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没防备,直接倒在了地上。可很快,男人又爬起来,显然他对于莫名其妙天灾没有接招意思,只擦着鼻血骂:“你他妈有毛病啊!”
董东东没理他,直接过去把沙乐扯起来,沙乐一身酒气,迷迷糊糊,坐起来后歪头眯眼望了他很久,董东东觉得嗓子眼发热,他qíng不自禁抬手去摸小孩儿脸,想确认这是真,可在马上就要碰触到对方时候,却忽然被小孩儿抓住了手腕,然后沙乐笑了,笑得很媚:“你长得跟我以前那对象一模一样哎。”
心好像被针扎了下,生疼。董东东想要说什么,可刚动嘴唇,就觉得背后一阵风,他回头,领口便被人揪了起来,然后下一秒,他就离开沙发被丢到了地上。
“你他妈嗑药了吧!脑残啊!”骂骂咧咧中,那人作势又要把沙乐压下去。
董东东几乎是想都没想就嚷:“你他妈别碰他!”
那人半张着嘴,像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cao,我搞我对象gān你毛事!”
董东东愣住,屁股底下瓷砖冰凉冰凉。
沙乐晃晃悠悠爬起来,也不去看他,只笑呵呵地勾过“男朋友”脖子,在对方耳边说了什么,然后就和对方两人勾肩搭背一步三晃地进了卫生间。
五分钟以后,董东东才后知后觉地缓过神儿,他一个激灵从地上弹起来冲进卫生间,在此起彼伏暧昧声响里把一扇又一扇门踹开,踹到第四个门时候,两个人已经热火朝天地gān上了。沙乐趴在马桶盖上,任由男人凶器在他身体里进出。
视野忽然一片模糊,董东东不敢相信地抬手去摸自己脸,一片温热。
兴致正高男人显然没力气跟他纠缠,回头糙糙扫了眼,又埋头苦gān起来,一边舒服地哼哼,一边念叨:“行了爷爷,算我服你,我完事儿了就轮你好吧。”
董东东一言不发地上前,猛地勒住男人脖子,生生把人拖了出来狠狠掼到了墙上,那人正泄yù呢,哪受得了这么一撞,直接滑坐到地上,怎么都爬不起来。董东东没再看他,把外套脱下来给小孩儿裹住,半qiáng制xing把人半抱半扛地弄了出去。
沙乐仿佛醒了些酒,这会儿便极其不配合。连蹬带踹不说,嘴上也没停过骂,但他骂人词汇又实在有限,所以到后面只一个劲儿嚷嚷:“我跟你没关系了你放我下来!你他妈放我下来!”
董东东直接把人扛回了宾馆。
那时候沙乐已经喊没力气了,结果人风格一转,把外套丢开,就那么光溜溜大咧咧地坐chuáng上歪头冲着他笑,笑得很好看,很好看。
董东东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眼前人仿佛只是个披着画皮鬼,模样还是小孩儿,内里却有了天壤之别。
“你是来找我呀?还是说,找乐子一不留神看着了我?”
他从没发现小孩儿牙那么白,漂亮而整齐。
“想我了?嗯,我估计是,要不怎么直接就上宾馆呢。”沙乐抓头,他剪了个利落碎短发,黑亮亮颜色,衬得他愈发白净,“其实我挺喜欢WC,比chuáng上有感觉。”
董东东攒了几个月话,可一出口,却只成了四个字:“你别这样。”
沙乐笑凝固了两三秒,然后恢复正常:“呵呵,傻了吧。其实同志都这样,之前我那是跟你玩儿纯洁呢,你个小白。”
董东东不自觉想起他俩第一次做时候,他顶半天顶不进去,小孩儿却把嗓子都嚎哑了,他俩互相埋汰对方技术烂,他一遍遍亲吻着小孩儿后背半诱哄半拐骗地说不疼不疼忍一忍就过去了……
深吸口气,他只能重复一遍:“你别这样。”
“别哪样?”沙乐还在笑,可眼圈红得厉害,“别和男乱搞?还是别在厕所里gān?”
“沙乐……”
“我都习惯了,这样挺好。”
眼眶又开始发热,董东东咽下嗓子里酸涩:“你不叫我哥了?”
沙乐认真地看着他,然后,慢慢扯出一抹嘲讽地笑:“不了,现在谁还稀罕那个啊,不值钱。”
“我稀罕。”董东东再也克制不住,他紧紧抱住沙乐,力气之大仿佛要把对方嵌进自己身体里。
沙乐像被通电一般猛烈挣扎。
董东东死死搂住他。
“我不要了我不要了,”沙乐叫喊声里带上了哭腔,“我都死心了你别来惹我啊——”
对不起,董东东用嘴唇一遍遍描绘着,可他发不出声音,他怕这三个字太渺小,没有力挽狂澜力量。可除了这,他又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他想如果他让沙乐狠狠抽自己几耳光,或者gān脆打一顿,小孩儿会不会原谅他?
可终究,还是只有这个倾尽全力拥抱。
他们从来没有这么紧密地相拥过,一次都没有。
沙乐嚎啕大哭起来,没形象,没气质,就像个讨不到糖孩子。
董东东扯过被子把他和自己裹住,暖暖。
沙乐哭很凶,以至于到最后有些抽,说话都一顿一顿地不利索了。可qíng绪发泄过后,他反而平静下来,微微抬头,睫毛甚至能扫到董东东鼻尖:“没人喜欢我,我爹妈不喜欢我,所以把我扔这儿了,你也不喜欢我,所以你也把我扔了。其实我最不喜欢我自己,所以我就把自己给扔了,呵呵。”
“我喜欢你。”
沙乐有片刻失神,但他很快反应过来,并直觉地摇了头:“你不喜欢我。”
人生第一次告白就这么夭折,董东东郁闷得想要发泄:“我他妈不喜欢你我能去gān男人屁股!?”
