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沈家明,也不该和自己绑在一起。
当时的她,如此武断。
幸好,再见面时他已经是戎装挂衔,成为了风流倜傥的少校,两人共同成长的六年光yīn,足以化解她给他的伤害。
幸好,她没有失去他这个朋友。
“继续说。”
“没什么可说的了,”她捧住他的脸,亲亲他的嘴唇,“那是十几岁的时候,还很单纯,刚开始,我甚至以为接吻就会怀孕,所以真的很单纯。”
程牧阳扶正她的脸,要她看着自己。
她笑著躲开了:“小心我过给你感冒——”
可惜他真的很坚持,毫不犹豫地吻住她,侵略xing地纠缠着她的舌头。南北不能用鼻子呼吸,纵然再销魂的吻,最后也是绝对的折磨。
最后胸口都开始疼了。
她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稍许,大口喘息,咳嗽不止:“我不能,不能,呼吸了。”
因为剧烈的咳嗽,她的脸很烫,眼睛里还有眼泪的痕迹。
“你真是,”南北恨恨地低头,隔着衬衫咬住他的肩膀,“太小心眼了,在俄罗斯,有多少女人在你房间里睡过,这些我以后都会慢慢和你清算。”
程牧阳摇了摇头。
南北松开他的肩膀,扬起头看他。他终于笑了笑,亲亲她的额头说:“没有,从来没有,我不喜欢她们。”
“油嘴滑舌。”她笑。
“在俄罗斯,想要找个女孩睡觉,就像去超市买面包一样随便和方便。他们的文化不同,认为女孩子只要是未婚,xing是绝对开放自由的。她们的种族基因很好,腿都很长,头发在夜晚的灯光下,也很诱人。”
南北沉默笑著,示意他继续说。
“可是,我不喜欢。我所说的这些女孩,我都不喜欢,”程牧阳的唇落在她的唇上,缠绵地吻着她,声音带着笑意,“所以,从没有过别人。”
他的手指深入她黑色的头发,倾身压到她的身体上。她几乎没有任何可能躲开,这里的chuáng根本就是为了颠鸾倒凤而准备,大,而柔软。
“开心了?”他问她,开始解她胸口的纽扣。
木质的钮扣,并不像塑料那么光滑,难免用了些心思。
“听起来很假,但你说的,让人有点儿相信了,”她轻声笑著,不止要用嘴巴呼吸着,还要应付他的越来越过分的动作,“诶,程牧阳——”他的手顺利从她被扯开的衬衫伸进去,握住了她的胸。
掌心粗糙,摩挲过她的胸,她倒抽口凉气,想要躲开。
“我想要你。”他的声音擦过她的耳边。
手里的动作,并没有停下。
“不行……”她被他弄得混乱,声音越来越低下来:“你刚才答应我……”
程牧阳轻轻地,打断她:“我想要你,就现在,在这里。”
命令,或者是恳求?她竟然无法拒绝。
程牧阳用右手托起她的身体,微微张口含住了她的胸。像是抓到耗子的猫,用舌尖和牙齿,慢慢舔舐吮吸着猎物:“叫我的名字。”
“……”
“北北?”他另外的手也在抚摸她的背脊。
南北低低地应了声,轻轻地呻吟着,意识混乱。
程牧阳的手,揉捏着她所有敏感的地方,甚至流连于大腿内侧。她再抑不住,在他手下辗转反侧,自bào自弃地叫着他的名字,她想说程牧阳,你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可却卡在喉咙口,根本说不出这么简单的话。
她从来不知道,两个人的身体可以有这样的吸引力。
是致命的,互相吸引。
电话忽然就响起,震耳yù聋。像是沈家明追来的电话。
她朦朦胧胧地想着,如果那小子要是头脑不清楚跑过来,估计会被程牧阳一枪崩掉也说不定。程牧阳终于抬起头来,亲吻她的嘴唇,舌尖上是淡淡的咸涩味道,应该是她身上的汗,她蹙眉,被他堵住了唯一的氧气来源。
在不断的亲吻中,他除去她所有的衣服,用膝盖qiáng行分开她的腿。柔软的裤子布料,摩擦过她大腿内侧的皮肤,让她忍不住战栗。也让她一瞬抓到了理智。
南北猛地推开他,因为动作太突然,两个人都滚到了地毯上。程牧阳的手掌垫在她的脑后,却仍旧让她感觉到剧烈的震dàng。
她被摔的有些朦朦地,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摔疼了吗?”程牧阳的声音在问他。
她摇摇头,胸口剧烈起伏着,皮肤在灯光下已经有层细密的汗。
不是不想说话,而是缺氧到几乎窒息了。
最后的抗拒太剧烈,他不可能没有感觉。
“好了,好了,”程牧阳把她抱起来,轻轻地拍着她的后背,低声说,“你在生病,是我不对,我太急功近利了。等这件事结束,我会带你回莫斯科。”
这次不再是疑问,没有任何征询。
他只是告诉她:程牧阳接下来会做什么。
等到他离开的时候,她去洗手间,看到自己身上有他刚才留下的痕迹,手上甚至也有他的味道。她对着镜子,有那么一瞬的出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从洗手间出来,整个房间都是混乱的,chuáng上是散乱的衣服,褶皱的chuáng单和薄毯,因为刚才两个人滚下chuáng,几个靠垫,甚至电话都被带到了地毯上。
这个人,太可怕。
最可怕的是,她在他面前,真的太容易屈服了。
南北走过去,捡起地上的电话,拨出了很长一串号码。
数次转接后,听到了南淮的声音:“北北?”
