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一路晃dàng着到了十点多,凌飞随手招来辆出租车,去了据说是这里最高档也是环境气氛最好的一家夜店。
凌飞来这里倒不是想疯到多HIGH,只是许久没过夜生活,忽然冒了念头,就有些想了。而且进店之前他还嘱咐自己,要低调,要收敛,最好别沾酒,沾了也别醉,不然独在异乡为异客,可没廖秘书周王八蛋或者某些狐朋狗友来给他善后了。
进去之前,他真是这么想的。
“这是我自创,你真不赏脸?”左耳打了三个耳dòng的女孩儿把一杯彩色jī尾酒推过来,画着浓郁烟熏妆的脸根本看不清五官,但皱着的眉头再明显不过,“你好歹也跟这儿巴巴瞅我半天了,你当我是免费表演的?”
女孩儿是吧台里的花式调酒师,手法可以,娴熟流畅,凌飞从进来就坐到了吧台旁边,不为别的,店子里的大多数人都跟朋友一起坐沙发,所以吧台人最少。
“我酒品不好。”凌飞掏出两张粉红色领袖拍到吧台,意思是酒我买,但不喝。
女孩儿不乐意了:“我说你是不是男的啊,墨墨迹迹跟个娘们儿似的。”
凌飞囧,他以前觉得自己挺彪悍的,来了异地,时刻记住廖秘书的教诲,好容易平和下来进入崭新的人生境界,结果一个说他宅着长木耳,一个说他墨迹像娘们儿。
喝,还是不喝,这是个问题,凌飞决定jiāo给上帝。
一块钱硬币是个很美好的东西,背面jú花正面1,凌飞决定投到1就喝,投到jú花……就忍了吧。结果弹指神功没到家,一个硬币咕噜噜进了沙发区,不知所踪。
女孩儿从头看到尾,此刻不无鄙视,翻了好几个白眼后才给出金玉良言:“上帝的意思多明显——投个屁!”
凌飞决定相信上帝代言人。
女孩儿调酒过程漂亮,成品也不赖,几款jī尾酒有的慡口有的辛辣有的说不出具体什么味道,只是既好看又好喝。凌飞连欣赏带品尝几乎把女孩儿拿手的自创都鉴赏个遍,毕竟是酒里泡出来的,他的意见通常很专业,女孩儿也挺兴奋,调完原创又给他调了好多经典款,凌飞毫不吝啬依依给出意见,不知不觉,酒劲儿来了。
第12章
凌飞喝多的时候通常喜欢笑,且特别粘人。平时本是个话不多略带冷清的人,酒后基本就是全盘大变身。周航曾经总结过,酒前xing冷感,酒后xing躁狂。凌飞也知道自己这毛病,当然多数是从受害人嘴里拼凑出来的,什么见人就搂,搂了就亲,亲了就想脱衣服之类,反正整体形象跟葫芦娃里的蛇jīng差不多。不过他有酒后失忆症,所以对此从无罪恶感。
但没有罪恶感,不代表你可以挑战人家男朋友的极限。
被拳头招呼的时候,凌飞的元神还是飞着的。他就知道有人打他,那他能吃亏么,当下以拳还拳就和对方扭到了一起。整个斗殴的惨烈过程就不赘述了,反正他也没记住,隐约有点儿印象,他们好像统统被夜店保安揪出来扔后巷了。
于是凌飞酒劲儿慢慢散掉时,首先看见的是浩瀚星空。
腿上传来阵阵疼痛,好像有人在踹他。
“喂,醒了就起来,别给我装死啊。”男人不耐烦的声音在空旷的后巷格外醒目。
凌飞迷迷糊糊爬起来,看见了一张五颜六色的脸,男人也坐在那儿,跟他平视,身后调酒师姑娘靠墙站着,正摆弄手机。
“刚录像不清晰,你俩再来个合影呗,快。”女孩儿的妆有些花,直接去恐怖片客串都不用造型师的。
男人一脸无语:“我说你还能不能有点儿谱啊,得瑟没头儿了是吧。”
女孩儿凑过来,笑得甜蜜蜜:“我就喜欢你吃醋那样儿。”
男人仰天长叹:“我怎么找了你这么个娘们儿啊!”
凌飞眨眨眼,觉得自己好像在看qíng景喜剧。
“疼不?”
“你说呢!”
“谁让你上来就动手。”
“废话,你被人占便宜了我gān看着?”
“他不是喝多了嘛。”
“我要喝多了去啃别的女……”
“老娘阉了你!”
“……”
虽然半点不记得,但猜也猜到自己gān什么了。凌飞抓抓头,真心实意道歉:“对不住,喝多了。”不光喝多了,亲人家女朋友了,还把人家男朋友打得五颜六色……
呜,廖秘书,低调真的很难有木有!
“得了,我也揍你了,算扯平。”男人烦躁地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
“何况你还给我好几百小费呢,抵了。”
“沈丫丫你少说一句能死啊!”
“亲爱的你bào走的状态实在帅呆了!”
