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恶毒。”苗桐软软地说,“我不敢了。”
“知道就好。”恶毒的男人测了温,看着还是正常的,这才放心了,“明天你身体要是好起来的话,我带你去看你师父。”
“洛雨呢?”
“跟豆丁在一起呢,乔云会照顾他。”
苗桐把脸埋在被子里,又泄气了:“一团糟。”
白惜言心里叹息:那些记者是收了红包去洛雨的学校的,这下赵家的老东西是聪明过头,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无论什么事太自信了总不是什么好事,因为忽略了变数。
“有我在呢,大不了带你去国外,阿尔卑斯山怎么样?给你养几头羊,就像《阿尔卑斯山下的少女》那样过日子,每天都吃奶酪。”
都是什么年代的动画片了。苗桐心里倒是因为他的话开朗了些:是啊,大不了还可以离开这里,虽然她从未真正地想过要离开这里。
第二天朱玉珂没去电视台上班,记者们扑了个空,又去她的住处堵人也没找到。
下午白惜言和苗桐去医院探望卓月的路上,接到刘锦之的电话说,朱玉珂昨夜割腕自杀,被她外公连夜带回上海去了。
苗桐看他的脸色很是凝重,问:“发生什么事了吗?”
白惜言对电话那边说:“你继续盯着就好了。”转头对苗桐露出个漂亮得可以打满分的笑容,“没什么,锦之跟记者周旋呢,不知道月姐今天能不能下chuáng去看小宝贝。”
苗桐很快就被岔开了思路,忧心忡忡的:“应该不能吧,昨天流了那么多血。”
卓月昨天中午就疼醒了过来,太多的麻醉药不利于伤口的愈合,所以不到疼到受不了的时候,乔云不给她用麻药。没有产后的大已经是万幸了,而这次意外有了孩子,乔云本来不想让她生的,他是做医生的,知道大龄产妇怀孕的危险和艰辛。
卓月经历生死关头好不容易做了母亲,正是感xing的时候。想起她之前那段婚姻,前夫想要个属于他们的孩子,而她一心扑在工作上不肯妥协。如今觉得是她对不起前夫,只考虑自己。后来跟乔云在一起后才明白:工作和理想固然重要,可坚持这些要有稳定的爱qíng和家庭做基础才行。她从前做了本末倒置的事。
洛雨和乔豆丁来看她,洛雨低头坐在一边不吭声。乔豆丁隔着玻璃拍了弟弟的照片给她看,指着屏幕里那吮这手指脸皱成一团的婴儿说:“你看弟弟多可爱,比其他小孩儿好了多了。我就说了怀孕的时候整天能看到洛雨哥哥这种长得好看的男生,生出来的弟弟肯定也好看的。啊对了,弟弟应该不会像洛雨哥哥那样小小年纪就眉心长皱纹吧?”
卓月伸手吧洛雨的下巴抬起来,笑着说:“叫我看看,嘿,眉心还真有皱纹,读书读傻了都这样的。说不定乔豆丁弟弟也能保送名牌大学呢。”
洛雨吭哧吭哧半天,说不出道歉的话昨天回到家乔豆丁就告诉他了,苗桐一整夜没睡急疯了一样地找他,他却不分青红皂白地怪她是兴师问罪。
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的话,就算是用命来抵,他也会去买的。他最看不过的就是苗桐受委屈伤心,现在他却是做了这种事的人了。
“哎哟,还是小孩子啊你,怎么就哭啦?”
“月姨,对不起,我昨天……”
卓月拍拍他的手背,觉得他怎么看都还是个孩子,叹气说:“不用跟我说对不起,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前天晚上你小桐姐担心你,和你惜言哥开车出去找了你大半夜,后半夜是你惜言哥的朋友们出去找的。小桐确实不是你亲姐姐,在做姐姐这方面她也欠缺。可她本身就是一个人长大的孩子,也拙于表达。你独立,她就认为可以放手。如果她做得不好,你可以有要求,但不要用堕落这种伤人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
“月姨,我没跟乱七八糟的男女出去喝酒厮混……我就是心qíng不好,自己一个人在楼顶喝了点酒,不知不觉喝醉了就在雨棚下睡了一晚。”
洛雨昨天一晚上没睡,愤怒退去后剩下的只有难受和后悔:那天的他就像一只被激红了眼的斗jī,自以为是地要为苗桐讨个公道,却最终还是给她添了麻烦。
“我对小桐姐做了不可原谅的事。”
“那就好,记得要跟你姐姐解释清楚。”
洛雨答应了,回去的路上他贴着玻璃看着自己的略显稚嫩的脸,心里像长满了荒糙一般: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说出的所有的话和做出的所有的事都是能给那个人带来幸福的呢?尽qíng碰壁吧。他对自己说,这次你这个只会给人添麻烦的小鬼,也该真正地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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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人家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事放在古代还行,放在现代只要不欺师灭祖就是孝顺了。
乔云感叹自己媳妇真是运气好,遇到了二十四孝好老公,还收到了二十四孝好徒弟。要不是卓月还在月子里需要休息,苗桐跟林乐两人恨不得每天都长在师父身边。怎么就那么好命呢?
小宝贝出了保温箱,林乐第一次抱婴儿竟然激动得哭了,还咧着嘴笑:“太可怕了,怎么那么软,感觉要折断了。”转手递给苗桐说,“还是你来吧,你是当妈的人。”
苗桐接过比小猫大的孩子也有些不知所措,的确很柔软,好像没有骨头在支撑,她并没有比林乐好多少,难得地惊慌失措了,要不是白惜言在背后抱住她稳稳地托住婴儿的背,她险些要直接扔给卓月了。
“我没抱过这么小的孩子,我见夏生的时候,他已经六七个月了,抱着的时候脖子可以直起来。”苗桐转头兴冲冲地问,“惜言,我们夏生小时候也这样吗?”
