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鱼儿......很自由,很畅快,听起来够洒脱。
但横横没有想这么多,他只是看了一眼她的眼睛,好大好亮,就像他以前养过的金鱼一样。而且,她的皮肤也够红......
因为被林质亲自肯定,所以横横如愿以偿,趴在妹妹的小chuáng边,“小鱼儿小鱼儿”的叫个不停。
而妹妹也真的够捧场,吐了几个奶泡泡,表示对哥哥的回应。
“哇......她真的是最会做人的小婴儿了。”横横转过头感叹。
林质笑得岔气,揉着腰,说不出话来。
护士进来,礼貌的清场。她们要为新妈妈开奶,闲杂人等通通回避。
然后林质终于有了答案,比生产更痛的痛就是开奶的痛了......
她满头大汗,气喘吁吁。护士长抱着小鱼儿放进她的怀里,小鱼儿闭着眼睛嗅了嗅,无师自通的吸了起来。
“唔......”林质一声闷哼,要不是护士长搂着小鱼儿的屁股,她一定失手把她摔下去了。
什么叫吃奶的劲儿呢?林质看着小鱼儿额头上沁出的汗珠终于明白了,她的宝贝也很不容易,也在为了生存努力。
“宝宝好棒!”护士拍了拍她的小屁墩儿,安安稳稳的把她放回了小chuáng。
林质穿好衣服,整个人都被湿透了。
护士们出去了,聂正均进来,惊讶的看着她,这是打仗了吗......
“很痛?”他拧gān帕子帮她擦汗,动作轻柔。
林质点头,“一点也不比生的时候好过。”
聂正均没有想到生孩子会让她承受一次又一次的痛苦,现在不免有些自责。在他的设想里,他希望有很多孩子。孩子越多,他们之间的联系就会越紧密,她就会全心全意相信他的真心了。
“再也不生了。”他低头亲吻她的嘴唇,那上面密密麻麻的伤口,似乎在控诉他的自私。
林质笑,这一牵扯,刚刚愈合的嘴唇更痛了。
顺产的好处就是第二天就可以出院了,但即使如此聂正均还是坚持让她待满了三天才将她和女儿接回家。
他用外套裹着她上车,烈日炎炎,他却害怕她进了一丝的风,以后留下后遗症。
“你看过新闻吗?皇室的王妃生了孩子的第二天就出来接受了采访,一点儿事儿也没有。”林质说。
聂正均将她安顿好,车内的空调被调小,他说:“这是中国,我们要符合中国国qíng和体质。”
林质撇嘴,眼睛里带着笑意。
“你把女儿甩在后面的车是几个意思?”她转移话题。
聂正均拿出两个户口本,说:“我们有必要先给她一个合法的身份。”
林质盯着她手上的户口本:“......”
“我知道你不在乎名分,且你向来清高得要人命。但这次看在女儿的份儿上,务必答应我。”他诚恳的说
林质嘴唇嗫嚅了一下,说:“这不是我答不答应的问题,还有很多事qíng没有解决,你不能当它们都不存在了.......”
“我知道。”聂正均伸手握住她的手,说,“这些事该让我来cao心,你安心做聂太太就好。”
“可......”林质如鲠在喉,理智告诉她该拒绝,但qíng感又一次占了上风。合法的以聂太太的名义站在他的身边,这种诱惑实在是太大了。
“皎皎......”他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枚戒指,没有盒子,戒指被他捏在两指间,耀眼夺目。
她惊呼一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她表现得太不镇定,以至于有一刻也同样惊到了他。
“嫁给我,我会以我全部的能力来让你和女儿幸福。”他喉头滑动,一句话,像是跨过了千山万水,等待了数年。
林质伸手,抱上他的肩膀,一偏头,她看见了他发间的银丝。
从少女时期到初为人母,她的心从未改变过。即使曾经彷徨无措,即使误入歧途,但因为前方等待的是他,所以她跋山涉水的回来不觉得辛苦,夹在亲缘和他之间不觉得辛苦,在产房数次要痛晕厥过去的时候,只要想到他在外面等待她和女儿,她觉得再痛也很值得。
“答不答应?”他伸手抚摸她的长发,偏头亲吻她的脖颈。
林质摸了一把眼泪,推开他,“我没洗头也洗澡。”
“我不嫌弃。”他笑着用手大拇指拭去她的眼泪。
民政局到了,司机闷不吭声的停车,努力做到隐形。
聂正均挺直脊背,等着她开口。
林质抽了抽鼻子,如少女时期的娇羞和胆怯,反手握着他的手,轻声说:“下车吧。”
他牵过她的手,捏着戒指为她套上。司机悄悄的松了一口气,要是目睹老板被质小姐拒绝的话,他估计工作不保了。
那枚戒指的款式很低调,一圈的碎钻捧着中间那颗闪亮的钻石,她对珠宝没有研究,她只是觉得他出手一定非凡。
伸手,翻来覆去的看了一圈,她问:“你的呢?”
