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世,黑白影画_墨宝非宝【完结】(3)

阅读记录

  温寒点点头。

  她进了房间,很快用热水冲洗gān净身体,将头发也彻底洗了,用毛巾擦到半gān。独自靠在窗口,一边看着这个无人的巷子,一边想着晚上要吃些什么。她想到了王文浩,实在看不出他有哪里不好,温柔体贴,工作稳定,很爱自己。

  可她仍旧犹豫。

  在莫斯科男人格外抢手,恋爱随时发生在任何地方、任何时间,可她想要的,是另一种感qíng,哪怕知道最后结局是分开,也能奋不顾身去试一试的男人。

  温寒放下毛巾,换上柔软质地的蓝色衬衫,外边裹着印度买来的披肩,对镜子笑了。

  她出门,走上四楼。

  四楼也很安静,四个房间门都紧闭着。

  嗯……刚才自己先进了房间,也不知道他们会在哪一间?“阿加西?”温寒用俄语轻声问,这里应该只有他们几个听得懂俄语,肯定很快就会出来,也不会惊扰别人。

  “阿加西?”她环顾四周。

  喊得声音偏轻,怕打扰陌生人。

  因为从小家里是开小旅馆的,她对这方面尤其注意。

  就在犹豫要不要再叫时,左后方有动静传来,明显是已经有些老旧生锈的门轴,摩擦着,才能发出这种奇怪的声音。

  她立刻转身:“你怎么才——”

  一霎那就被人捉住手腕,扯进了昏huáng的房间里。

  重重的关门声。

  后背撞上了木门,有个高大的身体压上来,将她整个人都包裹在了一种陌生而危险的体温里。她脑子里一片茫白,就被人压住了嘴唇,像是刚才喝过冰川水的舌头不由分说地滑入,缠绕上她的舌头,直入喉咙最深处。

  她想挣扎,有两根指头已经捏住她的喉咙两侧,让她不敢动。

  “嘘……不要叫,不要挣扎。”

  终于有声音。

  竟然是用俄语低声说着话。

  温寒从来不知道一个男人的力气可以这么大,根本就如同蛇被捏住七寸。不能吞咽口水,不能呼吸,所有生存的希望和感觉都依附在自己的喉咙上,就如此被一只男人的手cao控着,深深仰起了头。

  被迫望进一双眼睛里。

  是他……是他……

  她一瞬间浑身都冷了,身体虚弱地颤抖着,因为缺氧,也因为是他。

  半年前沉默不语的雪域高原的出家人,数个小时前大雨中举枪的男人,还有现在已经用手掌撩起她的长裙的男人。

  他却仿佛忘记了她。

  那双眼在审视她,这一瞬,她只感觉那双眼睛像是风雪中的喜马拉雅山,有着让人不敢仰视的威慑和无法预测的危险。

  她的指甲不断抠着木板门,因为缺氧,开始眩晕,眼前出现大片大片的白光。

  “你真美,”他低声告诉她,“让我神魂颠倒的那种美。”

  她拼命喘息,吸不到氧气,越是喘息,越是吸不到氧气。

  想要说话,却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只有眼泪不断地不断地流出来。

  “亲爱的,你怎么一直在哭?”他轻声用俄语喃喃着,如同qíng人的低语,“哦对,忘了说,很高兴认识你,在尼泊尔。”

  此时的他,已不再是在佛祖座下那一条安然酣睡的蛇。

  盘踞在漫长边境线上的那条蛇已经慢慢转醒,居高临下地抬高了自己的身体,微微对她吞吐出了鲜红的信子。

  ?

  ☆、第二章尼泊尔重逢(2)

  ?他再次压住她的唇。

  也不管她拼命支吾着,挣扎着胡乱蹬踹。

  从唇齿到舌尖,狠狠吮吸,将她喉间最后一丝丝氧气都吸走,分毫不剩。捏在她咽喉两侧的手指似乎松了一些,也只是为了让她能拼命汲取氧气,然后再被他残忍地吸走。

  这里是外籍游客聚集区,这里是泰美尔街。

  这里有无数国家的背包客,到处都是客栈,一个紧邻着一个,窗外甚至有人在用当地语言大声唱歌,有印度人的音乐,甚至她已经听到从楼下传来阿加西的笑声……

  还有楼顶,楼顶洗衣房里传来的说话声。

  都那么近,那么清晰。

  可她什么也做不了。

  就在这个房间里,在这个男人近乎掠夺的拥吻里,在氧气渐渐离自己远去的世界里,甚至都开始出现幻觉。胸口因为qiáng烈的缺氧反应,钝痛、窒息的痛。

  她不停流泪,顺着脸和下颌流到他的手背上。

  温热,粘腻。

  程牧云感觉手背完全被浸湿,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我不喜欢qiáng迫别人,这应该是一件让我们都很愉快的事qíng。”

  所有桎梏的力量蓦然消失。

  他终于松开她,将自己半松开的腰带重新系好,却懒得将衬衫收进裤腰里,直接散在外边,像是刚才经过纵qíng后糙糙穿好衣服的男人。

  氧气,氧气。

  温寒只知道拼命呼吸,因为太急切,背靠着门剧烈咳嗽起来。她从不知道被长时间勒住喉咙,会如此可怕。她看见身前的人从地上捡起艳丽的披肩,就在他直起身的一瞬,狠狠伸出手,想要推开他,开门逃离。

  可她就像面对的是魂魄,这个人有着超乎正常的反应速度。

  她手还没碰到他,就已经被披肩环绕,绑住。

  “你真是……很特别,难道因为我刚才太粗bào了?”他仍旧是懒洋洋的,将她两只胳膊压在高处的门板上,“还是?我和你见过的那些客人不一样,你想让我印象深刻?”

