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司机给医院的急诊科打了电话,所以汽车开到一家私立医院门口,推车还有一gān医生都已经恭候多时。
耿佳慧被安放在推车上,被一路推进了急诊室,一位女医生用纱布和止血的药粉对她的下面撕裂的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后,又开了消炎的针剂嘱咐护士为她打点滴,便走出了病chuáng的挂帘外。
佟然一直守在外边,此时才张嘴问道:“医生,她怎么会这样?”
女医生倒是很淡然地回答到:“她是第一次过xing.生活吧?”
佟然的脸色不变,也很坦然地说:“是的。”
“那就对了,她的体质本来就特殊,处.女膜较厚,加上你们第一次肯定jīng神都很紧张,如果对女方的照顾不够,太过急躁,那么她的yīn.道壁没有松弛,甚至有些痉挛。贸然进行就会造成处.女膜有较大裂口,而且小yīn.唇壁出现撕裂伤,导致大出血……”
耿佳慧安静地听着帘子外的对话,听着医生有不带感qíng的一系列的专业术语,将一场惨烈的qiáng.jian修饰成了俩个懵懂的男女莽撞的爱之初体验。
她突然想大笑三声,古时新妇出嫁,第二天清晨必定要展示落红的白色chuáng单,任人欣赏点点红梅淡墨痕的挥洒,意yín着dòng房花烛夜的销魂缠绵。她看到类似的记载时,都会暗自替古时出嫁的新妇脸红尴尬,却不曾想,自己居然有比古时的夫人更加壮烈的一日。
想必自己挥洒出来的贞洁chuáng单,一定形同命案的案发血场吧?会不会靠着这一chuáng的热血换得一块皇帝钦赐的“血泉夫人”的诰命牌子以示嘉奖呢?
经过了一系列令人尴尬的处置后,耿佳慧终于被转成到了个人高级病房。
还几个护士来来回回的出进,有几个年纪小的居然还在佟然的档间来回的扫视,想必是好奇怎样的粗物会造成这么可怕的血型罗曼史。
佟然也不说话,只扫过去一眼,就吓得护士们收回了调侃的目光。这个男人的确是很英俊,但是他身上的危险气息让人不敢多看一眼,
佟然嘱咐司机买来的水果摆在了案头,他靠在病chuáng对面的沙发上,脸色暗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耿佳慧闭着眼儿,不一会便在药物的作用下睡着了。
佟然这时在睁开眼,望向了倒在雪白病chuáng上,憔悴羸弱的女孩,鹅蛋似的线条优美的脸蛋此时失去了光泽,褪去了血色,只剩下白纸一般的苍白,与chuáng单是同一样的颜色,纤细的手腕上cha着消炎的点滴,因为方才没有找到血管,被打得一片的青紫。
佟然摸了摸她的额头感觉不再发烫,就略放下心来,就在这时,他的手机响了。佟然迅速的关掉手机,发现耿佳慧只是微微地皱了皱眉,接着又开始进入了沉睡之中,便轻手轻脚地拉开病房门走了出去,在走廊里,开始接听电话。
巡房的小护士这时走了进来,将配好的药剂放在了chuáng头,转身准备离开,可她转身刚要走时,发现自己裙角被人用力扯住了。小护士诧异地抬起头,看见耿佳慧抖着发白的嘴唇,低声对她说:“护士小姐……求求你,帮帮我,请帮我报警。我被那个在门外的人,qiáng……qiáng.bào了。”
☆、20.第二十章
小护士没料到她居然说出这样的话,先是一愣,然后眨着眼问:“你说什么?”
耿佳慧深吸了一口气,让声音再大声些,说道:“求求你,帮帮我。只要报警就好。等警察来了,我会跟警察解释的。”
小护士知道她住院的原因,本来只是觉得外面的英俊男人也太鲁莽xing急了些,却没想到内里的qíng节居然这么不堪。
她只能同qíng地反握了握耿佳慧的手,小声地说:“你放心,我这就跟我们科主任汇报,然后报警。“说着,小护士急匆匆地出了门。耿佳慧微微松了口气,她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她现在只能闭着眼睛,缩在被中,隔绝这不堪的一切。
本以为佟然打完电话会进来,可是等了半天,他也没有回到病房中。耿佳慧拔掉了针头,吃力地坐起身来。如果佟然没有在门口,那么她就要快点离开医院,在社会上这么多年的历练,让她不会天真到以为,警察来了就会为自己主持公道,能自己偷跑是最好的。
这个金融大鳄有什么样的手段对付警察,还真不好说。可是到了门口,却发现佟然虽然不在,他的两名保镖却守在了门口,对着她有礼地说:“医生吩咐了,耿小姐最好在chuáng上jīng养。
耿佳慧冷笑了一声,没有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再一拐一拐地回到了chuáng上。
过了一会,吱呀一声,门开了,耿佳慧眼睛微微睁开一条fèng,看到进来的居然是一个长发披肩的女人,一身得体的香奈儿裙装,将她婀娜的线条衬得分外妖娆。
这个人,曾经是她无话不谈的大姐姐,也是佟然的gān姐姐,以前酒吧的经理——童亚红!
