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了。”他说。
她侧过头,看跟着自己的人:“你和我客气什么?”
两个人站的位置正是休闲和正装区相通的走廊里,两侧都是鞋架,一排排的高跟鞋。他弯腰从最下层拿了双平底鞋:“穿这双。”
她摇头,穿过走廊去挑了套裙子,迅速穿好走回来,从鞋柜上层拿了双高跟鞋。
刚才想穿上,就被他抱住,开始解她的衣服,刚才穿好的又一层层脱下来,然后亲自给她挑套休闲装,到最后套上衣的时候她终于绷不住,笑了:“你再这么硬套,衣服就坏了。”
衣服的拉链是隐形的,也难怪他看不到。
她把衣服夺过来,刚才拉开拉链,就听见他终于认输地说了话:“我喜欢你穿的很随便,就像小时候,总跟在我身后的样子。”
她转过身,看他。
他的衬衫还没完全系上,这样看着,倒真有些纨绔的感觉。她也才穿好上衣,光着两条腿,脚踩在地板上,明明是香艳十分的场景,却说着这么平实的话,平实的煽qíng……她凑上去,捧着他的脸,很深地吻住他,像是要把所有十几年的感qíng都放在这一吻上。
“其实,”在他有了反应后,她反倒错开了,红着脸说,“我那时候已经在想,天天跟着你,不让你有机会找女朋友。”
“我知道,我智商不低,这些还是看得出来的,”他轻吁口气,“我怎么觉得刚才在陪你演港台剧?还是从来不看的那种?”
结果两个人是一路飙车到了机场,她看着他进了安检口,才把手机的静音取消,开始一个个回电话。十分钟的时间,安排了接下来两星期的事qíng,许南征一年有大半时间都在外边,其实她早就习惯了,可这次却很不同。
她手握着方向盘,思考去哪里解决晚饭时,忽然就进来了电话。
屏幕上闪烁的,是他的名字。
她心跳了下,才拿起来,压在耳边:“怎么了?候机室的小姑娘不好看,无聊了?”
“好好说话。”他的声音有些倦,自然低沉了些。
她哦了声,侧头趴在方向盘上:“那你说吧。”
这话刚说完,那边儿就有人低声和许南征说话,声音像是蒙着层水雾,估计是被他捂住了电话。她只朦朦胧胧听着他的声音,虽不是在和自己说话,却就莫名安心,过了很久,他才结束了寒暄,对着电话说:“是刑言。”
她嗯了声,3GR时跟着许南征的副总,多年兄弟。
去西藏前自己还见过邢言送老婆上飞机,估计许南征见他,总会想起3GR。两个沉默了会儿,她才笑着问:“刚才还有女人的声音,他老婆?”
“很年轻的小姑娘,”他很淡地说了句,“不是原配。”
她蹙眉,刑言也算是娶了个主播,算是大美人,怎么还搞这套。这世界真是崩坏了,男人有钱没钱,都以女人的数量为成功标签……“年轻真好,”可终归是他的朋友,她只能避重就轻地感叹了句,“如果永远十五岁,多好。”
十五岁的年纪,是她发现自己爱上他的年纪,总对她有特殊的含义。
两个人随便聊着,像是都有什么想说,说了半天,却又没有什么重点。
到最后,有人提醒他要登机了,两个人才都沉默了下来。
“挂了吧,”她说,“我约了人吃晚饭,要迟到了。”
他的声音忽然柔和下来:“婚礼,你想要西式还是中式?”
如此坦然,却又如此直白。
她看着窗外,心软的一触即融。过了会儿,才反问他:“不能都办吗?像我很多同学,男女不在一个城市多好,可以名正言顺办两场。”
他终于笑了两声:“只要你不怕累,我们可以在所有亲戚朋友的地方,都办一场,世界巡游。”
她把钥匙□去,开始暖车。
很轻的音乐,是她最爱的《You'reBeautiful》,略沙哑的男人唱着如何爱着一个女孩,却不能拥有的伤感。或许是曾感同身受,她开车时,总会不经意换到这张盘这首歌。可现在听着,却莫名觉得伤感尽去,只有旋律的美感。
曾以为是心随声动,今天才懂得,任何时候听到的声音,都不过是自己心qíng的折she。
她把手放在空调出风口,低声问:“会太快吗?”
“还好,”他说,“如果当初你不是吵着回来,或许早就结婚了。”
她怔了下,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法国的15岁法定婚龄,一时哭笑不得:“是我错,谁让我爱国呢,响应祖国号召,晚婚晚育。”
说完,才发现自己说了什么,立刻悄无声息地红了脸。
到病假休完,已经进入了年底前的疯狂期。
今年的chūn节早,就在一月底。基本是放完元旦假,所有人就开始盼着chūn节的归家长假,她看着桌上一叠请假单,有些头疼,边衡量签了谁驳回谁时,助理小钟已经抱着一叠杂志进来,很是兴奋都放在桌上:“老板,年前最后一期,都在这儿了。”
她笑:“怎么这么兴奋?”
