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诚说:“你注意点儿。”
林质点头,“我知道,你也保重身体。”
聂正均脸色郁闷,转头往门外走去,林质赶紧换鞋跟上。
坐进车里,她没问他怎么找到这里来了,毕竟她现在还属于重点观察对象,是有当商业间谍前科的人。
聂正均憋着气,转头看窗外不想看见她。林质低眉顺眼的坐在旁边,一言不吭。
回了家,他也没理她自己就往楼上去了,把她晾在客厅,任她自生自灭。
林质叹了一口气,挽着袖子进了厨房。
厨房的人站在门外时不时的往里面看,好像生怕她拿不稳菜刀似的。林质炖了一锅jī丝粥,盛了一碗,自己坐在餐厅里吃。不是午餐也不是晚餐,好像就是在吃着玩儿似的。
别墅里的仆人也感到奇怪,这位质小姐到底是哪里来的高人,居然如此气定神闲?难道她没有看出来先生是生气了吗?
大家纷纷怀疑她到底能待多久,会不会过一段时间就被“请”出去了,毕竟是这里的第一位女主人啊。
晚上睡觉的时候,她背对着他躺着,心里默念古诗,不知道这样算不算胎教。
大手从她的大腿上往上,她翻过身,一双眸子清醒的盯着他,“我身上还有伤.......”
“我知道,我会轻点儿......”他吻上她的脖子,闻着她发间的清香,他郁气难平的心中终于被安抚了。
林质仰着脖子任他吻上来,她说:“我可以用手帮你.......”
他的吻停了下来,瞬间从chuáng上坐起来,他脸色沉闷,像是要下雨的天空一样。
“为什么不让我碰?”
林质张了张嘴,有些胆怯。她知道如果不说清楚的话肯定会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出现裂痕的,但如果说了他执意要带她回聂家怎么办?她是怎么都没脸见老太太的。
就是这迟疑的几秒,他掀开被子下chuáng,摔门而走。
林质揉了揉鼻子,还好,这样的结果不算太坏。
之后,他大概一周都没有出现在别墅里。她又没有办法出去,只有窝在书房里看书。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掀开衣服看肚子的时候总觉得小腹有一点点凸起,算一算也是两个月了,不应该有ròu眼看得出的起伏吧?
他没来,林质都是自己下厨做饭的。有一天做多了几个菜,做完了她才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用餐,于是和仆人们分了一半。她吃得一脸镇定,仆人们却难以下咽,太清淡了,几乎没有怎么放作料。
吃完饭她照例上楼看书,接到了易诚的电话。
“我准备提前回美国完成你jiāo给我的任务,明天早上的飞机,你要不要来送我?”他笑着问。
“真的?”林质合上书,笑颜绽放,“那我一定来。”
易诚心满意足的挂了电话,林质握着电话想,现在这样的qíng况她该怎么出去呢?
晚上等了很久他还是没有回来,她揉了揉不舒服的胃,有些难受。
大概是晚上吃得太饱,她趴在马桶上吐了个gān净。
“呕......”眼泪一起落了下来,实在是太难受了。
跪在地上,她的膝盖还隐隐作痛。伸手摸到一旁的手机,拨通熟悉的号码,好半天之后才传来“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这样的提示音。
她站起来揉了揉膝盖,漱了口,重新躺回chuáng上。
枕头上的气息关于他的气息已经没有了,她半张脸贴在上面,仿佛靠在他的胸膛似的。
闭上眼,她轻而易举的入眠,根本没有想他到底在哪里,为什么打不通电话。
早上起来,电话安安静静地躺在一边,没有任何响动。林质穿好衣服下楼,吃了一碗麦片后她说要出去。
“这......”外面的保镖依旧很迟疑。
林质说:“你跟着我一块儿也行,给他打电话汇报也行,你选吧。”
保镖为难的看着她,“质小姐,您有什么事儿我帮您办,您看成吗?”
“不成,办这件事我要亲自去。”一向好说话的她面不改色的拒绝。
他走到一边去打电话,大概是也没拨通,一脸纠结的盯着她。
“看来你没有选择了,去把车开出来吧。”她穿着一身深蓝色的大衣,面色如白玉,双手cha兜,身材纤细但隐隐有不容置疑的气质在。
没办反,聂正均不在她就是老大,保镖还没有这个本事来违抗她。
到了机场的时候是早上十点,林质通过特殊通道进了候机厅。贵宾室里,易诚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围着一条深蓝色羊毛围巾,少了几分商人的气息,多了几份读书人的儒雅。徐旭坐在一边看报纸,似乎被财经版吸引住了。
“皎皎。”易诚注意到门口的影子,一抬头看到她笑意盈盈的站在门口,伸手上前抱住她。
自从被她主动抱过了之后他好像就特别热衷于这样表达感qíng,林质无奈的同时也说服自己,他是个病人是自己的叔叔,她得学会接受才对。
聊了一会儿,登机的提示音响起,林质陪着易诚往里面走。
“这一次去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你自己一个人在这边一定要小心。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给徐旭打电话,他过几天就回来了。”易诚嘱咐说。
林质浅笑,“放心吧,这么多年没有你我也这么过过来了,不用cao心。”
她说这句话是想安慰他的,没想到却引起了他的愧疚。
“别这样看着我,怪不好意思的。”林质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挠挠头。
易诚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叔叔欠你的,以后通通补回来。”
“你不欠我什么的......”
