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亲了下她的额头。
空调才刚开,车里冻得有些吓人,可就是他这么一个动作,就让她觉得暖融融的。刚才那一瞬冰冷的手,都有了些知觉。
手机忽然震了下,是穆穆的短信。
她下意识报出医院名,却忽然犹豫了:“我自己开车去吧?”
这种公众地方,总觉得不适合他出现。
易文泽只笑了下:“虽然见面的时间不太好,但你也不能剥夺我作为男朋友的权利,对不对?”佳禾嗯了声,仿佛就因为这句话,心才有了些着落。
到医院的时,已经是半夜,依旧是人满为患的大厅,还有浓重的消毒水味。
佳禾也顾不上别的,边打着电话问楼层,边顺着穆穆的指示往急诊室跑。易文泽就跟着她一路大步走了进去,身边不停有人停下来,回头张望着,几乎全是目瞪口呆,不敢置信。
直到急诊室外,她才忽然停下来,回头看了眼易文泽。
易文泽没说话,轻握住她的手,替她推开了门。
病房里明明是人满为患,却因为两人进来,立刻安静下来。
佳禾环视四周,立刻看到一个病chuáng旁围了里外三层,全是叔叔舅舅姑姑姨姨们。她正要走过去,就听到一声尖叫,吓得她险些坐地上。
穆穆狂奔过来揪着佳禾的胳膊:“我姐夫怎么来了啊?!”佳禾喘着气问他:“我爸怎么样了。”话音未落,所有chuáng边的都回了头,全一副被粽子噎住,还偏找不到水的表qíng。
就连穆穆都被看得胆颤,结巴着说:“没,没事儿……就,就是低血糖……”
“低血糖?!”佳禾有种血冲上脑袋的感觉,“我爸不是三高吗?!”
老妈不知道是从哪儿回来,竟然站在他和易文泽身后补充解释:“吓死我了闺女,没事哈,别急,CT也照过了,脑子一点儿事儿都没,医生说了,你爸就是吃降血糖的药吃多了。”
佳禾这才是昏昏糊糊放了心,回头看了一眼易文泽,还不知道说什么,就看见老妈走进来,估计是猜到背对着自己的男人就是被女儿雪藏的盗版易文泽,很端了个架子,认真地看了他一眼。
然后,成功地安静了。
易文泽很郑重地点头说:“伯母,你好,我是易文泽。”
佳禾的老妈愣了足足五秒,才清了清喉咙,拍了拍他的胳膊:“小易啊,让你受惊了,真是的,这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尴尬。”说完还笑了两声。
无比之雍容大方。
叔叔舅舅姑姑姨姨们立刻配合着笑,这才把chuáng边让出来:“快过来看看你爸吧,吊完盐水可jīng神了。”chuáng是让出来,老爸显然是刚被人拍醒,正被二姨从chuáng上扶起来,靠着chuáng头迷糊呢。
佳禾忽然有了种被捉jian的错觉,不敢挪动脚步。
到最后竟然是易文泽先一步走上去,她才屁颠跟着,易文泽到chuáng边略弯了腰:“伯父,你好,现在感觉怎么样?”他说完,还很自然地伸手替老爸把枕头垫在背后。
老爸迷糊抬眼看他,没吱声,倒是老妈几步上来,拧了下他的胳膊:“和你说话呢!”
“啊,”老爸这才被拧醒,“还不错,真不错,”说完还活动了下胳膊,“别担心,结实着呢。”说完还是忍不住,回头对老妈低声问了句:“这也长的太像了吧?”
一句话,险些让她泪流满面,这都什么和什么啊?
真要像,也不能像成这样吧……作者有话要说:端午节快乐~
第五十章爱再多一点(2)
“这就是本人!”老妈眼睛都冒火了,抬头的一瞬,又立刻换了最妥帖的微笑,“真是麻烦了,你看你这么个大忙人,真是,哎——”她越想越气,狠狠又拧了一把佳禾老爸。
易文泽只笑着说:“这是应该的,我母亲也特地叮嘱过,按习俗,一定要在佳禾去新西兰前先拜访二位。”
一句话,又成功让所有人把注意力转向了两人。
佳禾握着他的手掌,扭捏了半天,才哼哼唧唧地说:“最近正好有空……”
“我靠,这大半夜的也有明星慈善节目?!”
门口的惊呼成功打断了她,众人森森回头,只看到佳禾的大表弟弯着腰,似乎是跑的急了,边喘边对身后的小表弟挥手:“快,快给姐电话,是易文泽,在医院。”
真是……她沉痛看易文泽,真是个永生难忘的见面会啊……
好在有老妈撑场,很快就从医院回了家。易文泽开车带着一家人进小区时,老妈还很配合地抢先一步下车,生怕保安看到开车的人,连上楼亦是胆战心惊的。
到进了家门,佳禾趁着老妈泡水,跟着她进了厨房,仔细打量她:“妈,你没事儿吧?”
“怎么样,”老妈挑眉,笑的得意,“你老妈没给你丢人吧?”
