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距离除夕还有半个月时,《竹马很困惑》到了拍摄的最后阶段。最后的阶段拍的都是高中时男主和基友在教室里的戏份,白昱邈屁股像是长在了座位上,一条戏拍完,补妆也懒得挪地方,直接原地补了妆拍下一条。
他好像真的过了几天学生的生活,在戏里抄了齐廷观的作业,听齐廷观讲题,被齐廷观唠叨,吃齐廷观买来的包子。连续拍了两三天后,白昱邈整个人晕晕乎乎地,恍惚间竟真觉得齐廷观就是自己的同桌。
杀青前的最后一条是静镜头。“顾雪听”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蒋皓”缓缓拉下身边的百叶窗,替他挪开桌上没盖盖子的水杯。
白昱邈的脸庞在百叶窗缝透出的淡淡阳光下白皙得近乎剔透,小少爷长长的睫毛遮下来,薄薄一层眼皮微微翕动。
齐廷观无声地拿起水杯放在自己这边,黑眸注视着睡着的那人,镜头里,男人的双眸深邃,似是透出一点少年欲说还休的心思。桌上睡着的人不知怎的眉尾忽然颤了一下,寻常普通的神经跳,可在那一瞬,静止的另一人却像触电般忽然慌乱地收回视线,垂眸,翻了一页手中的书。
“Cut!”王梅清站起来,满脸和煦的笑意,“廷观临时反应越来越快了,杀青了杀青了!”
整个剧组一片欢呼,教室里的群众演员集体如释重负地离开位置,原本还算安静的片场一下子闹闹哄哄,只有两个最该欢庆的主角没动。
白昱邈像是真的睡着了,过了好一会,他才慢慢吞吞地睁开眼,却见男人站在百叶窗前含笑望着他。
阳光透过缝隙绕着齐廷观勾了一层边,白昱邈忽然觉得有些口渴,舔了舔嘴唇坐起来,低声道:“拍一场戏,就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齐廷观笑着不说话,他坐下在小少爷身边,把杯子盖又拧开递给他。
这不是道具组准备的杯子,而是白昱邈的杯子。齐廷观嘱咐助理买了冰冰凉凉的红豆甜汤盛在里面,拍戏间歇给白昱邈喝。
白昱邈接过杯子,小口小口地品尝凉丝丝的甜品。过了一会,他又放下,垂眸问道:“诶,咱俩要真的是竹马竹马,你会不会像蒋皓对顾雪听那样,对我那么好?”
齐廷观笑了,抬手按了下白昱邈的头,“只会更好。”
白昱邈满意了,又哼哼唧唧地低头吹着红豆汤,说道:“蒋皓对顾雪听也没多好,还有进步的空间。”
“小白!”李斐然跑过来,笑嘻嘻地往白昱邈前排一坐,拧过身子来,“杀青之后干什么呀?”
白昱邈说:“除夕前的工作就到这里了,年后公司有事情,圈里的工作……”他转向齐廷观,“老板还没给我安排呢。”
齐廷观笑,“先过年,把公司事情处理好,拍戏的事等一切都稳妥了再说。”
男人想了想,又说:“这中间你要是觉得无聊,可以到录音棚玩玩。”
“录音棚?”白昱邈愣了下,“去录音棚干什么?”
齐廷观笑着看他,“写了首歌,制作的差不多了。回头有时间了你唱一下试试,应该很适合你的声线。”
“哇哦,观哥写歌,太给力了。”李斐然嘿嘿笑,又偷偷拉了一下小白,压低声音道:“隔壁剧组下周也杀青了。”
白昱邈“嗯”了一声,又说,“无所谓啊,我也用不着他了。天高任他飞,大款任他睡。”
李斐然被逗得咯咯咯笑得不停,又说,“小白不要忘了给我介绍几个靠谱的老男人。”
“记着呢。”白昱邈说,“我得好好给你想一想,等我消息吧。”
杀青宴依旧吃了火锅,白昱邈用一桶将近两升的可乐为代价,灌倒了一桌的人。
王梅清一个有家室的女人,趴在桌子上求饶,郝秃也喝得目光都涣散了,满桌人神智不清,就只剩下齐廷观一个,喝了三瓶啤酒两杯白酒两杯红酒,醉是醉,暂时还勉强维持。
白昱邈撑得肚子都要炸了,蹭过来小声说:“咱们回去吧,我想上洗手间。”
郝秃听到了,醉酒不忘当老妈子的职业操守,茫然地指着门,“你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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