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她嘲讽似地笑了一声:“呵,正好是咱妈一年的工资。你说可笑不可笑?”
时弦皱着眉,一动不动地看着她:“姐,你跟我说这些干嘛?”
时诗朝她走近了一步,抬手摸了摸她的围巾,轻声说:“没什么,我是来跟你借钱的。我要的也不多,你借我五千块钱就行了。”
时弦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她挥开时诗的手,“姐,你要这么多钱给别人买礼物?别说我没有,就算我有我也不会借给你的。姐,你清醒一点,我们家什么情况你又不是……”
时诗大声打断她,面目稍稍扭曲:“你闭嘴!时弦,我告诉你,你别想一个人摆脱这个家!”
她握紧了拳头,目光逐渐变得阴毒:“你不借也可以,那我就告诉妈你谈恋爱了。”
时弦觉得时诗一定是疯了,她抿了抿唇:“你不也谈恋爱了吗?”
时诗轻轻地笑了笑,语气无比尖酸刻薄:“那你觉得妈会相信你的话吗?妈有多讨厌你你不会不知道吧?就因为你是个女孩,那个贱男人抛弃了她,就是你,你害她被贱男人丢在了医院,没人管她的死活。你还不知道吧,妈当年想掐死你来着,要不是我在旁边拼命地阻止了,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你这个人的存在了!”
时弦脑袋里嗡地一声,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视线变得模糊不清,冰凉的泪珠顺着脸颊落在围巾上,瞬间被吸收。
周雨岚从时诗的房间走出来,听到时诗这段话,推开时弦房间的门走了进来,拧着眉看了看两人,最后目光落在了时诗的身上:“诗诗,你瞎说什么?”
当年在医院,她是不想要时弦了,但是也没想掐死她啊,毕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她虽然喜欢不起来但是也没到想弄死这块肉的地步啊。
时诗冷笑了一声,没有说话。
时弦眨了眨眼睛,这一刻,她忽然觉得,眼前的两个人是多么的陌生。
她喊了十几年的妈妈和姐姐,然而她们俩可能从始至终都没把她当成她们的亲人。
于她们而言,自己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甚至没有可能会更好一点。
想通了这一点,时弦抹了一把眼泪,她吸了吸鼻子,说话的时候鼻音浓重,依稀还带着哽咽:“我还有作业没做完……”
等周雨岚和时诗相继走出了她的房间,时弦拿起一旁的书包,开始心不在焉地收拾着桌上的书本。
她好想现在就能回学校,现在就能远离这个……家。
晚上六点的时候,江安月终于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管家帮她送上了车。
顾从烨前两天去海南考察公司项目,就留在了老爷子家里没有回来。
顾寒晏懒懒散散地背着一个黑包,刚打开后车座的门,坐在驾驶位上的江安月就立刻转过头瞪着他:“包放在后座,人给我坐到副驾驶位置上来。”
顾寒晏歪了歪脖颈,迟疑了下,点了点头,合上后座的门,走到前面坐下来。
一路上,江安月时不时地跟顾寒晏说一会话,从每年过年的趣事说到今年老爷子要过六十大寿。
也不管顾寒晏这个听众有没有认真听,一股脑地说完后,江安月便兴奋地问他有没有啥想说的。
顾寒晏看了眼毫无动静的手机,闭了闭眼睛,压下心中的烦躁与不安。
再睁开的时候,他偏头看向了漆黑的窗外。
一个半小时过去了,给小姑娘发的短信到现在都没有回。
汽车进入机场高速路前,江安月看儿子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眼睛转了转,笑眯眯地说道:“儿啊,是不是想人小姑娘了,我们接上她一起去老爷子家到时候我就说她是我远方亲戚的女儿。反正你们顾家也不敢查到我们江家亲戚头上。”
顾寒晏淡淡地瞥了就喜欢瞎出主意的亲妈一眼,漫不经心地问道:“你去哪接?”
江安月脱口而出:“不就在机场附近的镇上么,我让人查过了,从这里过去二十分钟都用不上。”
顾寒晏:“……” 时弦收拾好书包, 坐在床边抱着被子发了一会呆后,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 这才发现提示灯是亮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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