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蓝衫叉腰指着他,气得手指哆嗦,“你是不是有病啊?!”
“是。”感冒还没好呢。
蓝衫挠了挠头,她觉得她和他不能再吵下去了,于是深吸一口气,问道,“你到底想gān嘛呀?”
乔风低着头,答道,“我怕你不理我了。”
“……”蓝衫一肚的气又被他一句话给说散了。她搬过一张凳子坐在他面前,说道,“你抬起头来。”
乔风便抬头看她。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他的脸色有些苍白,面容比往时清瘦了一些,这才几天不见?
她放软语气,“是我不理你了吗?明明是你不理我了。”
他看着她的眼睛,小声说道,“对不起。”
“哼。”蓝衫故意一瘪嘴。
他突然笑了,笑容温柔,带着几分讨好,“蓝衫,我们和好吧。”
蓝衫点头,“好吧。”
“以后都不吵了。”
“嗯。”
乔风很高兴,眉宇间神采飞扬。他笑看着蓝衫,蓝衫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扭头看自己电脑。看着gāngān净净的屏幕,她问乔风,“你给我投的病毒,那一共是多少苍蝇?”
“一千零二十四只。”
“太恶心了,”她拍了拍胸口,“还有比这更恶心的吗?”
“还有蟑螂的,也是一千零二十四只。”
蓝衫脑补了满屏幕铺满蟑螂的画面,蟑螂还各种乱爬……不行了,太重口了!
她又拍拍胸口,然后朝乔风一拱手,诚恳道,“多谢!”
乔风不解,“谢我什么?”
“谢少侠不投蟑螂之恩。”
☆、第50章秀恩爱
蓝衫家客厅的灯是白色的,和乔风家的不一样。在白色灯光的映衬下,乔风面色苍白,全无血色,连嘴唇都发白,五官在这样的冷光下更显立体、也更瘦削,浓长的睫毛刮过灯光,在脸上投下yīn影,像是振不起来的两片薄翅,凭添了几分羸弱。
蓝衫托着下巴看他,疑惑地问,“乔风啊,你最近是不是被什么女妖怪采阳补yīn了?”
“啊?”乔风张了张嘴,待反应过来所谓“采阳补yīn”的意思,他不自在地低头,“不是……”
“那你脸色怎么那么差?”
“我——”
刚说了一个字,那边又有人敲门了:“有人吗?外卖!”
蓝衫跑过去开门,数够了钱给那送外卖的小哥。乔风看到她拎着一个纸袋和一杯可乐走回来,他接过可乐,摸着冰凉的纸质杯壁,然后晃了一下,听到里面冰块碰撞的细微响声。
乔风皱眉道,“我不是说过不能喝这种东西吗,垃圾食品,你还加这么多冰块,对胃的伤害很大。”
“你怎么跟我妈似的。”蓝衫把纸袋放在书桌上,从里面取出一个纸盒装的汉堡。
一个汉堡,一杯可乐,这就是她的晚餐,乔风突然从心底油然生起一种感慨:他不给她做饭,她过的这都是什么日子!
对于这一点,虽然他的同qíng居多,但是同qíng之外,他又有那么一点点很微妙的、不可言说的得意。
蓝衫打开汉堡的纸盒,看到乔风直勾勾地盯着她的晚餐看,她挺不好意思,“你要不要来点?啊,这个时间你应该是已经吃过晚饭了,我忘了。”
乔风抿了抿嘴,说道,“我确实吃过晚饭了,不过我现在又饿了。”
哪有刚吃完饭就饿的,蓝衫有点囧。她把汉堡推给他,“分你一半?反正我也不太爱吃这些。”
乔风站起身,拿起汉堡,“走吧。”
“gān嘛?喂你要都拿走吗?不给我留一点?太残忍了……”
乔风低头笑,“去我那里,我再给你做点别的。”
“好哦。”蓝衫起身跟上。
乔风又道,“把可乐也带上。”
“你不是说不能喝吗?”
“可以做可乐jī翅。”
就这样,蓝衫再次进入了乔风的家。短短几天没进这个门,她就有一种离开了很久的错觉,此刻看着那熟悉的客厅,竟有些唏嘘。
乔风接过她手中的可乐,“你先休息一下,我去厨房,一会儿就好。”
蓝衫坐在沙发上,然后她看到薛定谔走进了客厅。
薛定谔是一只骄傲的小太监,以前除了玩儿老鼠那一次,它看到蓝衫基本都会直接无视。不过今天,兴许是由于几天没见,它正眼瞧了她一下。
蓝衫朝它扬了扬手,“嗨。”
薛定谔直接走过来,在她脚边嗅了几下,然后蹭地一下,跳进她的怀里。
蓝衫简直不敢相信。她伸手,小心地摸它的头,它仰躺着,伸着俩前爪追逐她的手,与她嬉戏。
蓝衫受宠若惊。难道这就是小别胜新婚吗?啊不对……反正就差不多是那个意思啦……
高兴地和薛定谔玩了一会儿,她心qíng大好。然后她一抬头,不经意间看到茶几下的压力桶里有个药盒。
蓝衫好奇地又去翻垃圾桶,她扔开薛定谔,拿着药盒跑到厨房找乔风,“乔风,你生病了?”
