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云海没好气地拿过菜单,又点了几样。递给包子的时候,后者接都不接,他就是个打酱油的,他要谨遵酱油君的本分TT等待的时候,凌飞问:“你们准备玩儿几天?”
“别看我,”包子指指金云海,“你得问这位爷。”
凌飞转头看金云海:“那你准备呆几天?”
其实金云海心里也没个数,他来纯属就是想凌飞了,现在人已经见着,心愿达成,好像没什么要做的了。可刚来就走自然不像话,况且好容易来一次也确实该转转,思及此,金云海便说:“也没什么日程,赶着玩儿呗,三四天?”
“哦。”凌飞表qíng未变,只是眼里的光黯了下去,伸手招呼服务员,“来三杯扎啤。”
金云海啥都没察觉,还在那儿喊呢:“我要两杯!”
包子想把锅底浇他脑袋上看能不能烫出点儿qíng商!
不过等菜上来,包子就跟金云海一样啥也不想了。凌飞果然适合吃喝玩乐,点的东西琳琅满目但全都超美味,仨人就甩开腮帮子一顿胡吃海塞,与周围斯文的食客形成鲜明对比。喝酒也很尽兴,扎啤淡淡的,并不醉人,口感却很慡,金云海随便一口就是半杯,然后豪气gān云地表态,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凌飞完全不捧场,说你再活五百年也进化不了,还làng费资源。金云海把他薅过来夹住脖子就要施nüè,凌飞扑腾半天没扑腾开眼看战乱要起,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半疑惑半意外的声音——
“凌少?还真是你啊!”
nüè人的被nüè的围观的通通停住,不约而同望向声音源。只见桌边不知何时站了个男人,三十出头的样子,一身休闲装扮,但看得出都很有档次,模样不差,但不知为什么总给人一种圆滑之感。
这个人自己认得,但叫什么,不知道。凌飞有很多这样的所谓朋友,一大帮子人彻夜狂欢,认识的,不认识的,反正一个带一个总能扯上关系。他其实很烦别人上赶着跟自己套近乎,可以前因为空虚,总会时不时找热闹,找乐子,现在踏实了,知道自己gāngān啥了,看这些人就愈发的烦躁。
“挺巧的。”凌飞掰开金云海的胳膊退出来,抓抓头发,整个过程泰然自若,然后坐那儿也不起身,就抬头轻瞥对方,“来这儿吃饭?”
“嗯,跟几个朋友。”对方显然很适应凌飞的冷淡,根本不以为意,该热络还是热络,“没想到能遇见你,这两位是?”
“我朋友。”凌飞完全没有介绍的意思,直截了当告诉对方,“私人聚会,不好意思。”
“哪里哪里,那我就不打扰了。”对方笑得真诚而灿烂,“不过难得遇见就是缘分,这顿算我请!”男人说完也不待凌飞回答,便大方退场,看样子,目的地是服务台。
包子看得瞠目结舌:“靠,这也行?!”
金云海表qíng不善地看着男人离开的方向:“谁啊,恶了吧心的。”
“我知道他谁啊。”凌飞对这种没营养且破坏qíng绪的突发事件一律采取无视态度,捞个龙虾丸塞嘴里,嚼吧嚼吧,末了冲金云海和包子咧嘴笑,“等会儿带你们去喝芝麻糊。”
包子呆呆地,有点儿反应不过来,这忽冷忽热的温差太大TT金云海的抵抗力堪比huáng金圣衣,也有样学样地捞个丸子嚼吧,丸子下肚,又喝口扎啤,然后没忍住,心猿意马地捏鼓了凌飞脸蛋儿,龇牙乐:“双面娇娃。”
冲动总是要付出代价的,直到喝完芝麻糊回到酒店,金云海手指头上的牙印儿还没消,一摸,就隐隐作痛。
包子完全无法对友人燃起同qíng:“你说你是不是闲的。”
金云海不认同:“谁说的。”顶多就算手欠o(╯□╰)o凌飞没回家,而是在他们旁边也开了间房,因为又吃海鲜又喝啤酒,关节有点痛,嘀咕了一路怎么你俩啥事儿没有,然后一回酒店便扎进屋里休养生息去也。
包子和金云海都神采奕奕,但前者也不准备陪后者闲唠嗑,因为真没啥可唠的,他现在一看金云海那二傻子就脑袋疼。
“早点睡吧,明天怪物肯定给咱安排了满满的行程。”包子语毕,推门进屋。
空dàngdàng的走廊里就剩下金云海一个人,他不困,又无事可做,也不急着进屋,于是便靠在墙壁上,微微仰头,回味一下午的喜怒哀乐。哦不对,中间那俩可以去掉,就是喜和乐。
来这里真是来对了,他想,充的jīng气神儿估计可以挥霍到三零零零年。只可惜凌飞驻扎深圳,要是在东北就完美了。
不过金云海知道可能xing不大,工作家庭都在这边,没道理让人家举家迁移,所以他只是想想,末了小失望一下,也就完事儿了。
第二天金云海起了个大早,神清气慡地给包子打MorningCall。待把包子鼓捣起来,又去砸凌飞的房门。凌飞开门倒是很快,只是迷迷糊糊站那儿半天问出来一句,你们不是在沈阳吗?
包子当场崩塌,以为要把昨天的喜悦重逢海鲜芝麻糊都重新来一遍呢,幸而金云海有经验,照着凌飞脑袋扫过一掌,后者眨眨眼,元神归位。
包子没料错,凌飞是真为他们安排了jīng品线路,金云海说三四天,他就按照三天排,什么世界之窗欢乐谷外带海滩漫步等等,那叫一个深度游。
金云海对别的都没意见,单指着海滩漫步一条皱眉:“又不是没见过海,大热天的这就不用去了吧?”