她心疼地看着半坐在病chuáng上的耿佳慧:“然子可真是的!简直连毛头小子都不如,闯了祸,惹了你,知道你肯定看着他心烦,就给我打电话,叫我收尾来了。慧慧,咱们不生气,想把身体养好了再说啊!护士们是外人,到底不方便,你需要什么我帮你弄。”
可惜,耿佳慧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初入大学校门的无知大学生了,曾经被童亚红身上散发出来的成熟与历练深深吸引,无限崇拜的自己,早已经成长催熟。
隔了这么多年再见,又是在这么尴尬的qíng况下,也仅仅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童亚红见她并不热络,也没有介意,依然态度亲切地坐下,替她削着苹果。长长的果皮被她利落地盘剥下来,可嘴里的话却是透着些微的警告:“这家医院是佟然集团旗下的私立医院,本来是低调就诊,没有惊动医院的高层,不过现在想不惊动都不行了。”
耿佳慧的心里一沉,她隐约知道,寄托在那名小护士身上的希望泡汤了。
果然童亚红接着说道:“刚才那个小护士每月工资1800,可是方才托你的福她一下子就得到了10万块的年终分红……”
童亚红说的含蓄,耿佳慧却一下子听明白了她话里的意思,她冷笑着说:“记得早年那个正义感十足的大姐大,现在居然被金钱腐蚀得这么作呕,你以前的正义感都哪去了?除了帮着佟然恃qiáng凌弱之外,你来做什么?做你然弟弟的皮条客?”
童亚红被骂得有些难堪,她也懒得再摆出亲切的假笑,眼角眉梢都透着对她的轻视,撇着嘴角说:“是,然子叫我来的,因为现在你显然不想跟他好好说话,我承认然子的确太过分了,他不该这么对待女人。但你也该好好想一想,当年你和你的哥哥对得起他吗?他受的苦楚又该找谁主持公道呢?”
耿佳慧的火腾的一下就上来了:“我和哥哥对不起他?就是因为他在外面四处树敌,导致我哥哥被仇家寻上门痛打了一顿,落下终身的残疾。为这事,妈妈有一阵子和我形同陌路,现在好了,一家人的关系也再也无法回到以前那样。每一年我最盼着的,最难受的,就是回家过年的那几天。本来是无话不谈的家人,现在却落得客客气气,斟酌着说话的窘境……这些我都没有找过他,管他要过一分钱的医疗费,你居然说我们对不起他?你良心让狗吃了!”
童亚红惊愕地抬起头,看着他,说道:“你这说的都是什么?你哥那混蛋没有跟你说实话?……原来你根本不知道当年的事……”
“我不知道当年的什么事,你说啊!”耿佳慧抓紧着被角,急迫地追问道。
“你哥哥那时候迷上赌博,经常出去玩,光是从然子那借的钱,就足有一巴掌了!然子怕你上火,从来都没有对你提起过,要是看在他是你哥哥的份儿上,依着然子的脾气,他的那两只手是保不住的……”
童亚红说得并不假,耿佳慧现在也清楚地记得,哥哥那个时候沉迷于麻将,自己劝说了几次他也不听。后来哥哥倒是好些,主动提出要去佟然的酒吧帮忙,可被佟然一口回绝,自己当时还气得跟他大吵了一架……”
然子的一个仇家知道了你哥哥和然哥的关系,设计接近你的哥哥,又让他去了一趟澳门,欠下了大笔的赌债——整整的五百万啊!耿嘉智玩得一定很潇洒吧?”
耿佳慧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脸色愈发的惨白。
童亚红坐在沙发上,点燃了一根香烟接着说道:“他们握住了你哥哥的把柄,威胁着他按照他们的话去做。你哥哥找到然哥,说想在然子那打工。然子同意了,他能不同意吗?他那时就怕你生气……你那时真年轻,到底是小姑娘,生气时可以不管不顾地大吵大闹,不又顾及后果,不用考虑形象……”红姐的话虽然是调侃,但也隐含了些许对年轻鲁莽冲动的羡慕。
“其实那时候,然子已经意识到在江湖上混没有出路,为了让你毕业后有个安稳的生活,他有意退出那些打打杀杀不gān不净的事qíng,专心作酒吧生意。因为缺少资金,然哥将酒吧抵押出去借了一大笔钱。
结果,你哥哥竟然将然哥用酒吧抵押来的不记名支票从保险柜里偷了出来。他的胆子是有多大啊?兑现了支票后,居然提着钱想要玩个不告而别,远走高飞!结果被然哥仇家堵住打了一顿,钱也全被被拿走。然子丢了钱款,结果酒吧也被人收走了,还要面临银行高额的赔款。
佟然是有多生气?你哥那畜生被人砍伤了倒也好,省得他动手了,可他躲着你,他怕自己在不理智的qíng况下再迁怒于你,只能闷在我的家里,一瓶接一瓶地喝着闷酒。
最后,然子居然谁也没有知会一下,自己一个人别着刀,找到那个仇家,将他打成重伤,自己也被抓住关进监狱……”
我们那时都急疯了,幸好是尚铁托人又是赵律师,又是找关系,最后他又以回去继续上学为条件,从家里借了6百万总算是还清了银行的欠款和对方的医药费,可还要在监狱里服役十年……佟然那时有多苦,打不通你的电话,还一个劲儿地催促着我们去找你……你呢,留下一封信,字字戳心,居然说什么又有新的对象了……你们兄妹俩真是彻底地毁了他。他在监狱里过的是什么日子?他是怎样自bào自弃的心qíng,入狱不到一个月,就在监狱里与人群殴,被人刺中了腹部……他那次在医院里足足躺了有一个多月啊!脚几次踏入鬼门关,就再也回不来了!几次在昏迷的时候,他喊的都是你的名字,可叫断了肠子,又有什么用?你那时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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