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易靠近_墨宝非宝【完结】(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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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声音并不大,可却直落入心。

  她看着他,头一阵阵发昏着。这样的突如其来,根本不给任何余地。

  “喜欢哪个?”他的声音很有蛊惑力,就在耳边。

  她看着他的眼睛,食指从三个戒指上滑过,他买这些的心qíng表qíng是什么样的?会紧张不安吗?终于,还是停在了最初的那枚。

  吉隆坡是最开始,也是最幸福最满足的时候。

  他接过来,握住她的右手,戒圈已经套在了无名指尖。她却忽然顿住了手,他没料到她会这么做,只是沉默着,看着她。

  “那天晚上,我的确做了错事,”她彻底收回手,“我去了韩宁那里。”

  如果要开始一段婚姻,起码他要有知道的权利。

  她不想去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有意或是无心,她只是告诉他,自己做错了这件事。他的手,长久地停顿在那里,近在咫尺的戒指却像永远也不会戴上。

  只是这几秒的停顿,两个人都有了些尴尬和难堪。

  她微笑着抽回手:“好困,睡吧。”

  第二天睡醒时,许南征很早就起了chuáng。萧余只装作睡得很沉,软着声问他怎么这么早?他低声说要收拾行李,临时要去德国出差。她想起了韩宁的话,这个项目的考察早就定下来了,他却说是‘临时’。

  “要我帮你收拾吗?”她静了会儿,还是没有点破,“大概要多久?”

  两个人都在假装,粉饰太平。

  “还没定,”他在黑暗中,吻了吻她的脸,“醉酒后很容易口渴,我给你倒杯水放在旁边,再多睡会儿。”她嗯了声,翻身抱着被子,听着他关上了卧室门。

  她独自在家呆了一整天。

  到助理小钟打来电话,请示许总的专访安排在什么时候,她才终于开口说了他走后第一句话:“取消吧,许总要三个月才回来。”

  接下来的三天,两个人都没有打过电话,只偶尔发条短信。

  她用三天的时间整理了他的衣服,给他重新送回了家,挂满了整个空置的衣帽间。把钥匙jiāo给母亲时,只说自己想放一个长假,出去走走。

  母亲没有问一句那晚的事,只问了她要去的地方,嘱咐了一句注意安全。

  去机场前,她一直坐在电脑前打辞职信,反反复复删了很多行,又写了很多行。

  正找不出冠冕堂皇理由时,忽然进来了一个电话,接起来竟然是许久没消息的乔乔:“我请你吃饭吧?刚拍完马场的戏,别告诉许南征,我偷偷请你和韩大帅哥。”

  “我几小时后的飞机,去柬埔寨,等回来再找你。”

  “那韩宁呢?”乔乔没听出她的语气,依旧追问,“我总要谢谢他。”

  “他在德国,我把手机发给你,你自己联系吧。”

  很快挂了电话,她终于敲下了最无厘头的辞职理由:环游世界。

  邮件发给人事经理,抄送给了许南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章渐行却渐远(3)

  行李收拾的不多,除了必需品,几乎什么都没带。

  去年从公司辞职之前,法国分公司曾发来邀请,没想到时隔半年发了封邮件过去,总经理依旧热qíng如初,直接问自己何时到岗。

  她给自己留了三个月长假时间,却不知柬埔寨之后,下一站是哪里。

  快起飞时,她下意识翻开了一眼手机,发现他在三十秒前回复了邮件:感谢萧经理这半年为公司所做的一切,希望未来有再合作的机会。许南征。

  嘀地一声轻响,空姐开始提醒关闭所有电子设备。

  她犹豫着,刚想按下关机键,手机就拼命在手心震动起来,是许南征。

  她接起来,让自己轻松地说着:“刚看到你回复的邮件,我这半年加班率有80%,竟不批些额外奖金。”

  “笑笑。”他叫着她的名字,略微安静了片刻。

  她嗯了声,拼命忍住鼻酸,压住想要涌出来的眼泪。

  许南征,我追着你那么多年,看着你身边的女人走走停停,为什么你不能原谅那晚我找过韩宁。为什么不说:我不在乎,这些都不重要?

  是谁答应我,即使我想放弃了,也要拉着我继续走下去的?

  很长的沉默后,他也只是说了句:“注意安全。”

  “好,”她头抵在前座椅背后,“我要起飞了。”

  “好,落地了给我消息。”

  她没有回答,下了飞机也没给他消息。

  没有说出‘分手’的分手,就像没有说出‘开始’的开始,只是感qíng结束在最后求婚时,颇有些戏剧。本来是一场làng漫求婚,戒指却终究没有戴上,酝酿多年的感qíng,韩宁的出现如同催化剂,可也是因为他,让一切都仓促结局。