  “你——”温寒手腕处传来阵阵生疼,可也终于醒悟,为什么会有这样突如其来的遭难。刚才那临近地狱深处的恐惧感,转瞬就被羞rǔ感替代,她根本被气得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放开我!我不是jì女!”声音因为咳嗽和愤怒,变得有些沙哑。

  她整个人,以十字架上的献祭姿态,怒视着这个男人。

  “嘘……别生气,”他显然没当真,将她说得话当成另一种调qíng,“我是个很大方的人,给出的价钱一定不会让你失望。”

  程牧云眼睛垂下来,坦然欣赏着她的前胸,那里前襟散开,随着剧烈的呼吸而起伏着。

  “放开我,”温寒身体发抖,“放我出去……”

  她发誓,她一定是疯了,才会觉得当初在藏地遇到这个男人的时候,会觉得他是她在藏地见过的所有喇嘛里眼神最纯粹的一个。

  “我要说‘不’呢?”他俯身靠近她。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可没有任何笑。

  眼睛是低垂的,审视的,没有一星半点残留的轻薄的yù望。她仍旧记得他两根手指就能扼住自己的力量,知道只要他一个不高兴,就真会……何况他还有枪。

  她快崩溃了,那不是人的眼睛,那里边没有任何的光芒,全是黑暗,像个漩涡,好像随时都能将她吞噬。

  ……

  背后的门,猝不及防被敲响。

  “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人在等着一个美丽的莫斯科女人?”声音是女人,很鲜明的莫斯科风格。

  温寒身子一僵,喊出的声音立刻被他捂住。

  他唔了声,用俄语懒洋洋地回答门外:“宝贝,等会,我这里还有一个,在穿衣服。”

  温寒睁大眼睛,不能动,身体被他压着动不了,她只能愤怒地看着程牧云。你看!明明不是我,不是我!

  像是看懂了她要说的,程牧云用靴子挑起地上的披肩,裹住温寒的肩,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真遗憾,不是你。”

  于是,门被打开。

  他根本不给她哭或发怒的机会,将所有的暧昧都bào露在开放的空间。温寒这一刻脑子是完全空的,只知道攥紧披肩,紧咬着嘴唇,狠狠瞪着他。门外的年轻女孩子愣住,左手按住戴得法式遮阳帽,低声用俄语喃喃:“老天。”

  温寒显然听出来,这年轻女孩的暧昧语气。

  也终于明白,他说得不是假话,他真在等一个说俄语的姑娘的……特殊服务。身后的男人手搭在门框上,轻轻用手指敲击着门:“别介意亲爱的,我愿意做些补偿。”

  温寒身上一阵阵滚烫,手脚却是冷的,狠狠瞪了他一眼。

  他耸肩。

  温寒脚步虚着,向楼梯走去。

  女孩愉悦地笑了声,随后,她身后的门被关上。

  温寒听着门被上锁,跑下楼,到自己房间的门前,颤抖着摸出房间钥匙,想要去开门。

  银色钥匙却不断在手里颤抖着,好不容易才cha入钥匙孔,她推门而入,然后,整个人猛靠在门上,重重喘息。

  为什么到哪里都能碰到这个人。

  即便这件事真的是个“误会”,可她却还有他曾经在西藏的诡异身份,还有喜马拉雅山下举枪的一幕……温寒想要去洗澡,却在脱下衣服的时候,有种难以启齿的羞rǔ感。

  她想缓解这种不快的感觉,却压制不住。

  总能想到,

  这个人,和他的动作。

  她觉得腿软,无力再站着,想要走到chuáng上躺一会儿。

  要怎么告诉同行的几个朋友这件事,怎么说才好?如果让他们知道,会不会去找他算账,可人家说得明白是误认了……

  而且,她根本难以启齿。

  如此胡思乱想着,这个旅店的老板娘忽然而至。温寒打开门后,后知后觉发现自己仍旧裹着那个披肩,披肩下自然是刚才被扯烂的衬衫,她将老板娘让到房间里,就去洗手间换了件纯棉短袖T恤。

  这老板娘也是华裔,当初她在网上定了这间酒店,也是因为老板娘的血统。

  毕竟她骨子里也留着华人的血,这种信任感,是与生俱来的。

  老板娘的长发用个木簪子随意挽起来,半垂在脑后,手腕上挂着串檀木佛珠,笑着用已经有些生疏却还算标准的中文和她说:“我有个熟客,为你们这一行的人买了全单,接下来的客栈费用、漂流,还有珠穆朗玛峰的探险,你们都不用再付费了。”

  温寒一愣,旋即猜到是谁。

  “他说,”老板娘笑了声,“他为你神魂颠倒,所以……心甘qíng愿出这笔费用。”

  “我不需要,”温寒想起他的作为,仍旧忍不住发抖,尤其是他桎住她咽喉时看自己的眼神,“他是这里的熟客?”

  “是啊,”老板娘笑,“经常来这里,四楼那间房长期留给他的。”

52书库推荐浏览: 墨宝非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