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精致的车钥匙躺在男人手心里。
白昱邈心中一动。
“绿色的大牛。”男人在他耳边低笑,“来,说一句想我,车就是你的。”
白昱邈血脉贲张,双手攀住男人的脖子,在他耳边纯情地小小声。
“观哥,我想你了。”
头顶那双黑眸深处仿佛有一簇火苗爆开了一瞬。
男人低头骂了一个脏字,什么也不顾了,更用力地压上来吻他。
不远处另一只沙发的背后,小母猪对着落地窗默默流泪。
猪蹄子捂着自己的屁股,不让自己由于紧张放出屁来。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了。她的两个爹为了她胖这件事又发生争吵,而且又打起来了。
要吃掉她的那个总是把想要护着她的那个压在身下狂打,打到对方惨叫连连,呼吸不畅,有时候还会哭。
手心手背都是爹,都是和她生活在同一个猪圈里心爱的亲人。
小齐看着自己肥厚的猪蹄,小小的年纪承受了本不该承受的沉重和豁达。
猪猪就是有长胖的天赋,喝凉水都长肉,猪猪又能怎么办呢?
小齐悲哀地想道:两个爹爹不要再打了,如果真有两百斤那一天,就把猪猪宰了吃掉吧。 多情柔郁的四月到来时, 齐廷观爸妈终于从海岛旅游回来了。已经在董事会上拿到准继承人认可的白总血洗商场,刷卡刷到最后都想不起来卡到底在哪家店的柜姐手里,在几家奢侈品门店找了一圈。
齐廷观听到电梯的声音迎出去, 看着快要被包装袋淹没的小少爷, 想要帮提都无从下手。
“你……哎, 我觉得你要被我爸说。”他残酷地说出真相, “我爸要是看到你这么花钱, 估计血压都会往一百八上飚。”
“啊?那怎么办?”白昱邈脑梗了一秒, 还没上飞机,已经开始手心冒冷汗。“要不然我把包装都拆了, 跟你爸说是超市买的,能蒙混过关吗?”
齐廷观瞄了一眼其中几件礼物,摸摸他的头, “除非你把铂金包上的金扣也抠下去。这种我妈买一次我爸就一宿睡不着觉的东西, 他老人家印象很深刻的。”
白昱邈:“……”
北京飞上海需要一百四十五分钟, 白昱邈就屁股底下长针了似的躁动了一百四十五分钟。
他从未这么紧张过,比上次见江旗还要紧张,甚至可以用恐惧来形容。
齐廷观没跟他说过齐岩对这段恋情的态度,但他能猜到一些。当时在漠河拍戏,男人为了跟他那啥一下还要大老远跑回家去跟父母博弈,这里面一定有难缠之处。江旗女士对他比亲妈还要热情, 那么问题可想而知就出在齐岩身上了。
想到这世界上还有比齐廷观更老干部的人, 而且还是一个年近五十的老干部, 他就觉得人生无望。
飞机降落, 两人戴着帽子口罩低调地离开机场,上了齐家派来接人的车。
“哎呀,哎呀……哎呀……”白昱邈止不住地哼哼。
男人无奈地看着他,“你牙疼?”
“观哥我紧张。”他牙都在颤栗,“你爸要是不喜欢我怎么办啊?”
齐廷观倒是心态好,笑着替他拉下口罩,“怎么可能啊。”
“他之前不认可的是儿子找了个男人。既然木已成舟,他没有挑剔你的理由。”
白昱邈完全听不进去,问司机道:“师傅,还有多久到家啊?”
司机看了眼导航,“还有五十分钟。”
白昱邈忧心忡忡,看着车窗外飞速倒退的建筑,“生命里的最后五十分钟。”
齐廷观还没来得及说他,司机先忍不住笑了。“齐先生人很好的,不会难为您。”
白昱邈如同听不见,低头通过默念催眠自己。
“我不怕我不怕我不怕……”
“不吃人不吃人不吃人……”
齐廷观:“……”
男人实在劝不住,只得轻轻叹口气,在一家三口的群里发了一条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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