票房毒药_忆锦【完结】(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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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琳达你是了解我的,就算不能告诉我理由,也别把我当笨蛋。”我很严肃地说。

  这让琳达很为难:“老实跟你说吧,其实我到现在都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呢……”

  “你不清楚,那总有人清楚,是谁下的决定?我直接问他去。”我承认,自己被激怒了。

  “我觉得,你还是别太冲动的好。”琳达很耐心劝我,“上头决定了的事,很难改,再说这回的事还是沈总亲自下的命令……”

  竟然是沈林奇?

  虽说,沈公子是星天娱乐的顶头大BOSS,但他本人其实很少直接管理手下艺人的活动,就连我这个挂名女友,他都极少过问我的工作。

  我不是个习惯刨根问底的人,但是在这件事上,我想我必须去他那儿问个明白。

  当我气势汹汹地去公司找沈林奇的时候,他正在开会,讨论下半年公司的运营计划,我的突然出现让几个部门经理看我的眼神都有些异样。

  “不知好歹。”我听到企划部的杨经理在我背后轻轻嘟哝了句。

  我知道,我现在这个样子,确实像极了肥皂剧里那些无理取闹的女配角,事已如此,我不妨扮得更像些。

  “啪!”我把手拍在了沈林奇的办公桌上,由于缺乏经验,这一掌拍得我的手掌火辣辣得疼,“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取消我的戏?”我责问。

  “过来。”沈林奇面不改色地坐在那儿,伸手朝我招了招。

  我又不是你家张小帅,你招个屁啊!我心中怒气澎湃,但是多年来养成的狗腿xing格,还是让我本能地朝他走了过去。

  手被拉住了,沈林奇修长的手指拂过我被拍红的手掌。

  “拍痛了吧?”他问。

  我的手僵住了。

  都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如果他现在板起脸来骂我不知好歹,我或许还能跟他战上几回合。而此时此刻,我却忘了自己来这的目的。

  我来这儿gān啥的?对,兴师问罪!

  我咬了咬牙,甩开了沈林奇的手:“为什么取消我的戏?我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我说。

  “什么戏?”他显然明知故问。

  “你让我别跟你装,你也别跟我装,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他终于收起了那脸上难得的温柔,板着脸道:“那戏不适合你。”

  这什么马勒隔壁的理由?“昨天吃饭的时候你还说让我好好演,为什么今天就说不适合我了?沈林奇,你耍我玩是吧?”

  好吧,我承认,从认识沈林奇到现在,我从没违抗过他的决定,但是,这部戏是特殊的。

  我还记得剧本里有那么一个qíng节,女主角萧楠从学校出来,背着吉他匆忙赶去演出,然后发生了车祸,她最心爱的吉他毁在了那场意外中。

  这让我不得不想到了三年前,我的弟弟白哲背着吉他去演出,路过十字路口的时候,一辆飞驰而过的运输车闯过红灯将他撞飞,生活比剧本更残酷,车祸只毁掉了萧楠最心爱的吉他,却毁掉了我的亲人,我的家,甚至我曾替未来规划好的整个人生。

  我曾私心的想,如果看到我演的这部戏,或许阿哲会想起什么也说不定,哪怕这只是我的异想天开而已。

  然而,沈林奇却连一个异想天开的机会都不给我,他凭什么这么做?就凭有几个臭钱?就凭那张万年都难得变化一个表qíng的脸?

  那一刻,我恨得想请他吃huáng金蟹斗。

  我把另一只不痛的手拍到桌上,放下话:“如果我不能接这部戏,那么我们之间也玩完了,沈林奇,我要跟你分手!”

  我疯了。

  不不不,我不是疯了,我TM就是白痴、弱智、神经病,脑袋被门夹了,年纪都活狗身上去了!

  我为什么要跟沈林奇说分手啊?

  这几天,我天天都在家里这么骂自己,都说冲动是魔鬼,我那天一定是鬼附身了才会对我的财神爷说那样的话。

  一周,整整一周!没通告、没剧本、没广告……甚至连每天早上定时给我送jī蛋灌饼的琳达都忽然销声匿迹。

  以上这种种只能说明一件事,我被抛弃了。

  人们都说失去的才是最好的,这几天我彻彻底底体会到了这句话的含义。

  沈公子让我明白,没有他我什么都不是,不是导演们抢着要的清纯玉女、不是粉丝们追捧的大明星,就连巷口卖jī蛋灌饼的大叔都不屑看我一眼。

  娱乐圈是个战场,一天换一个模样,我知道再这样下去,我会连白哲的医药费都付不起。

  “姐姐,姐姐……”阿哲的手摸着我的脸,痴痴地看着我,“姐姐……球球……”

  我回过神,这才发现阿哲手里的球不知怎么的滚到了远处的树下。

  “阿哲你在这里坐着别动,姐姐帮你去拿球球知道吗?”

