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冬至反问他,“你以为呢?”
左鹤看着他,感觉有点儿糟心。这个事情的走向有点儿出乎他的意料,很多人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都会选择私了,他没想到的是凌冬至居然会提这样的条件。不过庄洲的态度就有些奇怪了。如果他和凌冬至真是那种关系,他能咽下这口气?
左鹤扫了庄洲一眼,“庄先生没什么打算?”
庄洲挑眉,唇边一抹笑容显得意味深长,“左队长,我是个信佛的人,相信因果报应。这人啊,做了亏心事,老天一定会给他加倍的惩罚的。”
左鹤立刻警觉起来,“你打算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庄洲嗤笑,“你们是警察,就算抓了人,还不是上面来句话就屁颠屁颠的把人再送出去?连你们都靠不住……我一个商人能做什么?左队长你是不是有点儿神经过敏了?!”
左鹤太阳xué上的青筋跳了跳,忍耐地说:“你别这么说,你要对咱们国家的法制有信心。”
“你自己有信心吗?左队长?”庄洲紧紧盯着他,语气咄咄bī人,“如果这会儿我跟你说我们不私了,我们要告涂小北,豁出去倾家dàng产也要告到底,你能给我打包票说涂小北一定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一定不会被人半道上从里面捞出来吗?!”
左鹤哑然。
凌冬至被庄洲的突然爆发震住,缓过神来连忙拽了拽庄洲的衣角,“哎,哎,我知道你昨晚没睡好,脑筋不清楚也别胡说八道呀。赶紧一边呆着去,别随便插嘴。”
左鹤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我只是一个警察,我只能保证把证据确凿的罪犯抓起来。后续的事情……我没有权限过问。”
庄洲冷笑了一下,没出声。
病房里的气氛变得有点儿压抑。其实凌冬至也有种堵心的感觉。他虽然制止了庄洲的发飙,但实际上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嵌进了他的心里,让他疼得难受。
他之所以会在涂盛北面前妥协,是因为他太清楚两家悬殊的背景对最终结果所产生的影响力。凌家只是普通人家,他们斗不过涂盛北。唯一能够借力的就只有庄洲,而庄洲背后的庄氏并不是他的私人产业。在他的上面还有他老爹,那才是庄氏最大的BOSS。如果让这位大BOSS看到自己的儿子因私误公,为了自己的男朋友就昏了头,做出一些不那么理智的决策,他又会怎么看待这个儿子?
凌冬至不能这么不顾一切地把庄洲拖下水,他不能自私到这个程度。
所以在面对涂家兄弟的道歉的时候,凌冬至心里十分清楚,他根本就没有别的选择。
或许以后会出现什么转机,但绝对不是现在。
左鹤像是受不了这种压抑的气氛,他咳嗽了两声,试着转移话题,“你跟这个救助站的负责人很熟?”
“算认识吧。”凌冬至神色又变回了先前的淡漠,“很熟谈不上。我知道陈林夏是自己掏钱在支撑这个救助站,挺不容易的。还有什么要问吗?”
左鹤与他对视片刻,摇摇头,“没什么了。”
他来探望凌冬至原本就不完全是为了公事。他没想到的是庄洲也在场,就算他有心想要试探凌冬至,这会儿也绝不是一个好时机。何况之前的气氛也太僵硬了点儿,如果贸贸然牵扯到私事上去,他不但会被庄洲敌视,也很容易引起凌冬至的反感。左鹤是聪明人,自然不会做这么没有把握的事情。
“那就这样,”左鹤识趣地告辞,“我先回去,有时间再来看你。”
凌冬至受宠若惊地跟他客气,“不用,不用,我身上都是小伤,这两天也该出院了。左队长还是忙你的工作吧。”
左鹤无言地看看他,略感无力。
庄洲则心中暗慡,觉得傻媳妇儿也有傻媳妇儿的好。至少气起人来绝对是一把好手。他斜一眼好像完全没明白状态的凌冬至,暗暗琢磨等左鹤滚蛋了非好好亲亲他不可。至于左鹤正在做的事情……他倒是可以私下里再找这位大队长好好谈一谈。
左鹤摆摆手走了。
庄洲目送他离开,转身问凌冬至,“你真没看出来?”
“看出什么?”凌冬至跟他装傻,“哎,你说,这会儿涂小北到爱之家了没?也不知陈林夏有没有把倒垃圾的活儿安排给他做。天天倒垃圾,臭死他!”
庄洲,“……”
涂小北有一种被流放的感觉。
涂盛北的两个助理像押犯人似的一左一右站在他两边,搞的下楼的时候都没人敢跟着他们一起进电梯。尤其涂小北的脸颊上还印着那么明显的一个手指印,红通通的五根手指,根根分明,脸颊肿的老高,看着就让人觉得疼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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