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藏王赶紧开始哄自己的宝贝女儿,额头满是虚汗,知道这事是他理亏了,又是说明年的朝贡加倍又表明他的赤忱之心,若是带徐士谦回去就给他封大官,让他负责与大赵的沟通往来,绝对不会埋没人才,赵文帝才不甘心的答应了。
等到徐士谦随着西藏王的队伍离开的时候,沈烟容和林清朔一道去送他,林清朔摸了摸她的肚子,走到了一边让他们说离别之言。
沈烟容有些犹豫,但还是忍不住轻声道:“夫子何至于此?若是夫子不愿,我与清朔定能给夫子想个法子留下。”
徐士谦也是温和的看着她,摇了摇头,“本来她愿意为我留在大赵,是我主动与尧西说要去西藏的,你不必觉得我是为了成全你们才会与她在一起,我只是跟随自己的内心,她很善良也很单纯,与她在一块我不必有枷锁也没有负担,这是我曾经从未有的感受。”
沈烟容看他说的动容,并不是伪装这才放心下来,“是我狭隘了,那便祝夫子与公主白首相携。”
徐士谦微微拱手,两人相视一笑,他才慢慢的开口,“但我确有一事想劳烦郡主,别让他死后无人收殓。”
至于这个他,他们两心中都有答案。
废太子赵驿凯被囚禁在皇陵,这个曾经幽禁过大皇子的地方,如今又迎来了一位废太子,据传废太子到了皇陵便日日早起耕种,伴月而归读书写字,倒是无人为难与他,只是没人与他说话,他便永远的活在那一方小院之中。
沈烟容郑重的点了点头,还要说什么,那边马车上尧西公主探出头弯着眼朝着他们笑,“徐士谦,我们要出发了!”
徐士谦也回了一个笑,这个笑与方才对着沈烟容的不同,笑里带着宠溺,到这一刻沈烟容才是真的信了,或许如今还不能称之为爱,但他一定是欣赏着尧西公主的。
看着徐士谦上了马车,沈烟容也朝着他们挥手道别,林清朔就站在她的身后扶着她的腰,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眶微红。
愿君自此一别天高地阔,来日杏花时节相逢。
养胎的日子也无比的美好,怀孕四五个月的时候她还是养生馆沈家两头跑,再加上赵文帝给沈月霞和赵驿淳赐了婚,她作为沈家唯一的女眷,她又是成过一次亲的人,自然要负起长姐的责任。
但等月份大了,林清朔就拘着她不让她往外跑,怕她闷得慌不仅林清朔和沈晖元把她放在手心上宠着,就是陈家老夫人也时常派了陈夫人和陈家姑娘过来陪她解闷,一时她倒是成了这林家最悠闲自在的人。
在她怀胎七个月的时候,沈月霞出嫁了,两人成亲之后,沈月霞就要跟着赵驿淳去西北边关,沈晖元虽然冷着脸说男儿志在四方,理应要上战场为国效力,可人后却偷偷的对着方氏的牌位发呆。
沈烟容就在她出嫁的前一天晚上陪着她睡了一晚上,姐妹两人说着贴心的话,半宿没有睡,等到她盖上盖头送出门的时候,回头抱了沈烟容和沈晖元,喊了一声姐姐和父亲,这让沈晖元都红了眼,“但凡有一丝不舒坦之处便回家,这儿永远都是你的家,我和你姐姐是你的依靠。”
沈月霞盖着盖头看不出表情,但那一刻沈烟容知道,不管她有没有回复记忆,她们都是一家人。
等到沈月霞带着赵驿淳回门之后没几日,便收拾了行装跟着赵驿淳启程了,少了沈月霞她回沈家的机会也少了一半,再加上月份大了,林清朔轻易不让她到处乱跑,等到他去上朝就让安安来看着她。
林清朔惯会抓住她的命脉,知道沈烟容谁都不怕就是怕安安,安安笑眯眯的说娘亲给我讲故事,就能让沈烟容老实的在家待到林清朔回来,偏生这样的小计谋还屡试不爽。
沈烟容的这一胎在最初的时候很不安分,等到月份大了反而乖顺了起来,第一次胎动是在五月份的时候。
那天夜里吃过晚膳她就由林清朔扶着在院子里散步,自从知道多散步对生产的时候又帮助,林清朔就坚持每天陪她走上半个时辰。
安安在院子里和小玉一块荡秋千玩滑梯,两人原本就方淑琴的事情在讨论,她就止住了脚步,林清朔低头去看她,“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还是想起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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