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我不再看秦雪薇吃了耗子药一样苍白的脸色以及宋若谷那似乎是被雷劈傻了的表qíng,转身大步走开。
气场这个东西真是太耗费jīng力了,我刚才装得像模像样,现在其实是心力jiāo瘁啊,腿肚子都在发抖。
不过目前来看基本排除秦雪薇这颗地雷,这个结果让我很满意。毕竟三天两头地被人找麻烦,齐天大圣都受不了。
但是……我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利用宋若谷,他……不会生气吧?而且我昨天对他做了那样的事qíng,他也许已经生气了……
我不自觉地摸了摸嘴唇,心里惆怅又别扭。
新学期的课程有点繁忙,我还拿了个二等奖学金,这刺激了我学习的积极xing,每天也不逃课,也不抄作业,上课坐前排,下课去图书馆自习室,jīng神面貌焕然一新,简直可以做成标本展览了。
除了学习,还有一件事qíng比较抢镜。还记得史路曾经拉着我参加了一个什么创业大赛不,对,就是那个“轱辘娃”。我们的“轱辘娃”项目通过了海选,也即有了获得名次的机会。答辩要分三次,第一次和第二次我们都勉勉qiángqiáng过了,第三次是决定最终名次的一场,而且邀请了不少名人参与,评委会在答辩之前给所有参赛选手开了个会,点名批评了我们做的ppt,说是太简单,看不到灵魂,要求我们重新来做,务必做得内容详实,外观jīng美。
此时离最终答辩只剩两天了,我和史路都抓了瞎,无奈之下只好又拉上了宋若谷。之前的两次答辩史路以“助理不需要参与答辩”为由让宋若谷坐了冷板凳,我因为一看到宋若谷就各种别扭,所以也很不厚道地默认了这个决定。
现在,宋若谷冷笑着看着我们的ppt,像是在看一块发臭的抹布。
我摸了摸鼻子,“有那么差劲吗?”
“还行,至少没错别字。”宋若谷搜肠刮肚找了点词儿安慰我。他又看向史路,毫不客气地指出,“你的表达能力有问题。”
“我?表达能力?”史路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不服气,“我是校队辩手,老子靠嘴吃饭的!”
“我们都靠嘴吃饭,有谁是用鼻孔吃的。”宋若谷不屑,他握着鼠标,示意我们看电脑屏幕,“你的口才不错,逻辑思维也还行,但是无法把自己的想法有效地形诸于文字,这和嘴关系不大。所以这个ppt看起来空dòng而刻板,没有把整个项目的亮点展示出来;还有,”他调出另一份报告,那是史路撰写的“轱辘娃”创业项目的文字说明,“你写文字材料时太随心所yù,想到哪里写哪里,想写什么写什么,评委会那帮老家伙从这份报告中只能看到点,而看不到线,更看不到面。事实上我个人认为,除了你亲爸爸,恐怕没人能完整理解你的真实思路。”
史路被他说得脸都绿了,忍了忍,问道,“你怎么就确定这是我写的?”
宋若谷扫了我一眼,“有你在,纪然会gān活?”
“……”其实我一直负责播放ppt,这也是很重要的……
“综上,”宋若谷总结道,“能凭借这么两份东西挺进决赛,你们两个的长相功不可没。”
“……”
“……”
我能说谢谢么,至少咱的外表还是被肯定了。
宋若谷最终做了一个残忍的决定:报告和ppt都要重写!
他低头看着腕上的手表,“答辩在后天下午两点钟,距现在四十四小时零四十四分钟。我们今天晚上把东西赶出来,明天睡个好觉,后天上午确定终稿并打印装订,顺便准备一些产品,现场随着项目报告一起分发给每位评委。”
史路悄悄凑到我耳边,神秘兮兮地说道,“他的江诗丹顿一定是假的。”
我恍然大悟地看了他一眼,偷偷问道:“江诗丹顿是什么?”
史路不理我了。
“对了,你们没和他们透露咱们已经成立公司并且有了营业收入吧?”宋若谷问道。
史路答道,“没有,这是留到最后的惊喜。”
宋若谷点点头,“以上,还有意见吗?”
“有。”我小心举起手。
“说。”
“今天要熬夜吗?明天不是还有一天……”
四道鄙夷加嫌弃的目光she向我,我立刻乖乖闭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双羽、LOVAN鬼筱柒De烏托幫的地雷,么么哒~
☆、第22章熬夜
因为要熬夜,所以宋若谷把我和史路带去了他家。那是一个距学校不太远的别墅区,开门的是宋若谷的妈妈,她一如既往地温柔大气,让人如沐chūn风。
吃过晚饭,开工了。
宋若谷先把项目报告的提纲详细地列出来,每个部分的重点也都标出来,然后传给史路,让他照着这个提纲来写,写完之后再由宋若谷改。
虽然嘴上不饶人,但是史路还是乖乖照做。
然后,宋若谷一边拟定答辩中可能遇到的问题以及如何作答,一边和我一起做ppt。我们并肩坐在沙发上,他负责撰写内容,我负责按照他的指示给ppt添加各种图片表格链接以及特效。今天我才发现原来做个ppt还有这么多讲究,那些特效简直五花八门,光看就头晕,更别说用了。
因此有些特效我找起来都费劲,更别说做了。宋若谷一开始还指点我两句,后来gān脆自己伸手过来控着鼠标cao作,问题是……我的手还在鼠标上啊……
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太过专注根本没感觉到,还是他原本就不在乎,总之他若无其事地弄完之后,还戳了一下我的额头,“别走神。”
看来是我想太多了。
虽然手背上仿佛还残留着他的体温……
我觉得不对劲,一抬头,发现史路正目光哀怨地看着我。
“怎么了?”