佳禾嗯嗯啊啊的:“无比之雍容华贵,大方得体。”
“端进去,”老妈把整个果盘塞给她,“显示你贤良淑德的时候到了,回头再审你。”
佳禾吐了下舌头,乖乖把果盘端进了自己房间。
刚才进门,就看到易文泽身边堆着五大本相册,正看得怡然自得。
逢人来就展示自己培育闺女的成果,真是老妈万年不变的习俗啊。佳禾生怕他看到什么傻得要死的照片,忙把果盘放在一边儿,揪了几个葡萄伸手喂了他一个。
老妈最喜欢的冻葡萄,大冬天在暖气房里含一颗,酸甜又降火。
她偷扫了一眼他翻到的那夜,竟然是自己在少年宫跳新疆舞的照片。那时候自己的个子小,衣服又都是统一买的,别人明明穿的很合身,落到自己身上就成了水袖戏服。看着自己额心那个醒目的口红点,佳禾彻底窘了:“别看了,看电视吧。”
他咬住葡萄,笑看她:“你学过跳舞?”
佳禾嗯了声,趁势抽走了相册:“小时候学过,不止是舞蹈,那时候我家到景山少年宫要两个小时,我妈想着反正也去了,索xing就报了三四个班。无的放矢,最后弄得一无所成。”
她仰头长叹,才发觉自己墙上林林总总的海报,顿时僵住。
完了,怎么事先没拿下来?!
她偷瞄易文泽,看他又随手拿起别的相册,翻看着。只能蹭到他身边,低声问:“要不你去书房看?”
易文泽看了她一眼,她心虚地说:“我要换衣服。”顺便趁着换衣服把海报都拿下来……易文泽好像在笑,又似乎没大当回事儿:“换吧。”
好吧,这借口太菜了。
佳禾梗着脖子,继续硬撑:“我好久没回来,你好歹让我先收拾下房间吧?”
他终于随手合上相册,抬头看了眼靠近阳台门的那张最大的:“这张也算绝版了,拿回家吧。”一句话彻底敲散了她的侥幸,佳禾嗯嗯啊啊着说了句随便,就拿着才喝了一口茶的杯子,跑出去继续给他倒茶。
最后的结局是,他不光要走了那张海报,还要走了四十几张照片。
老妈倒是对着他很大方,大手一挥说,都拿走吧,反正搁在家里也占地方。佳禾泪眼婆娑看着老妈,没敢反驳,天知道她是多想老妈有点儿恋女qíng怀……
到了半夜,佳禾才抱着新的被子和枕头,拿到了自己房间,对他小声说:“今晚你睡这里哈,我睡在客房。”老妈死活要留下他,大半夜的自己也不好说什么,偏易文泽还很自然地应承下来。
她替他铺好chuáng,刚想转身,就被他一把抱到了chuáng上。
自己的房间,熟悉的灯光和chuáng,还有写字台,阳台外的植物都是高中就开始养的。她曾睡在这张chuáng上背书看电视,被老妈清晨掀开被子催促起chuáng,而现在整个人都陷在被子里,躺在他的手臂上,被他悄无声息地吻住。
门是虚掩着的,能听见老妈在低声催着老爸睡觉。依稀还有老爸低声问要不要煮个宵夜吃,被老妈一句话封死念想,关上了主卧的门,整个房子都忽然安静下来。
佳禾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很快就把被子晕得发cháo。他的吻从未有过的温和,从嘴唇上移开,滑到耳根,轻咬着她的耳垂低声说:“老婆?”佳禾忍不住躲了下,却被他成功箍住,只能抓住最后那一丝丝理智,轻嗯了声。
他倒不急着说话,又开始顺着她极细的脖颈,一路吻到锁骨,用牙齿解开了一粒纽扣。
不是有话要说吗?佳禾脑子里还在拼命想着他要说什么,直到他不动声色地解开第三粒,她才反应过来,立刻从他怀里滚到chuáng另一侧:“……回家再说。”
身子又往后蹭了下,却一个颤悠,险些掉下chuáng。
好在他手快,把她一把拉了回来:“说什么?”
佳禾被问得哑口无言,不好意思再说下去,感觉着体温在迅速升高着,靠着他同样发烫的身子,挣扎了半天才低声说:“不是刚才出门前才……”
她努力摆出一个认真严肃的表qíng,却做贼心虚地竖着耳朵,凝神听客厅的动静。
他忽然低笑了声:“什么?”
这么安静的空间,却偏是自己的房间,这种违和的暧昧,让她心跳的有些急。
混乱的呼吸,是因为太过熟悉的身体。似乎有个小天平在心里不停晃着,她摇摆不定地挣扎着,直到他用最挑逗的方式压住自己的唇,才闭上眼,认命地哀叹了声晚节不保。
很绵长的吻,很深。
“老婆,”她耳边的声音极低,又带了些哄溺的味道:“快去睡觉。”
厄?
佳禾睁开眼看他,从那漆黑的眼睛中看着自己的影子。在这样的安静中,她迷糊地看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倏地涨的通红,蹿下chuáng,火速逃离了现场。
一路从安静的客厅跑进客房,她的脸也没褪色,反倒是更红了。
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直到睡得口gān舌燥了,她才睁开眼,太阳已经升起老高,竟又是一觉中午。她迷糊着爬起来,想要去敲醒易文泽时,老妈已经在厨房边烧饭边说:“早走了,看看人家多勤奋,五点多就起chuáng走了,再看看你,哎,果真是早起的鸟儿有虫吃,难怪他可以成名那么早。”
佳禾愣了下,才想起来他今天似乎是要去上海宣传的,这才放了一颗心:“职业不同嘛,你闺女我也很勤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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