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志高一回头,被这举止不雅的助理又吓一跳,只好不悦地转回头去。
行车一路,两位大佬都在聊最近的股票和期货市场。白昱邈趴在那偷听,洪志高这两年大概是走鸿运,投资收益率点高得可怕,也难怪为人越来越嚣张。
相互推荐了几款产品之后,洪志高老毛病又犯了,开始嘴炮。
洪志高:“君海帝景的房子住着不错吧?”
齐廷观笑:“当然。宇宙中心闹中取静,没什么可挑剔的。”
洪志高说:“但你全世界飞,一年到头也住不了几天。什么时候安顿下来啊?”
齐廷观连忙讨饶:“别别,我预感到下一句就要问我什么时候结婚了。”
洪志高:“哈哈,就是问这个。住在君海帝景的哪个不是亿万富豪,到年龄就要结婚生子,多生几个孩子,以后也有人继承家产啊。”
齐廷观简直无力招架,正要转移话题,忽然又想起来什么,问道:“白氏集团董事长是不是也住在君海帝景?”
白昱邈身体一绷,只听洪志高说道:“对啊,我跟你说,别看白氏对外宣扬只有独子,背后有多少庶出的孩子都不好说呢。白氏家大业大,怎么好只有一个孩子?”
齐廷观这才意识到上次洪志高跟他讲的事情纯属胡猜,顿时觉得没什么意思,没再开口搭话。他向后靠了一下,余光里却见趴在后座的某人死死攥紧两个拳头,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
齐廷观低声问道:“你还好吧?难受得厉害?”
白昱邈隐忍地摇了摇后脑勺。
洪志高看齐廷观不搭话了,又说:“但白氏独子还是受宠的,前一阵刚刚接手子公司总经理。”
齐廷观“嗯”了一声,随口问道:“白氏少东家叫什么来着?”
洪志高:“叫……”
“呕……!!”
趴在后座半死不活的小子突然爆发出一声洪亮的干呕,把整个车的人都吓了一大跳。
白昱邈趴在座椅边缘玩命地干呕,呕到脑袋里头嗡嗡作响,全世界都只剩下自己干呕的声音。
司机被他吓得一脚踩在刹车上,齐廷观勉强被安全带勒了回来,洪志高直接窜出去,脑袋咣当就撞在了司机座上。
白昱邈也滚了下去,他狼狈地趴在后排座椅下边,闻着脚垫的味道更加忘情地干呕。
“呕!”
“呕!”
车子重新开稳,洪志高不好骂齐廷观的人,只好把火力全都集中在自己司机身上,面红耳赤地骂了好几句。齐廷观松开安全带跑到后排,把白昱邈扶起来,忧心忡忡道:“上吐下泻还发烧,你应该是胃肠感冒。”
白昱邈一张脸涨得红里发紫,他点着头小声道:“我晕这种七座的大车,下车吧,我们打车回去行吗?”
齐廷观连忙说:“好。”
回去的出租车上,两人安静地坐在后座。
白昱邈不呕也不咳了,他失魂落魄地瘫在座椅上思考人生。
在中戏时,表演系的系主任说,真正的演员在演戏时是忘却包袱的,甚至能够为了诠释角色而接受一个丑化的自己。
白昱邈虚弱地想,如果扮演落魄富二代是一部戏,他大概能拿到国际戏精金奖。
奔波一天,先被猪臭熏,又误闯女厕所,凉水浇头,担惊受怕,他现在头痛得要命,腔子里像是塞了个破旧的风箱,一喘气都呼啦呼啦地痛。
他偏过头看向齐廷观,可怜巴巴地说道:“观哥,我好难受啊。”
齐廷观叹口气,揉了揉他还潮着的头发,说道:“到家就吃药,你坚持一下。”
白昱邈可怜地哼唧了一声,靠在车门上奄奄一息。
男人的手机忽然响了。
齐廷观接起来:“怎么了?”
郝秃:“还怎么了?你看看微博!我的哥,你现在人在哪呢?!”
齐廷观被吼得愣了一下,他早就是人气稳定的一代巨星,这些年重心逐渐转移到自己开公司,早就过了被各种狗仔制造舆论危机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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