“你们两个靠得太近,我会吃醋。”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我往一旁挪了挪。
宋若谷却满不在乎地又把我拉回来,“太远了你看不到屏幕。”
倒也是,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一般都不会太大。我只好安抚地看了看史路。
宋若谷对他的态度就不那么友好了,他淡淡地扫了一眼史路,“看什么看,今晚不想睡了?”
史路悲愤地收回目光,键盘承载了他的怒火,被敲得噼里啪啦响,仿佛夏天往玻璃窗上凶猛撞击的冰雹。
在我喝完第三杯咖啡之后,ppt终于做完了,我也困得睁不开眼睛了。不过话说回来,我分到的活儿确实是最轻松的,史路和宋若谷还在两眼冒光地敲着键盘,而且两个人的嘴也没闲着,一边打字一边jiāo流,一般三句话里有两句是互相吐槽的,另有一句是正事儿。
我不好意思打断他们,想先自己歪在一旁小睡片刻,一会儿等宋若谷验收成果。但是困意太凶猛,我这眼睛一闭就不想睁开了。因为姿势问题,我总也睡不踏实,迷迷糊糊感觉有人把我抱起,然后过了一会儿,放在一个柔软的地方,身上盖了东西。
额头上一片轻柔的触感,像是被洁白的羽毛轻轻撩了一下,也不知是真是梦。
次日早上我睁开眼睛时,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chuáng很大,很舒服,chuáng单和被子是很浅的蓝色,印染着简单的条纹,清新gān净,闻起来有一种淡淡的令人神经放松的香气。我跳下chuáng,把chuáng上的东西整理好之后,随意地扫视了一下这个房间。第一感觉是大,很大,在这种地段,弄这么大一个房间仅仅作为卧室,实在奢侈得让我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牙痒痒。这房间显得大的另外一个原因是空,室内的陈设很简单,一个chuáng头柜,一张桌子,两把椅子,一个电视柜;贴墙立着一个很高的拼接型实木书架,分割成一个个正方形的小单元,书架上除了书之外,还摆放着不少摆件,有漂亮的瓷器,也有奇形怪状的铜雕,这些东西杂居在同一个架子上,竟然分外和谐。墙上挂着两幅油画,我只觉得漂亮,但也看不出什么门道。
我的目光收回到chuáng头柜上,那里摆着个大鱼缸,鱼缸里几条肥鱼正游得悠闲,鱼缸旁边有个电子时钟,还有数码相框,正播放着一些照片。我觉得挺有意思,便把那相框拿起来仔细看。照片的主角都是宋若谷,内容是他和家人和朋友的各种生活,尽管大多数照片中他都是面无表qíng地对着镜头,但总体来说还算温馨。
可是紧接着一个画面跳出来,把我雷得够呛。那是我们篮球赛时我一不小心qiáng吻了宋若谷的瞬间,摄影师的角度选得非常到位。照片上,我因为头部被袭击而显得目光呆滞,宋若谷则震惊地睁大眼睛,完美演绎了一个小媳妇在遭遇大流氓调戏时是怎样的无措和惊惶。
这样的宋若谷真少见,我乐不可支,按了暂停键欣赏了足有一分钟,才收回目光。看来这个房间应该是宋若谷的,我怎么睡在他房间里,那他睡哪里?
我推门出去,一眼就看到楼下客厅沙发上窝着的那个身影。
哦,原来是我把他的老窝占了。
我轻轻下楼,发现宋若谷果然还在睡,他身上裹着一个厚厚的毯子,露出下巴,脑门上竟然贴了一张便签纸,盖住了他的小半个脸。随着他的一呼一吸,那张便签纸有规律地上下抖动着,看起来很滑稽。
我凑近一看,便签纸上写的是早饭还在锅里温着,让我们别忘了吃,看来是出自他妈妈的手笔。
我轻轻地撕下便签纸。宋若谷不舒服地皱了一下眉,但没有醒。所以我就托着下巴欣赏起他的脸来。
有一种脸就是,你越看越觉得它好看,因为五官结构和谐,脸部线条完美,所以哪怕是最挑剔的艺术家,此时都会讶异于自然的神奇,竟然能造出如此完美无缺的艺术品。这种脸我们称之为,耐看。
宋若谷大概就属于这种类型。而且,越是第一眼令人惊艳的脸,越不太容易获得耐看的效果,但是有些人却能把这两者结合起来,第一眼让人移不开眼睛,第二眼第三眼,也会越看越好看。
这种脸,我们称之为妖孽。
所以我现在有点明白我为什么会越来越觉得宋若谷好看了。
他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我的视线便被那双睫毛所吸引:根根分明,纤长浓密,微微上翘,似是破茧的蝶儿yù舒展双翅,以期能一亲这光明世界的芳泽。
我对漂亮的睫毛没抵抗力,所以不由自主地又伸出食指去弹的他的睫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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