小钟抽出三四本:“封面人物哦,”然后又抽了两本,翻到贴着便签的页数,“‘十大明日领袖’、‘全球20位数字英雄’……”她一个个报着名头,最后真是把萧余笑的不行:“这些你不是发刊前就知道了吗?”
“还是激动啊,”她一本本收好,“这可是我们的成绩。”
她笑了笑,还有三天,还有三天他就回来了。
“老板,八卦,”小钟忽然关上门,“我要听八卦。”
萧余愣了下,一时啼笑皆非:“想听什么?我可不一定都知道。”
“公司里,人事部有人说,我们老大要结婚,”小钟神秘兮兮看她,“老板,你肯定知道是谁吧?起码见过吧?”
她笑,对着电脑打字,却连着打错好几个,只能暗叹口气合上了电脑:“老大的八卦都敢问?你们不怕我直接转达?”
小钟嘻嘻笑:“老板最仗义了,怎么可能。人事部的人说那天,他们部门都听到了两句,你不知道公司心碎了多少人。也就我们部门的人,敢让我来探探口风,老板,女的是什么样的?好看吗?”
萧余被她问的有些没话说,只撑着下巴看她,一语双关:“这个,在公司是绝对要保密的,否则我的饭碗该保不住了。”
“我有同学在3GR做过,据说当年老大在那里时,就常常有痴qíng人在公司里加班,在他出现的地方不断创造偶遇,很多人为了和老大面谈,都是玩命的工作创业绩,”小钟眼睛亮晶晶,“老大刚来,暗恋的不少,这么勇的倒没几个。大家还都等着混熟了,能有什么偶像剧的爱qíng呢,这下都夭折了。”
难怪3GR曾经业绩那么猛,原来是钻石王老五的效应……
萧余唔了声,想起许南征说陪自己演港台剧,忽然笑了声:“好了,出去吧,这八卦太严重,说不得。”
办公室安静下来,她才拿手机,给许南征发了个短信:刚才听到你在3GR的八卦,本人表示压力很大。
手机还没放下,他就发了回来:我刚进办公室,过来汇报工作。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十章没那么简单(2)
她怔了下,正是悄然笑着时,忽然有人在敲门。
方言探出头,问她:“一起去吗?老大提前回来了,要大家开会。”
她这才回过神,抱着刚才助理整理的杂志,跟着一起去了会议室。推门进去时,窗帘都是拉上的,所有人坐着,只有一面墙壁打着幻灯。她和方言是最慢进来的,坐下时许南征已经讲了项目背景,她低声问市场部的人:“什么项目?”
“就是上次开会的项目,和T移动的那个。”
她愣了下,想起了韩宁。
许南征侧对着她这里,幻灯的光打在他脸上,明灭转换着。
没想到过了快十天,他的嗓子反倒更严重了,几乎每说两句话,就要拿起杯子喝一口水。萧余有些担心,总想着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会议,却忽然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
许南征也看了她一眼,她才反应过来,他在和自己说话,匆匆扫了眼墙上的内容,一本正经地说了句:“有机会约他们的负责人和市场部的人一起开会吧,启动仪式的主题,我再回去想想。”
听着很有内容,其实什么也没说。
一旁市场部的人很佩服她浑水摸鱼的能力,悄然在桌下竖起大拇指。
许南征看了她一眼,眼中带了些闪烁的笑。
结果开完会跟着他回了办公室,她坐在沙发上,低头假装翻着项目资料,有些不敢碰他的视线。刚才有一堆不相gān的人在,没觉得什么,现在他坐在不远处,却有了些紧张,看到他拿着笔的手指,想到的却是他走前的那一整天……
他签完所有文件,放下笔,走过来。
直到他站在面前了,萧余才用笔无目的地在纸上划了两下,似是在勾着重点,其实只是留意着他的动作。他半蹲在下来,扫了眼她划的重点:“没想到你对方言的部门,这么感兴趣?”
褐色的直线,勾出的都是她看不懂的技术名词。
她暗叹口气,扣上笔帽,抬头,看着他的眼睛说:“累吗?”
“还好,”他伸手,用手指摩挲着她的嘴唇,“想我吗?”
很暖的手指,只这么摩擦着,两个人的眼神就有了些暖意。
她渐放松下来:“你想我吗?”
“想,”他收回手,靠近她耳边说,“很想。”
她闭上眼,蹭了蹭他的脸:“你忽然这么好。给我的感觉就像是每次都只考及格的学生,忽然递上来100分的考卷。如果我是老师,肯定会怀疑的,时刻都想捉你作弊的现行。”
他似乎在笑着,声音压了下来:“我呢,除了高考想试试手气,从小都是一路保送直升,这么个好学生,怎么可能作弊。”
因为他提前回来,倒是空下了几天的时间,她索xing陪他先去收拾了衣服。
到了家,她本想着给他腾出半间更衣室,却鬼使神差地两人的衣服混在了一起。黑白灰,配上蓝绿粉,在三面镜子里,层层叠叠地混在一起,看着心qíng就大好。
他倒了杯冰水,只是笑着任她摆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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