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豪门:错嫁冷血大亨_拓拔瑞瑞【完结】(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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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换过手术服的蔚海蓝,从雷绍衡的面前徐徐被推进了手术室。雷绍衡站在那里,没有上前,没有去阻拦,很安静,很安静地看着她从眼前掠过,进入那房间里边,然后两扇大门就被关上了。声音很轻,却震响在雷绍衡的心里,砰的一下,久久无法平复。

  手术台上,意识朦胧不清,蔚海蓝感觉灯光很刺眼。

  魏森道,“蔚小姐,作为一名对病人负责的医生,我最后还要询问你,是否要做这次手术?”

  蔚海蓝的眼角流下一串泪水。

  眼前好似全都是那些一闪一闪发亮的萤火虫。

  ……

  手术进行的很顺利,雷绍衡从魏森的口中得知。

  蔚海蓝在医院里躺了两周,一般按照正常的休息,两周就没事了。手术过后,蔚海蓝好像更瘦了,魏森的治疗很有效果,她开始进食,冠心病也控制住,没有发作,至少没有再吐血。她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雷绍衡知道她会越来越好,过不了多久,真的就会像从前一样。

  除了不再记得他。

  所有都会很好。

  魏森看着蔚海蓝恢复不错,就请示可以出院静养并且进行催眠治疗。

  雷绍衡默然点了头。

  出院那天,雷绍衡联系了风景辛。

  风景辛接到电话,就赶去医院接回蔚海蓝。

  自从瞧见雷绍衡发疯后,风景辛忍耐着没有再去见她。他那样的男人,无助无措地抱着她,说她就是他的命时,他感受到qiáng烈的冲击。所以当他在电话里让他去接蔚海蓝时,他知道他下了决心做了选择,一个他本来不会去做的选择。

  风景辛不知道那是怎么的决心,在见到雷绍衡后才发现他很平静。

  平静到仿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

  风景辛就看着雷绍衡替蔚海蓝穿好衣服,一举一动都格外然后抱她坐上轮椅,他亲自将她jiāo到他手上,将那把轮椅推到他面前,可是手还没有松开,他望着他淡淡地说道,“以后她就jiāo给你了。”

  风景辛默然接过轮椅的扶手,将蔚海蓝从他的手中接到这边。

  雷绍衡的手一松,她就去了他那儿。

  “接下去的治疗方面,我希望由魏森负责。”

  “行。”

  “有什么qíng况,请告诉我。”

  “可以。”

  “那也没事了。”

  “恩。”

  两人这么说了几句,风景辛就要带蔚海蓝走。

  就要出病房,雷绍衡却喊住他,“等等。”

  回头一瞧,只见雷绍衡手里拿着一副手套。他奔过来,到了蔚海蓝面前,给她好好戴上,“我给忘记了,你怕冻。”

  雷绍衡都没有抬头望她,说着迟了动作,也不知是对谁说的,只是说道,“走吧。”

  风景辛就这么带走了蔚海蓝。

  没有人注意到,蔚海蓝垂眸的眼中深邃暗涌。

  雷绍衡立在回廊里很久,久到再也不能看见那道身影,他依旧没有动。

  还是王珊唤了一声,他才有所动作。

  雷绍衡回到瑜园,聂彤正和廷雨在大厅里看卡通书。

  瞧见雷绍衡,聂彤跳下沙发奔了过去。小家伙探头望向后边,没有瞧见另一个人,立马问道,“雷叔叔,海蓝姐姐呢?”

  雷绍衡自她面前半蹲,微笑说道,“她要去别的地方治病。”

  “噢,那我可不可以去看她?”

  “暂时不可以。”

  “那什么时候可以?”

  “不知道呢。”

  “那雷叔叔也不能去看她吗?”

  “恩。”

  “那海蓝姐姐什么时候再回来?”

  “不回来了。”

  “为什么不回来?”

  雷绍衡没有说话,只是摸了摸她的脑袋。

  “以后都不见面吗?”

  “恩。”

  聂彤瞧着雷绍衡微笑的俊颜,莫名就感到很难过很酸,他倒是没有眼泪,反是自己双眼汪洋了。

  廷雨坐在那儿,双眼很是黯然。

  “雷叔叔没有海蓝姐姐,不会寂寞吗?”聂彤又问。

  “叔叔已经长大了。”

  “可是……”聂彤已经哽咽了,“可是海蓝姐姐说过,如果没有了雷叔叔,她会寂寞的。”

  雷绍衡一怔,笑着笑着终是忍不住,眼里婆娑起来。

  多年前说了谎,掩饰一开始的真,从此以后只能假装。

  不寂寞的。不会寂寞。

  416:尾声——往事

  近日chūn城又有新的新闻。

  新闻关于城北的杨家。

  据悉是杨慕清涉嫌替贩毒的黑帮洗黑钱,人证物证都在,证据确凿逃也逃不了,于是杨慕清就坐牢入了狱。

  杨慕清这一判,就被判了十年。

  当然这只是台面上的。

  还有许多是寻常百姓不知道的事儿。

  其实依他所涉及的金钱数目,依照正常程序,判个二十年是不成问题的。这段日子里正在严扫,如果再厉害些,判个终身监禁,也不是没有可能。但是杨家好歹也是富贵人家霸主一方的,所以上边一疏通,依着规矩办事,这刑期也就折了对半。