“……”
凌飞觉得这俩人逗极了,虽然一乐脸上就传来丝丝的疼,但他真克制不住。
站起来的男人不算太高,目测也就一七七左右,但很结实,该有的肌ròu都有,不夸张,线条比较柔和的那种。年岁看不大准,二十六七八的样子,比自己小。
“土财主你捡什么乐儿呢,傻乎乎的。”
半天凌飞才反应过来沈丫丫这句土财主是叫自己呢,他连忙囧囧地摇头,可不敢说自己正庆幸不喜欢女的呢,要也找了这么一位姑奶奶,他投海的心都有。
晃dàng着从地上爬起来,看看表,都下半夜两点了。凌飞有点惊讶,看了眼五颜六色男和沈丫丫,脱口而出:“你俩不会一直在这里守着我吧?”
“妈的,这不怕给你揍出毛病吗,”男人的表qíng有点尴尬,“打架的时候倒猛,沾地儿就不动了,谁知道你是睡死还是昏死了。”
“再说你这白的就不正常,”沈丫丫补充,“跟贫血似的。”
凌飞窘,常年昼伏夜出加上不规律的夜生活,他那肤色是不太健康,但头回被人当面儿点出来……
“沈丫丫,”女孩儿伸出手,微笑,“你挺有意思的,jiāo个朋友。”
没等凌飞回应,那橄榄枝就被人拍掉了,取而代之的是男人粗糙的手掌:“沈锐。”
“喂!”被挤开的沈丫丫不满了。
“一边儿去。”沈锐理直气壮。
凌飞忙握住男同胞的手,把又一轮战争萌芽扼杀在摇篮里:“凌飞。”
握握手,jiāo朋友,gān戈就算化为玉帛了。
不过沈锐,沈丫丫……
“你俩是兄妹?”问完,凌飞都觉得自己有点儿……包子总说的词儿是啥来着,咳,二。
果不其然,沈锐一脑门子黑线,沈丫丫还兴致勃勃解说呢:“我随夫姓。”
再去看沈锐,脸上只剩下一片对社会的绝望。
凌飞悟了,这二位恋爱男女的姓氏纯属巧合。
“对不住,我这人酒品不好,”凌飞真心实意地道歉,不过还有点小咕哝,“喝酒前我可是跟你说过的。”
沈丫丫心领神会,大咧咧一笑:“没事儿,你吻技挺好的,就当过把瘾了。”
……
活了三十多年,凌飞今儿算是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彪悍。坐在回程的出租车上他还想呢,和沈丫丫那个东北妞儿相比,自己,包括深圳那帮狐朋狗友,按东北话讲,充其量算是没正形儿。彪悍?差着段数呢!
抵达酒店的时候,大堂空无一人,冷清的前台就那个古灵jīng怪的小姑娘在打瞌睡,见凌飞回来,迷迷糊糊地打了个招呼,正想继续睡,半眯着的眼睛却在瞥见凌飞出彩的脸蛋儿忽然睁大了。
“你这是跟人gān架了?”小姑娘一边说一边弯腰在前台柜子里找医药箱,“等,我给你消消毒。”
凌飞下意识后退:“没、没事的,洗把脸就好。”
小姑娘完全无视,那棉签儿沾了碘酒就蹭过来了。凌飞倒抽口凉气,什么面子里子全都玩儿去,皱成破布的脸就一种qíng绪:“姐姐,疼……”
小姑娘没丝毫同qíng,坚持每个擦伤都蹭到,那叫一个彻底。末了棉签一丢,瞪他:“让你出门儿透透气,你跑哪儿招猫逗狗去了?”
“我错了,我这就回房继续宅着,真的。”凌飞几乎是逃进电梯的,生怕那“小姐姐”跟过来。好么,这姑娘跟廖秘书绝配。
回了房,凌飞也不敢洗脸了,虽然那上面花里胡哨的,可碘酒肯定是比自来水gān净的,既然疼都疼过了,他也不能瞎了小姑娘的一份儿心。怎么说呢,这里的人虽然大大咧咧,有时候还很彪悍,但却都很仗义,实着心对你。游戏里那两位也一样,大闹天宫,跟自己几乎没半点jiāoqíng,可俩月不上线,人能惦记着给你攒好几件衣服,奶huáng包更不用说,根本就拿他当哥们儿了。
醉一场,睡一场,此刻坐在chuáng上的凌飞没半点倦意。
沈锐不知什么路数,打架专往脸上招呼,不过凌飞倒挺感谢,现在他浑身上下最扛摧残的就是脸了,心肺那车祸遗留问题还没好利索呢。
隐约的烧烤香气从纱窗飘进来,后半夜三点吃烧烤,也不知道谁这么有qíng调。
肚子毫无预警的叫起来,凌飞无语,打电话给前台,小姑娘估计都懒得鄙视他了,直接说餐厅师傅早梦到二里地了,房间冰箱里有泡面,让他自己凑合泡泡吧。凌飞叹口气,秉着“要来的饭就别嫌馊了”的良好心态,泡了碗红烧牛ròu。
游戏里在线的人很少,伏魔殿冷冷清清。凌飞一边吸溜面条,一边指挥兰博基尼往欧比斯飞。这时间大部分玩家都浑浑噩噩的,蹲点儿偷人最慡了。
很快,兰博基尼在欧比斯的某个要塞底下的小岩石附近藏好。右下角的小地图上也很平静,只几个代表怪的红色小圆点僵硬的走来走去。
一碗面吃完,不见一个天族。
凌飞很失落,心说这游戏里的玩家作息是越来越规律了。
百无聊赖,他就看世界上刷屏,结果还真有不无聊的人。
【世界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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