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米丽脑子里嘎巴一声响,良好的风度彻底阵亡,“凌冬至,我真没想过你一个男人能这么放得下脸皮。”
庄洲脸色一变,“艾米丽,注意你的措辞。”
凌冬至却浑不在意,“在学生面前,我是德才双磬的老师;在同事朋友面前我是讲义气重感情的伙伴;在长辈面前我是孝顺懂事的好孩子;在立志勾引有夫之夫的准小三面前,我就是一个扞卫家庭完整的苦bī原配,我有什么放不下脸皮的?”
艾米丽抓起面前的水杯就要泼过去,被庄洲眼疾手快地按住。
凌冬至的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庄洲今天非把我叫过来,一方面是不希望我对他有什么误解,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一向受的教育让他对女人说不出太重的话。你不能把他这个优点看做是可以利用的楔入点。小姐,恕我直言,你说的那种放得下脸皮的人是你自己吧。那位老爷子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钱?地位?还是许诺让庄洲娶你?庄家少奶奶的招牌对你而言真有那么重要?”
艾米丽胸膛起伏,眼里流露出深刻的恨意,“你懂什么,我认识庄洲的时候你还不知道躲在哪里吃奶呢。”
“原来还有这样的渊源在里面,”凌冬至了然地点头,随即又摇了摇头,“可惜的是,感情这回事儿,从来都与时间无关啊。”
艾米丽把脸扭到一边,眼圈微微红了。
饭桌上的气氛陡然沉默了下来,和宽也不笑了,只是神情还有点儿迷糊,搞不明白突然间几个人的神态都不对了。
庄洲握住了凌冬至的手。事情的发展有点儿超出了他的计划。他原本是打算把凌冬至介绍给艾米丽,然后告诉她自己已经有了爱人。没想到凌冬至一出场就气场全开,句句带刺。虽然他看起来不慡到了极点,但他这样的反应对庄洲而言实在是个巨大的惊喜。
“艾米丽,”庄洲犹豫了一下,解释说:“无论是我还是冬至都没有要羞rǔ你的意思。我只是想把我的爱人介绍给你认识,我想通过你去告诉我爷爷,我们感情非常好,无论我还是他,都不是会轻易变心的人。至于你,你很聪明,也有能力,别被我爷爷给坑了,傻乎乎的被他当枪使。真的,你值得更好的人。”
艾米丽抹了一把眼泪,一言不发地拿起皮包转身走了。走到餐厅门口的时候又停住了,想了想又折了回来,站在餐桌旁边看着凌冬至说:“我从没见过像你这么没风度的男人,你一直都是这么讨人厌么?”
凌冬至笑了起来,“我从来没想过要让我讨厌的人喜欢我。敌人的好感对我来说一点儿也不值钱。再说你是为了伤害我才出现的,我讨厌你不是很正常吗?”
艾米丽真心说不过他,她觉得自己疯了才会折回来跟他吵架。可是有些话她不说的话实在是太不甘心了。
“我真想看看你能嚣张到什么时候,凌冬至。”
凌冬至盯着她,茶褐色的眼睛里映着窗外的阳光,璀璨夺目,让人无法直视,“如果真心实意的活着在你看来是一种嚣张的话,那么请你务必相信,我会一直一直嚣张下去的。”
93、冬至的条件 ...
庄洲捏了捏凌冬至的手,“你吃饱了吗,要不要再吃一点儿,”
凌冬至一脸不慡地看着他,“我气都气饱了。”
和宽在一边悄悄揉了揉鼻子,心说明明是他把别人气饱了好不好。不过他不敢说出声,明显的凌冬至现在正憋着劲儿要折腾庄洲,他可不想把自己送到枪口上去。
庄洲做伏低做小状,“你看这个事儿吧,用和宽的话来说,就是老爷子没事儿gān了,拿孙子消遣。而且你看看我,认错态度多么积极,都没等你旁敲侧击我就主动招认了,一点儿都没敢藏私。”
凌冬至冷飕飕地瞪着他,“你把我叫来是想让我看看你有多受欢迎吧?”
“那绝对不是。”庄洲捏着他的手,一脸正色地解释,“你看我都有家有室的人了,只要受你欢迎就足够了,别人欢迎不欢迎对我来说有啥重要的。”
凌冬至气鼓鼓地坐了一会儿又问:“这女人认识你好久了吧?”
庄洲觉得有点儿头疼,因为这个问题他真回避不了,“艾米丽的父亲原本是我爷爷身边的工作人员,所以两家人认识是很正常的。但是我对她没有别的心思啊,就算我对着女的能硬的起来那也不会是她呀,你想我是会吃窝边草的人吗?”
凌冬至琢磨了一会儿,神情疑惑地看着他,“你是不是在暗示你还有离窝比较远的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