沙乐眨眨眼,淡定点头:“啊对,你就是喜欢我屁股。”
“滚你妈!”董东东要抓狂了,“我喜欢你!听见没?我喜欢是沙乐,不是沙乐屁股!”
“那也就是说你不喜欢我屁股了?”
“……”
最终,董东东也没有回答这么高难度问题。他只是把小孩儿揪到浴室里,用温水从里到外认真地把两个人都洗了一遍,末了搂着小孩儿钻进被窝。
被角被掖得严严实实,窗fèng溜进来秋风只能在外围打转,奈何不得。
沙乐把脸埋进被子里,只留个头顶给董东东,自言自语地小声嘀咕:“我肯定是M,不然怎么能那么扛nüè?”
董东东笑笑,伸手去摸对方湿润头发:“以后,别让其他男碰你了。”
沙乐抬起头,目不转睛地看他。
董东东被看得不知所措,别开脸,又退了一步:“要不别让我知道也行。”
寂静,良久。
沙乐忽然问:“你跟别男行么?”
董东东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可现在沙乐问了,于是他在脑袋里试图想象那种画面,但最终,无一例外都很别扭:“可能不行。”
“那女呢?”
“我不知道,”董东东依旧不确定,他只知道,“没有男人也没有女人,我就跟你做过。”
沙乐眼睛里有什么东西闪了下,然后董东东听见他说:“你要一直对我好,我就不跟别人做了,只跟你做。”
沙乐这话傻里傻气,可董东东仿佛也被传染了,顺嘴就问了个:“为什么?”
沙乐没好气地咬了下他胸前一点,然后说:“我贱行了吧。”
董东东一边揉着胸口一边乐。沙乐问你嘀咕什么呢,他也不吱声,就一个人在那儿暗慡。后来沙乐怒了,直接上手去击打对方要害,董东东当下就疼得投了降,龇牙咧嘴地凑到沙乐耳边,全盘坦白——
“我就喜欢你贱头贱脑样儿。”
董东东活到二十三岁,只对两件事刻骨铭记。一是爹妈给自己取了这么有才名字,二是大三开学时得得瑟瑟地去帮学妹拿行李。
那是个星光灿烂夜晚,他被一脑袋huáng毛儿乱了心。
第93章番外笨笨日记
我叫笨笨,是一只有着纯正血统斗牛犬,我祖先可以追溯到14世纪英皇室,那时候人们喜欢要我祖先去挑逗公牛,然后再把对方咬得血流不止。真是个残忍活儿,幸亏我出生得比较晚。据说我祖先们都十分骁勇善战,我想也是,不然早就被愤怒公牛顶到了九霄云外,也就没有机会得到爵位了。哦,我忘了说,其实我是个贵族,请叫我塔特伦。笨笨爵士。
贵族们总是高处不胜寒,因为贫民们总是占据大多数。他们愚蠢,驽钝,甚至不知好歹,比如我主人家那只笨狮子。妞妞这个名字十分机灵可爱,不适合她,所以我决定把我名字赐予这个可怜贫民。
我已经这般大方了,甚至在“女人”送我回来时候勉为其难地舔了口那只笨狗,为什么主人还要抛弃我?难道就因为我啃坏了墙皮?独霸了沙发?不喜欢被套着绳索到楼下转圈?不,我不信,一定是那个贫民向主人进了谗言,我夜晚偷听墙根秘密被发现了!
那是我白开水一样生活里仅存爱好,嗷呜!
我一直知道,那条笨狗嫉妒我体形健硕,眼神犀利,基因优良,尤其是那丑陋中散发qiáng烈美感,那是一种境界……嗷呜!
送我走那天,小主人依依不舍。可我知道,我在他心里只能排第二,第一位永远是大主人,那贫民义父!所以我恨裙带关系!
分开时,小主人用脸蹭我:“笨笨,去了深圳要乖乖听话,不许咬墙皮,不许啃沙发,不许晚上打呼噜,更不许不睡觉往卧室里溜……”
其实我听不太懂那意思,但我心里堵堵,就像好几天没饭吃那种难受,于是我伸出舌头舔他,细细舔,眼睛,鼻子,嘴巴……呃,到此为止,因为我被大主人抓着后颈皮丢进了笼子。
我不知道我到了哪里,漫长旅途中我睡过去好几次。梦里大主人和小主人还是老样子,每天吵来吵去,啃来啃去,最后还躲进被子里打架。我其实特别好奇胜负归属,可每一次都探寻不到。有时候是小主人脸红红笑,有时候是大主人垂头丧气地抽烟,呜,好难分辨。
我终于见到了新主人。可是好奇怪,新主人又是两个。可哪个是大主人哪个是小主人呢,人类年龄好难区分,所以我决定按体形来定xing。
小主人是个非常和善温柔漂亮且有眼光人,第一次见面,他就抱着我说:“真可爱。”
大主人是个非常bào躁粗鲁难堪且完全没有鉴赏能力人,第一次见面,他就指着我鼻子说:“这也太难看了!李闯送它来gān嘛?嫌我俩日子太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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