乔风已经把可乐jī翅下锅做了,此刻锅里的可乐拥着jī翅,咕嘟咕嘟,满厨房都是糖浆和jīròu组合起来的甜香味道。他低着头在切菜,听到蓝衫如此问,莫名的心中一暖,不过并不抬头,“嗯,只是感冒而已。”
就算是感冒,也应该挺严重的吧?怪不得他脸色那么差。蓝衫想到这两天他生病了她却没理他,一阵愧疚。她走到洗菜池边洗手,洗完手站到他旁边说,“你都生病了,就不要做饭了嘛。”
乔风摇了一下头,“没事,快好了。你不要站在这里。”
蓝衫一甩头发,“来吧,今天我来做饭。”
他的目光落在砧板上洁白如玉的藕片上,极近温柔缱绻,像是看qíng人一般,他低声道,“我可舍不得。”
蓝衫如遭雷击,呆愣愣地看着他。
乔风也觉自己这下意识的一句话说得似乎有些怪异,他终于扭过脸来看蓝衫,看到她瞪大眼睛一副“求解释”的表qíng,他只好说道,“这些食材都是动植物经过新陈代谢辛辛苦苦长出来的,你不能把它们làng费了。”
大爷的,敢qíng是舍不得藕!可是你用得着对一截藕那么温柔嘛!
蓝衫囧了囧,心虚地摸着鼻梁,说道,“可是乔风呀,我总在你这里白吃白喝,挺过意不去的。你说我能做点什么报答你呢?”
“你什么都不用做。”
“那……我会不好意思的呀……”
乔风想了想,说道,“如果你坚持认为需要偿还,可以先在我这里攒着,等我有需要时,再向你讨。”
好吧,也只能先这样了,蓝衫点点头,“那你一定记得讨,只要我能拿出来,一定不会拒绝。”
“好。”
在蓝衫看来,这样的约定,还是她占便宜一些。乔风什么都不缺,就算短了什么东西,也多半是她力不从心的。短期之内,她依然会在他这里白吃白喝。
虽然有些惭愧,但是她根本停不下来……
吃饭的时候,蓝衫问了乔风这两天生病的qíng况,听说他明天还要去医院输液,她非常仗义,“要不我陪你吧?”
乔风自然希望她能够陪他,不过,他有些犹豫,“不太好吧?你要上班的。”
“没事,我看可不可以找人调休,实在不行找老王请假。反正明天周一,不会特别忙。”
“还是算了,你的领导会不高兴的。”
蓝衫拍拍胸脯,大言不惭,“放心吧,姐在我们部门是扛业绩的主力,老王不敢把我怎么样。”
乔风勾了勾唇角,眸中带笑,“真能gān。”
其实蓝衫这话虽然嚣张,倒也不算chuī牛。她是老王最得力的gān将,销售部两个主管,蓝衫是其中之一,她业绩好,每个月能比另外一个主管多拿三四成的工资。当然了,这么好的业绩不排除有看脸的因素,但是蓝衫这个人从来不搞那一套,别人也没的说,最多是嫉妒一下她的美貌。
这一顿饭,乔风胃口大开,他吃了半个汉堡,还把刚才没喝完的一锅白粥全吃了,jī翅和藕片都吃了不少。蓝衫看得啧啧称奇,“你饿了几天了?你还是不是个病号了?不要告诉我你这一脸的病容都是饿出来的……”
乔风笑而不答。
吃过晚饭,蓝衫给郝敏打了个电话,知道她明天休假没安排,请求跟她调休。郝敏是蓝姐的下属,还往蓝姐身上泼过菜汤,现在有机会献殷勤,哪敢不从。
事qíng就这么定了,这一个夜晚两人言归于好,过得相当愉快。
晚上,蓝衫做了一个梦,梦到她在一片粉红色的花雨之中,把一个男人按在地上扒他衣服。男人一开始喊“不要!不要!”,喊着喊着就变成“不要停!不要停!”,蓝衫就一直没停,扒了一晚上的衣服。
次早醒来累得要死。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梦到扒人家衣服,更不明白为什么那个人的衣服永远扒不光。她闭眼回忆了一番,想不起来那倒霉男人的长相,只记得他穿一身黑,身材不错,腿很长。
嗯,声线很温润。
早上她和乔风一起吃了早饭,又一起玩儿了一会儿,才去医院。周一的上午,看病的人不太多,蓝衫给乔风开了张病chuáng。好巧不巧的,这病chuáng又是他第一次来时的那一张,旁边的病友还在呢,看到这回小白脸领来一个超级大美女,顿时看他更不顺眼了。
乔风输液时,蓝衫怕他无聊,开着pad俩人一起玩儿游戏。其实跟乔风一块玩儿游戏特没劲,丫智商高手速快,不用过脑子就能把大多数游戏玩得顶级好,陪他玩儿的那个人往往会深感蛋疼。
最后,蓝衫开了某个策略对战模式的游戏,让乔风用她的账号在线和人厮杀,把别人杀得片甲不留鬼哭láng嚎,她与有荣焉得瑟无限。
乔风玩儿得兴致缺缺,几乎是在机械xing地动手指。可即便是如此敷衍,他依然在大杀四方。
蓝衫问乔风平常都玩儿什么,结果人家回答,“如果第一次去某个地方,我可能会先玩一玩他们的监控系统。”
咱还能再无耻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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