她嗯了声。
“生病了?”南淮问她。
“嗯,下午陪沈公听戏,穿的太少了,”她的鼻音更重了,听上去真的很明显,“我大概,猜到了你为什么会放弃这次的生意。”
南淮笑了声:“记得我和你说的话吗?我的小妹妹。”
她当然记得。
当她重新返回畹町时,南淮曾经告诉她,这里是她的土地和家乡。从那一天起,她不必再流离失所,到处逃避随时可能的枪战暗杀,只需要开开心心挑个自己满意的人,过简单,富足,甚至是横冲直撞,毫无顾忌的生活。
“我们一直在和缅甸反政府武装合作,而CIA这么多年,也一直在东南亚和中东策反各种非政府组织,”她慢慢地回忆这些,“CIA对于伊朗、危地马拉和智利政权的颠覆,都足够让他们自信,可以再次对缅甸演练一次。所以,小哥哥,我们和中qíng局合作还没有结束,是吗?所以,你才不愿意参与这艘游轮上的生意。”
“事qíng还没有这么复杂,”南淮没反驳,也没认可:“我们不会和任何人是长久的朋友,更不会有长久的敌人。不过,如果有可能,在这十年里,我希望CIA不会是我的敌人。”
“我知道。”她低声说。
这也是四年前她从比利时回国后,就没有再踏出家族势力范围的原因。
那时,南淮在和CIA合作,清洗金三角地区的无政府组织。双方的合作亲密无间,可是谁也不知道,背后会有多少势力在虎视眈眈,包括盟友CIA也可能随时成为敌人。
而她,是南淮唯一的软肋。
所以她接受了这个限制,尽量活动于南淮可控的范围内。
南淮手里的生意,她只知道七七八八,起初她也只是猜想。可现在南淮的回答,却让她的推测得到了证实:某些角度来说,南淮的盟友,恰好就可能是程牧阳的敌人。
☆、第十三章缅甸的赌场(1)
透过玻璃,南北能看到海面上有另外一艘游轮,不远不近地跟着。
她边吃早餐,边暗暗感叹周生家的小心谨慎,连出海游轮,都要准备两艘。
身边有几个人,男男女女,始终在jiāo谈。
“这几天各路的jiāo易,快赶上过去五年的总数了,”有个年轻男人,喝了口酒,“难怪都削尖了脑袋来。在这游轮上有三大姓氏镇着,平时藏着掖着的都明码标价了,矿源地皮都当是卖白菜似的,要是有什么条子卧底,绝对能一锅端了这帮子祸害。”
南北听得乐不可支。
这人如此嫉恶如仇,真该去做无国界志愿者,混黑道真是làng费了。
“知道最后入局的人了吗?”年轻男人忽然说。
为首的一个男人,右手只剩了三根指,却仍能拿刀利索地切了块牛ròu:“谁都清楚是哪几家。那晚看老戏,谁在三楼封闭包房,谁就是最后的入局人。”
“为什么每次出了好东西,都只能那几个姓氏来分?”
为首的男人笑了:“因为他们有资本。这四个姓氏,所持有的财富,绝不是用金钱来衡量的,所拥有的势力范围,也不是用地图来衡量的。慢慢地,你就明白了。”
那个男人忽然停住了声音。
南北察觉到异样,回头去看。
视线里,沈家明正从几个比基尼女人身后绕过,走进了餐厅。他扫了眼周围,在看到最角落里的南北时,径直走过来,紧挨着她坐下来:“昨晚怎么忽然就挂电话了?”
邻桌的人,也因为他的到来,迅速起身离开。
“当时困的不行,迷迷糊糊就挂了,”她随口应付,“你知道,我一感冒就喜欢睡觉。”
沈家明笑了:“我知道,你有什么毛病,我都一清二楚。”
她笑笑,喝了口牛奶。
然后,忽然就想起什么似地,看他:“沈家明,你是不是特别容易,嗯……和女人上chuáng?”
沈家明愣了,是真愣了。
“还可以吧。你想证明什么?”沈家明摸出烟,“证明我不再喜欢你了?”
“不是,”她想了想,“我只是好奇。比如我哥哥,他不想让人成为自己的软肋,所以从没什么正经的女人。你呢?”
“我?”沈家明想了想,“不算容易,也不算难。关键是要看,当时我是不是有这个需要。”
南北轻扬眉:“果然,人和人是不一样的。”
沈家明看她:“不过,有一个女人,我对她没有任何需要,却舍不得看她吃苦受罪。”
“好了,知道了,”南北懒得搭理他,“除了我哥哥,你对我最好了。真的,你对我这么好,如果让我重新来一次,我肯定不会那么冲动,和你说分开。可是沈家明,你看我们都分开那么久了,你就别装qíng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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