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寻洗碗的动作顿了顿,她低头慢慢擦去碗里的泡沫,开口说:“外婆,你不想收他的钱,对不对?”
她们都知道,这个他指的是唐维军。
外婆静了一会,她慢慢收拾着橱柜,拿着一个玻璃杯,那张上了年纪的脸映在玻璃杯上,眉眼间凝着化不开的痛,她最终摇了摇头:“小寻,你是维军的女儿,他要养你是应该的。但外婆的事,不想他帮忙。” 今天和子然去看电影,没想到会在路上遇到她。
看完电影,又遇到了她。
忽然想起了一句话——多次的偶然,就成了必然。
——摘日日记
唐寻的外婆并不怎么喜欢唐维军,她一直都知道。
她的外婆只有她妈妈这一个女儿,外公在她出生前就去世了,外婆将这个女儿看得无比重要。
但她最爱的女儿,嫁给唐寻爸爸之后,没过两年他的公司就除了问题,陈蕙和他一起背上债务,每天都在奔波。最后积劳成疾,身体每况愈下。
那日,原本是唐维军去接放学的唐寻,但他说要去参加应酬,陈蕙便说她去接唐寻。
她刚上完一天的课,又带了一个补习班,还将晚饭做好了。过马路时因为太过劳累,恍惚间被转弯的卡车撞了。
唐寻还清晰地记得那一天的傍晚。
那天的夕阳很美,像铺开的油彩画,红得艳丽极了,就像血花一般。
她从傍晚一直等到了晚上,等到所有人离开,学校关灯,都没有等来她的妈妈。
所以唐寻的外婆一直都是怨唐维军的,不想承他的情。
唐寻将洗干净的碗一个一个叠好放进橱柜,叠的整整齐齐。她想,她以后一定不找那种普通安定的工作,她要很有钱,足够应付任何的突发情况,可以让她的外婆再也没有顾虑。
第二天,是棉花糖打疫苗的日子。
午后的天有些凉快,今天依旧是阴天,吹来的风还有一点海的湿润,看起来像是快要下雨了。
棉花糖被抓去打过两次疫苗之后,就对猫笼产生了莫名的恐惧,看见唐寻提着笼子就“嗖”一下,飞速爬到了猫爬架上面,缩成一个白毛球,两只眼睛圆溜溜盯着唐寻。
她有点哭笑不得,哄了棉花糖几句,它还是不为所动,缩在猫爬架上装死。
唐寻无奈,只好掏出了独门秘宝——小鱼干!
她拿出一包小鱼干,慢条斯理扯了扯袋子。果然,棉花糖的视线移了过来,但它还是很沉得住气,依旧没有动。
五根小鱼干从猫爬架下面,一直延伸到了猫笼里,显而易见,这是一个甜蜜的陷阱。
三分钟后,唐寻捕获一直棉花糖,提着猫笼和猫笼里嘎吱嘎吱吃小鱼干的棉花糖出门了。
楼道外,男生背着阳光站着,他正微微低着头看手机,侧脸的线条像中世纪的画,带着异国的风情。
听见脚步声,他抬起头来,歪头一笑,那种足以吸引一堆少女的荷尔蒙笑容:“好慢啊你。”
唐寻无所谓耸耸肩,随口就说:“我又没让你来,你自己要跟着的。”
“今天下午无聊啊,阿林他们又没空。”说着,他看了一眼还在嘎吱嘎吱啃小鱼干的棉花糖,笑容更深,“围观小糖糖打针,似乎也挺好玩的。”
“有病。”唐寻毫不客气送了他二字评价。
步行走到了最近的一家宠物医院,医院开在朝华区中心地区,对面就是维多利亚广场,里面商场电影院游乐场一应俱全,是这边学生逛街看电影最喜欢来的地方。
许星昼今天穿得很休闲,白色短上衣,卡其色五分裤,踩着一双白色aj。唇边带着几分懒散随意的笑,引得不少女生回头看他,当看见他身边的唐寻时,又有些遗憾似的转过了头。
马路对面,方子然和宋遇在过红绿灯。
方子然往那边不经意瞥了一眼,目光一顿,落在了对面人行道那两人身上,他忍不住又看了几眼,发现果然是唐寻和许星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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