  幕后实际qíng况是杨丰为了保杨慕清,不单单把杨慕清所沾染的那笔钱如数上缴,还罚了一大笔款子。原先若只是缴黑钱,那还不至于让杨家动摇倒台,最多就是中空了。但是再加上那笔罚款,两笔一起就足以让杨家彻底崩盘。杨丰在不得已的qíng形下,空手让出了董事之位,将所有的股权全都卖给了下家。

  下家知道杨家气数已尽,自然是将价往最低的压,杨丰眼瞧着蚀本却还是卖了。

  鸿丰建筑不再是杨家的天下,杨丰还依旧卖着手中的不动产。

  人心就是豺láng,在你风光的时候,总有无数人围绕着你。

  但是当你有一天倒了,那些人也就拍拍屁股两袖清风,哪会管你死活,不落井下石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杨丰是在饱受挫折坐尽冷板凳后,才筹集了那笔天价巨款。

  杨丰用这笔钱换了杨慕清今后的生存机会。

  不至于在监狱里度过一生,更不至于出狱时年过半百。

  杨慕清被判刑后,就被送去了chūn城郊外的监狱服刑。

  杨丰也从杨家城北的大宅子搬了出来,不再有佣人不再有司机,就连车也没有了。杨丰住进了乡下陈旧的两层小楼里。那还是杨丰未曾发迹时,杨家上一辈的主屋。老房子简陋,下雨天漏水,几十年不曾整修,有着霉菌味,一闻就很冲鼻。但是有地方住已经很不错了,杨丰这会儿还是负债的。

  媒体是好事的,杨慕清判刑后的那一周,有关杨丰的落魄报道横飞。

  采访不到杨慕清,那就只好抓点别的补充补充,也为了弥补老百姓的好奇心。

  这一日雷绍衡刚刚睡醒。

  雷绍衡慢慢悠悠地从chuáng上半躺起身,他下了地来到落地窗前,就将窗户打开。一阵寒风刺骨chuī来,夹杂着霜气,冻得人立刻红了脸。他却这么站着,也不躲开。仅穿了单薄的睡衣,立在寒风料峭的风里头。直到一整张脸都被冻透了,依旧是没有挪动半步。

  今年的冬天,chūn城冷的怪异。

  从来也没有过这么寒冷的冬天。

  这种冷,仿佛要把骨子里的暖意全都bī退,寒气就从四面八方渗进来。

  雷绍衡有好几天没有睡了,眼睛通红通红,全是血丝。

  不是不想睡,只是一闭上眼睛,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挺空的,好像什么事qíng都解决了,什么事qíng都结束了,全都有所了解。这样的一天,他曾经凭空想过千百次,瞧瞧那些人,这不都已经一个个败了,这就是他们的代价,这就是他们该付出的代价。

  可是,怎么会那么空。

  空落落的。

  好像什么没了,却分明什么都在,这天还是天,地还是地,园子还是园子,人还是那个人。

  雷绍衡觉得忽然没了目标。

  盛世已倒,蓝天已败,繁华一场,三十年人生,到了今时今日,就是一个玩笑而已。

  而那个人呢,那个人早就不在了身边。

  但是,她又好像哪里都在的。

  好像谁在喊他一样。

  小衡。

  雷绍衡迟疑着有了动作,猛地回过头去,眼前刹那之间全是她的影子,散得到处都是,她晃来晃去,还是纤瘦的,冷冷清清的,像是一支清莲出水。可他瞧不清她的样子,她的容颜,好似在记忆里模糊起来,揉成一团。他试图睁大眼睛,却是枉然。他伸出手想要去碰触,轻触到一团空气,一片空无,手就僵在半空里边,仍是不肯垂下。

  他轻笑一声,明白她终是不会在这里的。

  他还在做梦吧。

  雷绍衡换了衣服去了餐厅。

  但被佣人告知廷少爷不见了。

  雷绍衡忽然一惊,又是询问他之前做了什么。

  佣人就说廷少爷方才在这里看报纸。

  雷绍衡拿过报纸一瞧,大版面赫然地映着杨丰的画面。

  雷绍衡来不及停留,立刻取了车开出园子。

  在寒风里边车子不停穿梭开着,他一连过了几个红绿灯,没命一样地将车子玩成了飙车。出了城区,就往那乡郊一路的开。从大道拐进大路,又从大路进了小路。车里的导航仪显示方位,他还抓着几个路人询问,才由那条小路进了去。小路很窄,一辆车开在里边,只留了一点空隙,够自行车来往。

  等到最里边时,车子已经过不去了。

  雷绍衡将车往一边停下,自己就急忙忙奔了过去。

  顺着那牌子,一幢幢寻找过去。

  这里的屋子都很旧,年轻人早就搬去城区了,多半住在这里的都是老人。

  若是来养老的,倒还是个不错的地方。

  雷绍衡依稀寻找过去,终于瞧见了那两层小楼,墙都残缺了,仿佛风雨一来就要倒塌。雷绍衡走近一瞧,门竟然没有锁,就这么半掩着,他轻轻一推,门就打开了。他好像心里一怵,眉眼却无惧意,为了接下去的那一幕做了全部准备。

  但是在门打开的刹那,他看见的是杨丰醉倒在地上。

  杨丰喝了许多酒,满身的酒起。他虽然已近迟暮之年,但原也是焕发的男人,可是家变后他也不免打击,终日里沉浸于酒水之中,想要忘却一切。这滚落在地上,零零散散的酒瓶就是最好的证明,他的脸上满是青白的胡渣,委靡的样子,像是临死只人苟延残喘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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