聂正均轻笑,眼睛里闪烁的光亮堪比星光,举起她的手亲了一口,说;“这不是对戒,婚礼上的那一对儿才是。”
表现得太恨嫁,林质羞恼,一头扎进他的胸膛里。
“聂太太,时间差不多了。”
“唔......我需要时间冷静一下。”
“用来告别你的少女时代吗?”他勾起嘴角,意味深长。
林质伸手捶了一下他的胸膛,少女?她就早就不是了好吗?坐远了一步,她伸手拉开车门下车。
牌匾上民政局这三个字闪闪发亮,对于相爱的人来说,跨过这道门就是跨过名正言顺、相守到老的门槛,矢志不渝,至死不悟。
“我怎么觉得你答应得太慡快,我有点儿受宠若惊了?”两人一同往台阶上走去,他侧头问道。
林质不客气的伸手拧他的胳膊,一百八十度转,“真实了吗?”
“不真实。那边有块砖,你捡过来拍我一下。”
“......”
第70章林质
结婚登记窗口前,办事人员递上两份材料,聂正均签下自己的名字,这种郑重的仪式感,更胜他当年亲自经手的第一笔过亿的生意。
旁边的林质却踟蹰了一下,余光看到他已经合上了笔盖,她这里却只落下了一个“林”。
“林小姐,您有什么疑问吗?”办事人员善意的笑着问。
聂正均放下笔,看到她握着笔的手顿在那里。
“你要是现在反悔,我不介意使用点儿qiáng制手段。”他嘴角带着笑意,语调轻松,却未及眼底,他在紧张。
林质却拉着他的胳膊,侧身悄声问道:“我们要不要做一个婚前财产公证啊?”
“什么?”
“婚前财产公证。”她的声音上扬,前面的办事小姐也听到了。
聂正均奇怪的看了她一眼,“你脑袋里一天想的都是些什么?”
办事小姐低头闷笑,没有见过这么特别的新人。
林质咬牙,“好。”
既然他不在乎,她有什么好惧怕的呢?唰唰两笔,她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后面的流程因为林质的配合而出奇的顺畅,以至于她捏着轻薄的红本本还有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这就结婚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种感觉啊......”她低头摩挲手上的本本,后面的人走了上来,听见她在嘀咕什么。
“走吧,回去看女儿。”他揽着她往外走去。
林质转头看后面的办事大厅,她在想,刚才进去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呢?和现在有什么区别呢?
“老婆......”聂正均停住脚步,侧头看她,“你这种表qíng让我很不安。”
林质还没有反应过来,直到那陌生的两个字穿透耳膜滑过她的中枢神经,她才识别出来是在喊她。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说实话,她全身的jī皮疙瘩都冒出来了。
“快走吧。”她拉着他,脚步匆匆的往车上去。
回到家,里面人仰马翻。
“怎么了?”林质看着乱成一团的婴儿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qíng。
“哎呀,小鱼儿拉粑粑了!”绍琪脑袋伸前去看了一眼,立马捏着鼻子转过了头。
“热水烧好了没?”杨婆站了出来。
“烧好了,但奶还没兑好呢!”横横在次间喊道。
杨婆见立在屋子中间的林质还没进入状况,一拍大腿,说:“不用兑奶粉了,粮仓回来了!”
粮仓?林质好看的眉毛皱了一团,有些扭曲。
杨婆手脚麻利的把小鱼儿的尿不湿抽掉,用热水兑着冷水后,用棉布擦了擦她嫩嫩的小屁股。
林质上前,伸手想抱她,比划了两下硬是没敢下手。
聂正均从后面走了上来,他弯腰抱起女儿,伸手拍了拍她的背,逗了她一下。转过头,指挥林质,“一只手放在她脖子下面,一只手托着她的屁股。”
“哦。”林质伸出手,他稳稳的把女儿放在了她怀里。
林质腿软,她抱着这么弱小的生命总觉得是像高山上流淌下来的冰雪一样,下一刻就会被阳光彻底的融化掉。
她挺直脊背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
杨婆说:“她早饿了,你快给她喂奶。”
林质低头不吭声,聂正均扫了一眼横横,他叫嚷着:“哎呀,我们都出去吧,老师说了非礼勿视
来着!”
噗嗤,屋子内所有人都乐了,充满善意的看了一眼林质,体贴的离场,顺便把门也给带上。
林质仰头看聂正均,目光灼灼。
“要我帮忙?”他轻声一笑,蹲下。
林质动了动僵硬的腿,说:“你不用出去吗?”
“你一个人搞得定吗?”
“我很聪明,琢磨琢磨应该可以。”她抿着嘴唇,有些坚毅的可爱。
聂正均伸手碰了碰女儿的脸蛋儿,她以为是粮仓,立马眯着眼寻过来了,伸出小舌头舔了舔。
“看,她已经很饿了。”聂正均收手,说,“作为一个合格的妈妈,我认为你应该把害羞的姿态
先放一边,解决一下女儿的生理需求才是正经。”
林质侧过身,揭开扣子。她穿着的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很方便,不用完全脱下。
“你不要看。”她低头,头发滑了下来,挡住了chūn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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