  两个人像是有了相同的默契,始终没有再联系。

  她本想只在柬埔寨留一个星期,却一直呆到了凤凰花开的季节。

  暹粒的马路很窄,堵起来比北京还过分,司机却一点儿也不着急上火。明明是战火摧残过的城市,明明远不如中国的富足,生活节奏却那么慢,那么让人舒服。

  她每天就在酒店里睡到自然醒,无聊了就去酒吧街吃些东西。

  因为这里曾是法国殖民地,有些年纪大的店主还会说些法语,偶尔闲聊比英语还要流畅。

  到差不多天热的时候,她已经收到了很多封法国公司的邮件,大意是让她先过去见一面。等到一切搞定,却在离开柬埔寨的当天,遇到了一场地震。

  她当时在收拾行李,忽然眼前有些晃动。

  本以为是低血糖,却没想到再次的晃动更剧烈,连小桌子上的杯子都滚到了地上。因为住的是高层,来不及跑下楼,她只能立刻到墙角蹲下来。走廊的吵嚷,窗外的声响,足足维持了四五分钟才静下来。

  以前去日本出差,经常遇到大小地震,早就练出了胆子。

  可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地震。

  因为怕余震,她拿上护照钱包和手机,下了楼。

  酒店外空地上,已经或蹲或站,聚了很多人。隔壁一对小qíng侣也是中国人,都在给家里人打电话,边说着这里的qíng况,边对萧余点头示意。她拿起手机看了好几眼,脑子里掠过了他的脸,却还是犹豫着,放了手机。

  因为这场地震,路上几乎堵成了一片。她本以为赶不上航班,却发现所有都已延误,只能无限期地等下去。直到坐下来,她才发现手机早没电了。

  换了电池开机,转瞬收了数十条短信。

  今天怎么了?

  还没来得及看短信,屏幕就忽然震动起来,不停闪着许南征的名字。从上次飞机的电话,两个人已经有二十几天没有联系,为什么忽然打破了沉默?

  她想不出任何缘由,却还是接了起来。

  “笑笑?”许南征的声音很沉,有些急怒,“为什么不接电话?”

  她组织的寒暄,都让他问得吞了回去。

  发生什么了?这么生气?

  “我手机没电了,”她想起下午给他打电话的念头,“有急事吗?”

  他听到她语气轻松,让自己冷静下来,才接着问她:“还在柬埔寨?”

  她嗯了声,听见他又说:“四川地震了,我怕你出事。”

  她这才反应过来:“我这里有些反应,但不严重。”

  说完这句话,两个人像是忽然没了话。

  “四川,很严重吗?”她想起自己的很多朋友,边打开电脑,边打破了沉默。

  网页很快打开,很惊人的震级,死伤数据始终攀升。

  “很严重,”他顿了下,接着道,“我准备去震区。”

  她听懂了他的意思,许南征一向如此,认为和平年代大好青年毫无用处,总想满腔报国不想只做铜臭商人……她随手点击刷新,又是一条余震的报道。

  “自己去?”

  “已经让人事安排救援必需品了,”他的声音有些含糊,似乎是习惯xing地咬着烟,可是迟迟听不到打火机的声音,“都是自愿报名,以前3GR的,现在公司的,大概有四十几个人。”

  一条条新闻点开,密密麻麻开了一片窗口。

  到底有多少朋友在四川?即便是一百余字的即时报道,也是心惊ròu跳。

  她的食指滑动着,盯着显示屏。

  余震不断,移动信号瘫痪。有可能的人都逃离震区,可还有无数的人,等着人救援……

  她站起身,走了两步,又坐回远处,脑子里飞速略过的,都是他或笑或沉默的脸。

  许南征只在电话那头,抽着烟,过了很久,才似乎接了另一个电话,安排着明天的事qíng。

  “注意安全。”她想了很久,也不过说了四个字。

  后来在当天晚上,她做了不再继续旅行的决定。

  回到小时候住的法国,开始新的生活。生命无常,只有经过天灾人祸,才有了这种感觉。

  那一场地震,远比一开始报道的要严重。

  到法国分公司时,不少曾合作过跨国项目的同事都跑来嘘寒问暖,虽大多搞不清四川距离北京的位置,却仍明白中国在大地震,不停问她家人朋友是否安好?

  她虽是礼貌回应,心却始终浮着的。

  直到一星期后,她才敢和电话簿上的每个好友联系,一一确认是否安好。

  关于他,其实只要时不时浏览下新闻网页,总会有报道,捐钱的企业数千个,捐钱又捐人,还把自己捐过去的毕竟少。

  她最后只是给母亲挂了电话,捐了过去两年的工资和分红。

  一百多万够买多少物资?可终究是远隔万里的一个数字,比起他在现场,算不了什么。

  网页上有他的新闻,她看了眼,关上窗口继续看文件。

  这里远比国内悠闲,没有需要加班的工作,她索xing养了只狗。

  在这里没人叫她笑笑,她不习惯,就管它叫笑笑。因为这只狗,她没有住在酒店,房子是小阿姨拜托前男友找的,没想到兜兜转转下来,竟是小时候住的地方。

  在这间房子里,她闭著眼都能摸到所有开关,所有门的位置。

  到笑笑可以断奶的时候,已经迎来了圣诞节假期。

  其实是她太宠着它了,哪里有快周岁的狗,还要每天喝三次奶的?

  今年法国迎来了一个多雪的冬天,上周大雪已经让很多地方的jiāo通陷入混乱。中国分公司的老板恰好这时候来渡假,真挑的不是时候,他一听说萧余已经在法国呆了半年多,死活都要邀她和法国的总经理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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