪又软软的,挺着背有馍有样的跪着,让原本寂寥的场面显得温暖了起来。
轮到沈烟容,她刚跪下眼眼前就浮现出了方氏的样子,方氏到了生病的后期人已经消瘦的没了原本的芳容,却仍然温柔。
在心中默默的与方氏轻声述说,“这是林清朔是女儿想要共度余生之人,这是安安,是我和他的孩子,母亲当年所担心的事没有发生,我会照顾好父亲,不会让悲剧重演,您安心吧。”
当沈烟容磕头的一瞬间,点着的烛火在风中摇曳了起来,不知为何沈烟容总觉得,这是方氏听到了。
回首林清朔就站在她的身后,目光坚定温柔的看着她,有他在,前路再危险她也会披荆斩棘一路向前。
之后沈烟容带着安安陪着林清朔到了他母亲的墓前,沈晖元留在了方氏墓前没有跟来,三人轮流跪拜,这一回不同的是,林清朔握着她的手掌,中间还包着安安的小手。
他们的身后太阳在冉冉升起。 安安非常适应现在府上的生活, 沈烟容给她做了专门和小玉玩的逗猫区,还扎了秋千, 做了一个简易的滑滑梯, 每天都由阿和为首的下人团, 捧着她到处的疯玩, 和小玉俨然成了林府的双霸。
而在林清朔的不懈努力下病还没有痊愈,沈烟容也不拆穿他,为了就近照顾就把店里的事情都搬到了林府, 她最近正在为选新店的住址而烦恼。
烦恼的不是没钱没地方,相反的是太多选择了, 自从那日她的身份暴露之后, 但凡京中有些脸面的人家, 都已经知道曾经嚣张一世的邵阳郡主回来了!
得罪过她的人各个夹着尾巴做人, 想要讨好她的人排着队的来上赶着送钱,这边沈晖元把家中给她当嫁妆的地契房契任她挑选,那边方家更是送来了不少的礼物。
三年前方家为了撇清和沈家的关系, 将事情做绝,却没想到沈晖元还有官复原职的一天, 在沈晖元出狱的当日, 方老太爷也就是方氏的父亲, 亲自在刑部大牢门外迎他。
就被沈晖元视若无睹的给忽略了,方家这些年也是流年不利, 方老爷子是礼部尚书可惜长子方弘文是个草包, 当年将女儿嫁给一个尚未在京中站住脚跟的忠武王, 也是为了联姻。
所以在沈晖元出事的时候才会特别果断的做出了取舍,这会看到沈晖元沉冤得雪,马上又上赶着去拉关系,可不就得了白眼,这些年一直想要修补两家的关系,苦寻无门。
这不沈烟容一回来,就心肝宝贝的赶着来送礼了,沈烟容原是想要全丢出去,她一点都不稀罕他们的东西,一想到她这所谓的外祖,为了撇清关系连自己女儿的尸首都可以枉顾,她就觉得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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