后面一串凌乱的脚步声响起,她以为是赶飞机的人,正准备侧身让。
“林质!”
她震惊,回头看去。
聂正均一身铁黑色的西装站在不远处,神色仓皇,似乎还有些外溢的怒气。
“你怎么来了?”她茫然的看着他,不明所以。
他上前几步,神色复杂的看着她,嘴角下拉,一张脸绷得死紧,抓住她的手有些颤抖。
易诚在后面说:“回去吧,人都追到这里来了。”
林质听出他的不满,回头说:“你好好照顾身体,我有机会会来看你。”
易诚举着登机牌和护照挥挥手,和徐旭并肩走向登机口。
两人人影儿消失在闸口,林质回过头来看着他,“你怎么了?怎么到这里来了?”
他一下子把她抱了起来,双臂有力,稳稳的托住她。
林质双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看他半天不说话,有些尴尬的笑着问:“一周不见,不认识我了?”
他眼眶瞬间一红,林质差点被吓死。
“你.......”别告诉她他这是要哭了?
“我们回家。”他仰头看着她,嘶哑着声音说。
林质伸手抚上他的脸,目光带着些许痴迷,她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些什么?”
“知道什么?我又要做爸爸的事吗?”他红着眼睛问出这句话,林质低呼一声双手捂嘴。
“宝贝,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比起当爸爸的这件事,他更在乎的是她的态度,她为什么不说。
林质喉咙动了一下,她鼻头酸涩,“我害怕......”
“怕什么?”他耐心的问,仿佛这是一个亟待解决的世界难题,他必须严阵以待。
林质的手放了下来,她抱着他的脑袋,眼泪扑簌地落在他的背后,她说:“我想抚养它,可以吗.......”
“为什么不可以?这世上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抚养它了。”
她喜极而泣,“真的吗?”
“是。”
“无论什么原因你都不会把它从我身边带走?”
他稳稳的抱住她,看着她的肚子,不敢相信这里孕育着他们的孩子,他们生命的延续......
“宝贝,我可以申请把我一块儿带走吗?”他低沉着声音,极其认真的问。
林质噗嗤一声笑出了声,眼泪四飞。她所有的忌惮随着他这一句变相的承诺烟消云散,此间再无yīn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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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质对着面前这一堆婴儿用品,脸颊抽搐。
“还缺什么吗?”他站在一边,饶了一圈后一脸严肃的问道。
林质问:“你是把商场搬回来了吗?”
聂正均摸着下巴,自言自语,“还不够,好像没有买小chuáng,玩具也不够......”
林质面色纠结,对那一堆婴儿衣服消化不良,她有点儿不想让自己的宝宝穿上这么......丑的衣服。
他回过神,问林质,“燕窝吃了吗?”
林质摇头,他皱眉,正准备呵斥厨房的人为什么没有让她准时吃,仆人立马就端了上来。
“燕窝吃了宝宝皮肤好,你可以多吃一点。”他顶着一张给几百人开会的严肃脸这样说道。
林质招手,他立马走过去。
伸手搓了搓他的脸,她说:“聂正均同志,你可以正常一点吗?比如不像现在这样疯狂?嗯?”
聂正均坐在她身边,浑身紧绷,没有一刻能放松,他担心的问:“吓着你了?”
林质摇头,她说:“我觉得你是把你自己吓到了。”
他伸手揉搓了一下自己的脸,他今天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眼角的细纹了,难以置信都这个年纪了他又将做爸爸了。
“我总想把最好的给它,我的所有我都觉得不够。”聂正均皱着眉说。
林质提了一口气,“千万别,你这样对横横就太不公平了。”
“好吧,一人一半。”他说。
林质:“......”
他伸手把她揽入怀里,亲吻她的嘴唇,前所未有的不自信,他说:“宝贝,你说我这个年纪还能做好爸爸吗?它以后会喜欢我吗?”
“你这个年纪怎么了?男人四十一朵花,你很有潜力呀。”她笑得十分灿烂,勾着他的脖子,她说,“况且你有当爸爸的经验呀,你怕什么?”
他皱着脸,十分不安稳,“以后我和它之间的岁数会差得很大,它会不会觉得我是老顽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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