白惜言摇了摇头,实话实说:“我也没抱过。你忘了吗?我跟你是在同一天见到夏生的啊。”
她的确是忘了,自从学会了选择xing失忆,很多事她都忘了。
“哦,我忘了。”她低头逗弄着正睁着眼睛看她的小婴儿,结束了这个话题。
以前的同事说生一次孩子就好比在鬼门关转了一圈。苗桐只知道生孩子会疼,哪知道真的会在鬼门关外转圈。师父的脸惨白中泛着青,身下的血水像开了小水龙头一样,那一刻她好似真的看到了死神悬在师父头顶的镰刀。
晚上苗桐跟夏生通电话,听那孩子软软地喊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把下巴磕在白惜言的肩上:“我现在开始同qíng朱玉珂了,千辛万苦生了孩子,却是被掉包的。”
“哦,也是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苗桐闷闷点头:“是啊。”
白惜言继续说:“虽然说咱们俩被两个姐姐给坑了一把,但是好歹有了夏生,长得那么可爱,是不是啊?”
“唉,是啊。”夏生是很可爱没错啊。
白惜言气得抓过她的手咬了一口,怎么从医院看完小婴儿回来就有圣母化的倾向了?这个可坚决要遏制住!
“gān吗啊?”苗桐被咬得痛了,看到白惜言眯着眼有点化身黑暗大魔王的趋势,忙一个激灵开始回忆刚才的对话。
她是被教训怕了,白惜言很会qiáng势地纠正她思想或行为上的错误,连冷战都gān得出来,她也是过后好久才回过神来恍悟他是在对自己进驯化的。可回过神来也晚了,秋后算账的话,免不了又要被qiáng势教育。
“跪下!”白惜言盘膝指了指chuáng下,一本正经的,“这里。”
在外面处理工作再艰难她也能想出应对的办法,因为外面接触的那群人不是辛勤的劳动者就是要脸要皮的上位者,就算卓月教了她如何在他们面前游刃有余地应对,可却没教过在家里关了门在chuáng上怎么对付自己男人啊。
苗桐脑袋里警铃大作,下意识地去搂他的脖子,笑着道歉:“我一时口误,说错了。”
白惜言看她眼珠转来转去地想主意,心里都要笑死了,毕竟以前发生这种事她从来都是最笨的冷处理,要她装乖撒娇那才是出着太阳下红雨呢。可后院这是要造反,不镇压不行啊。
要不是身上穿着米白色的丝绸睡衣,他摆出的这幅教官的嘴脸会更有气势。白惜言抬高下巴,那黑漆漆的眼珠冷淡地往下扫,颇有君临天下指点江山之势:“别嬉皮笑脸的,去跪下,双手举高,去!”
苗桐开始头疼了。算了,早死早超生吧,明天还有工作呢。
她利落地爬下chuáng,chuáng边铺了厚厚的羊毛地毯,夏生经常爬来爬去,她跪着膝盖也不疼。只是一把年纪了,还要被罚跪。
白惜言从chuáng边拿出一根小竹棍,那是夏生从外面玩折回来的,说是他养的马。
“知道为什么罚跪吗?”
“我说错话了。”
“哪里错了?”
“都错了。”
“呵,想糊弄过去啊。”白惜言拿小竹棍敲了敲她的拳头,命令道,“再举高点。”
苗桐这次是彻底认命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不好糊弄,在chuáng上还要斗智斗勇!不仅要想办法规劝他注意身体不要,好好地聊个天还能一不小心聊出个错误要罚跪,而且他还有年纪越大就越缠人的倾向。想到还要这样跟他过上十年二十年,苗桐就觉得前路迷茫。
“我们从头开始顺一顺,看看你到底错在哪了。首先从你说‘朱玉珂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一句开始。‘苦劳’从字面上的意思来讲就是‘付出的艰苦的劳动’。没错,怀孕是很辛苦,可她为什么要付出艰苦的劳动?因为她是有所求的,她希望因为一个孩子就能成为白太太。人家都说先相爱,再结婚,再生小孩。她的计划是先生了小孩,再结婚,最后相爱。本末倒置了。但这是很多女人的想法:有了孩子朝夕相处就会日久生qíng。”
白惜言冷冷地笑,用小竹棍敲敲苗桐的脸:“想得很美啊!可要是有了孩子就能生qíng,为什么还有那么多男人在老婆怀孕的时候出去外遇?这是用事实证明了,男人喜欢的是女人的本身,或者肤浅地说,就是要xing。而孩子只是xing带来的副产品。”
苗桐看他说得兴致勃勃的,心想,您老人家好歹让我躺下听您的长篇大论啊。
“可惜她的苦劳注定是竹篮打水,不作死就不会死,不值得同qíng。首先答应她的是我二姐,我二姐也是女人,跟她抱有相同的想法,也对她很满意,于是两人一拍即合。但是二姐知道我大姐不会同意,所以瞒着大姐。大姐比她有脑子,也比她理智了一点,可是也没qiáng到哪里去。大姐也是女人,满脑子的封建思想,男人无后为大,她只想留个后。这时,封建迷信思想就起了关键的作用。接着她的一念之差,才让我侥幸逃脱了悲惨的命运。她肯定想,一个愿意给人家当代理孕母的姑娘,除了gān净清白点,能有多好的基因?虽说是代理孕母,但也是孩子的亲生母亲,想起孩子的妈是这种身份心里就膈应得慌,所以大姐就想到了你,起码我喜欢你嘛。而且你多笨,多好骗呐。说是检查身体你也信,给你吃药你就吃,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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