  “好。”阿哲很乖地坐在轮椅上点头,他的腿脚没有问题,但是医生还是建议我不要让他乱走,以免发生意外。

  然而,就是那么几秒钟的功夫,等我捡起球回过头的时候,却看见轮椅已经空了,阿哲和附近一个病友扭打在了一起。

  我冲过去想要阻止他们,但是却被失控的阿哲用蛮力推开了,我傻傻的跌坐在地上,不知所措。

  然后闻讯而来的护工们冲了上来,把两人架开了,一只镇定剂足以平静所有的闹剧,却无法平静我的心。

  医生说,白哲最近越来越难自控了,最好把他送去秋山治疗中心。

  我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治疗中心,那就是个地狱,所有没有康复希望的重症jīng神病患者都在那里度过他们的余生,不准随便走动,不准亲人探望,每天以镇静剂为生,chuáng头甚至还装着镣铐。

  我绝不会让他们这么做的!在拒绝了医生的建议之后,我决定回公司一趟,去找沈林奇投降,希望这一切还来得及挽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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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星天娱乐第三十七层,总裁办公室。

  我过去的时候,秘书看我的眼神有点怪,估计一周前我跟沈林奇吵架的事已经传得公司里人尽皆知了。

  “抱歉白小姐,沈总正在休息,没有预约您不能进去。”

  我知道我现在没靠山了,但这并不意味着连个小小的秘书都能看不起我,瘦死的骆驼好歹比马大。

  我坚决道:“我今天无论如何要见他,没预约我现在预约。”

  秘书有些为难:“可是白小姐,预约不是您说了算的,沈总休息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他。”

  “我找人的时候也不喜欢别人阻止我。”

  “这……”刚才还有点看不起我的秘书,现在心里很有可能在请我吃huáng金蟹斗。

  就在这个时候,办公室里响起沈林奇平静的声音,他说:“让她进来。”

  chapter5

  办公室里并没有人,但是沙发旁,沈林奇房间的门却虚掩着,有音乐声传来,我站在门口,不知是该进去还是等他出来。

  这时候,我听到沈林奇的声音,确切的说是圣旨,他说:“自己进来吧。”

  我有点紧张,但还是咬了咬牙进去了,进去之后,我发现房里拉着窗帘,chuáng头的开着一盏不怎么亮的灯,沈林奇就坐在chuáng边的沙发上,套着一件白色的衬衫,领带松松垮垮地挂在领子上,襟口的纽扣散着几颗,露出里面小麦色jīng瘦的胸膛。

  桌上放着一瓶红酒,音箱里放着肖邦的曲子,他确实是个生意人,但也是个很懂得享受的生意人。

  “来点?”他举起酒杯,目光投向我,一周来,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发现他的眼神好像更深邃了些,深邃得仿佛能看得透我心里在想什么。

  这种感觉很不好,好像在告诉我,我根本没有忤逆他的资本。

  我犹豫着将手伸过去,可是他却停住了,目光注视着我的手。

  上午在医院,白哲推我的时候,我的手刚好磕到了糙地上的石头,没来得及处理,现在伤口结成了痂,看上去有些恶心。

  怕打扰到沈公子品酒的雅兴,我赶紧换了一只手。

  “有伤,还是不要喝酒。”他把酒杯放下,然后下了一个让我受宠若惊的命令,他说,“去把药箱拿过来。”

  我一阵犯懵,不知道他这样说用意为何,傻站了好久,才喃喃开口:“药箱……在哪里?”

  “酒柜下面第三个抽屉里。”他说。

  我觉得自己就像是个僵尸,硬邦邦地挪动双脚,又硬邦邦地打开抽屉,最后硬邦邦地把药箱从抽屉里拿了出来。

  “来。”他拍了拍身边的chuáng沿。

  分明是很平淡的一句话,我却像牵线木偶似地朝他走了过去,做到了chuáng沿上。

  沈林奇的chuáng上铺着高档的棉质chuáng单,可不知为什么,我一坐下去却总觉得有东西在扎我,确切的说,我很不安。

  他抓着我的手,动作很轻柔,这让我受宠若惊,不由得挺直了脊梁,直盯盯地看向他低着头的脸。柔和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照出他jīng致的锁骨,高挺的鼻梁,和长长的睫毛。

  原来,他的睫毛还挺长。

  我在心里暗暗地想着,又把目光挪到他替我上药的手上,这是多漂亮的一双手啊,gān净、修长、骨节分明。对比之下,我这只猪爪是在有些不好意思伸出去。

  我暗暗使劲,想把手缩回来。

  可是,他却没让我得逞,“别动。”这声音低沉着,与往常那命令式的口吻有些不同。

  然后,他看着我的伤口,打量了一番,在确定已经上完药之后,他拿起纱布,小心翼翼的替我包扎了起来,动作柔和的简直像专业护理师。

  如果他不是沈林奇,我大概会被迷住吧。

  我这样想着,忽然顿悟过来,这个人,他TM的是沈林奇啊!

  中国有句古话叫huáng鼠láng给jī拜年,不安好心。

  虽然沈林奇不是huáng鼠láng,我更不是jī,但是他忽然一反常态的温柔,实在诡异的令我觉得他存了要吃我的心,这让我不自觉的皱了皱眉头。

  “痛了?”他停下手中的动作,抬头看我。

  目光jiāo汇的刹那,我下意识的挪开了眼。

  “还好。”我摇了摇头。

  下巴却被他托住了,他迫使我看着他,然后用随意的口吻道:“不敢看着我,不会是心虚了吧?”

  这种问题,用这种语气说出来,还在这种场合下,更更可恶的是,最该心虚的人竟然说我心虚。那一刻,我的心qíng由惊讶到茫然,最后升起了些许恼怒,甚至在脑海里幻想自己站起来,扇他一大耳刮子,再往他命根上踹一脚,最后叉腰叫嚣:“放你X狗屁!老娘我会心虚?老娘只会让你肾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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