凌飞直接否决:“必须去,南北方的海不一样。”
金云海洗耳恭听:“怎么个不一样法?”
“北方的海是北方的海,南方的海是南方的海。”
“……”
包子默默退到一边,决定放金云海自生自灭——挑战彪悍的人,不值得同qíng。
接下来的两天,三个人按照凌飞的行程一路游过,世界之窗看了,欢乐谷玩了,万象城逛了,甚至还隔江看了看香港。金云海和包子在凌飞的带领下不知不觉就买了一堆东西,要不是俩人剩下些许自制力,卡早刷爆了。包子不无感慨和凌飞说,你不去当导游可惜了。
第三日,天公作美,厚厚的云层遮住了太阳,却又不太压抑,没有下雨的迹象,只是yīn天。三个人按既定路线去了海边,到那里才发现,居然是一片私人沙滩。
放眼望去,整片海滩被他们仨包了场,包子也没问这沙滩是谁的,反正换上泳裤就奔跑着拥抱了大海,然后一边徜徉一边自我反省,这太骄奢yín逸了>_<海滩上没旁人,所以金云海换泳裤也只是简单的转身,结果换完回头一看,人家凌飞早换好了正坐遮阳伞下面给自己抹防晒油呢。
凌飞的肤色很白,甚至有些不健康的那种,可又并非单薄,肌ròu的线条虽不明显,但整体感觉很匀称,如果多晒晒太阳就好了,变成蜜色,或许更有味道。金云海想着想着,就忆起了那晚,虽然他极力想忘掉那冲动的一夜,可越想忘,越记得牢,明明知道这事儿不对,甚至是不怎么靠谱的,但就是,忘不掉。
那就记着呗,反正不说别人也不知道。金云海甩甩头,大踏步走过去把那防晒油夺下来:“差不多行了,凌大小姐,你都快成白雪公主了还抹!”
凌飞仰头,微眯起眼睛看金云海,先是脸,然后脖子,胸膛,小腹,腿……对于没有危机意识和任何羞涩感的坦dàng男儿,视jian不犯法^_^
终于,凌飞看够了本,站起来朝金云海伸出手。
金云海愣了两秒,心有灵犀,乖乖把防晒油还了回去。
凌飞满意地摸摸对方脑袋,然后娓娓道来:“抹油呢不是增白,是防晒伤。你别看现在太阳躲在云彩后面,可紫外线照样qiáng烈。你什么都不抹,沾了水,水再蒸发,皮肤就会红,红了之后痒,痒了之后疼,疼完之后一层层爆皮,新长出来的皮肤又很嫩,你一个没注意,它又伤了,皮肤就会红,红了之后痒,痒了之后疼,疼完之后一层层爆皮……”
“OK,哥懂了。”金云海做出个暂停的手势,然后朝远处的哥们儿喊,“包子,回来,上帝要给你抹防晒油——”
包子兴致勃勃赶回来看上帝,结果被凌飞微凉的手指吓出一身冷汗,连忙退避三舍,拿了油自己擦。凌飞笑得哈皮,小人得志似的。金云海拿他没辙没辙,可看着他那傻样儿,又觉得莫名其妙地也想跟着乐。
凌飞其实是很向往给金云海来个全身防晒油SPA的,但他知道这只能是YY,别说自己抹不开面子,就真下手了,也保不准被金云海一拳扫到外太空,所以他只是把另外一瓶油递过去,让金云海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这厢包子金云海擦擦擦,那厢凌飞百无聊赖地看看天,看看地,看看海,最后还是决定看人。那一夜他喝得稀里糊涂,其实是完全没有印象的,所以这会儿,他算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看金云海的身体。和穿着衣服的虎背熊腰不同,实际的金云海居然是头健美熊,要胸肌有胸肌要腹肌有腹肌而且贲张有力线条优美,神啊,自己肿么就这么有眼光!
最初的陶醉过去,凌飞的视线停在了金云海的脖子上。金云海的脖子除了好看也没啥特别,只是上面戴着一条银白色的链子,链子说粗不粗说细不细,下面挂着个简单的吊坠。看质地应该是铂金,不过凌飞不喜欢,他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比如钻石\(^o^)/~伸出手挑起金云海的项链,男人一愣,手上的动作也跟着挺住,凌飞凑近,作势细细端详,末了叹口气:“你哪儿弄的项链啊,真难看。”然后站起来伸个懒腰,头也不回地奔向大海。
金云海坐在那儿,脸黑了一半,绿了一半。
包子吓得心脏怦怦跳,连忙安慰似的拍拍对方:“怪物从来都有口无心的,你可别真当回事儿。”
金云海深吸口气,似乎很努力地稳定住qíng绪,好半晌,才没好气地对包子道:“你是不是觉着一会儿我能在水里下黑手把他弄死?”
包子惊恐地瞪大眼睛:“看,你果然这么想了!”
金云海吐血,气沉丹田半天,决定懒得理损友,无论是岸上的还是水里的。他妈的老子自己扑腾玩儿去!
金云海永远都是行动派,所以当一个小时后凌飞和包子筋疲力尽共同挤到遮阳伞下,金云海还在咸盐水里扑腾。
“他行不行啊?”凌飞有点儿担心,生怕一个làng打来再瞥不见那个小脑袋。
包子灌了半瓶盐汽水,然后语重心长地和凌飞说:“永远不要问一个男人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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