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烤全jī……”
邵峰磨磨牙,觉得自己的忍耐基本到了底线。正要出手,就听薛琥在那奇怪的叫:“咦,这是什么jī?好大啊……”
没等邵峰看清,就听柜台里的小妹亲切的笑:“先生,对不起,这是烤兔子……”
二话不说,邵峰推车走人。
没敢抬头,薛琥快步跟上。
在丢人问题的认知和对待上,两人难得的有了默契。
“你有能耐别跑啊。”出了熟食区,邵峰受不了的扑棱薛琥脑袋。
薛琥有些发窘,难得的没还手:“那都烤得差不多颜色,我上哪儿认出来去……”
“呵呵,还吃不吃啊,”邵峰没好气的笑,“再吃你自己回去买啊,我可不陪。”
“呃……”薛琥在面子和烧jī间纠结了很久,最后一咬牙,“算了。”
“靠,就没见过你这么能装相的。”邵峰乐,“走吧,外面还有个熟食店呢。”
从超市出来的时候,邵峰手里拎了两大袋子,薛大少爷在前面走,两手空空好不自在。就这么一前一后没走到停车位呢,迎面忽然过来一时尚靓丽的妙龄少女。
薛琥是喜欢男的不假,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对吧。再加上那小姑娘确实好看,长得好看穿的更是有品位,职业缘故,薛琥第一眼就觉得这人要是拍出艺术照来铁定没话讲,那图修都不用修。女孩儿从身边款款走过,带走一阵幽香,也带走了薛琥的视线。直勾勾的,薛琥基本是回着头往前走。
结果女孩的倩影还在视线里流连呢,薛琥就感觉到膝盖被人从后面猛的一顶,他直接腿一软就蹲那儿了。转过头怒视罪魁祸首:“邵峰你gān嘛?!”
“你不是爱装帅么,”男人一脸yīn谋得逞的笑,“以后你装一次我绊一次,有能耐你就一直装。”
薛琥瞪大眼睛与恶势力对抗了半分钟,最后低头,懒得理了。
邵峰见人半天没起来,有点纳闷的推推薛琥肩膀:“喂,这会儿不嫌丢人了,赶紧起来啊?”
薛琥抬头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我系鞋带呢,有什么丢人的。啊,下次可以装捡手机。”
邵峰跟听天书似的,好半天,才领会jīng神。然后,终于抓狂:“靠!掐死你得了!”
坐进车里的时候,邵峰的气儿还没喘匀。怒气冲冲的发动汽车,一路上都没和薛琥说话。薛琥憋着劲儿忍了一路才没笑出来。连日来被欺压的恶气,终于得到了相当的舒解。
车上了高架桥,薛琥状似不经意的看着邵峰的侧面,男人的气儿应该消得差不多了,此时正全神贯注的目视着前方的车辆。都说专注时的男人最帅,薛琥现在信了。
最近薛琥经常在想,要说长相,邵峰也就一般般,圈子里比他好看的多了去了。论身材,邵峰是不错,可多数都用来欺压自己了。xing格更是没啥闪光点,呃,还bào躁,脾气差不说更令人发指的是喜欢武力镇压。于是,为什么恰恰是这个人呢?
今天早上,当看见邵峰在阳台上忙碌的背影时,薛琥终于找到了答案。
就是这么个人,长得凶脾气差xing子bào,可他心甘qíng愿地给自己洗衣服做饭打扫卫生,连带早晚不间断地接送。薛琥发现,自己一直以来想要的就是这样一份感qíng。平淡,而温馨。
邵峰带着正确的姿态,出现在了正确的时间。
第16章
chūn节在一片祥和中到来,薛琥回家过的年,邵峰自然也回家。大年三十儿晚上俩人通了电话。
“薛琥?”
“怎么还用疑问句的?”
“听着不像啊,你感冒了?”
“哦,可能昨天晚上冻着了。”
“又穿个单外套出去美丽冻人了吧。”
“滚,不慰问就算了你还幸灾乐祸?”
“我想你了……”
“……”
“人呢?”
“……听着呢。”
“咋没反应?”
“……想了想了,行了吧。”
“呵呵,我他妈的这两天快被老太太把耳朵磨出茧子了。听听你这小声儿,可算弥补了点创伤。”
“你又做啥影响社会安定团结的事儿了。”
“哪有,还不就是什么老大不小了也该定下来了之类的,切,都没什么新意。”
“哦……”
薛琥的大年三十儿,感觉,有些复杂。
正月里的最后一天,影楼的生意特别的好。邵峰早早就过来,结果等了薛琥俩钟头才下班。带薛琥往外走的时候,人家还冲着老板威胁:“月底得给加班费啊。”
结果一楼哄笑。小九在后面喊,薛琥,你这媳妇儿知道疼人。换来邵峰一脑袋黑线和薛琥一脸阳光灿烂。
“今儿想吃什么?”开动汽车,邵峰问。
“我听小九说商业街那儿刚开一家自助餐,挺不错的。”薛琥眨巴眨巴眼睛。
邵峰笑着弹他脑袋:“就你那小姑娘儿饭量吃什么自助餐啊,还不够赔的。”
薛琥鼓起腮帮子,眉毛皱成了一团:“你能吃不就得了。别说我那份儿,再加三五个人的你也能吃回来。上次路过南街那家店,我看人家老板瞅你的眼神都不对,跟防贼似的生怕你进去,摆明受过重伤。”
邵峰没好气的一掌扫过薛琥脖子:“我食神啊我!”
薛琥敏捷的躲开,缩缩脖子,得逞的坏笑。
新开的店,远远就能看见优惠大酬宾的牌子,邵峰把车找地方停好。跟着薛琥一前一后的进了店。走在薛琥后面是邵峰慢慢养成的习惯,这样方便他在薛琥装帅装得实在令人发指的时候出手为民除害。
在位置上坐定,邵峰非常自觉的拿盘子去夹菜,薛琥千叮咛万嘱咐,对于jīròu制品,宁可错杀三千也不放过一个,结果男人险些拿盘子拍他。
目送邵峰消失在热菜区,薛琥喝着啤酒,有些百无聊赖。正想着gān脆过去自己动手丰衣足食的时候,耳边忽然传来许久没听过但也不怎么怀念的声音。
“薛琥哥哥~~”
头皮发麻的抬起脑袋,小纪端着满满当当的盘子一脸兴高采烈。
“呵,呵,真巧。”薛琥勉qiánggān笑两声,“那个,你和朋友来的?”
薛琥的原意是等小纪回答完对啊,就顺水推舟的说那你赶快过去,别让朋友等急了。谁知人家压根儿不按套路出牌,还端着盘子呢人就贴过来了:“薛琥哥哥~~你这阵子跑哪儿去了~~都不见你~~想死人家啦~~”
薛琥嘴角抽搐,手已经握成了拳头就等忍耐到达极限武力驱逐对方的时候,身后忽然传来邵峰的声音:“喂,你gān嘛呢!”
小纪和薛琥闻声一起转头,结果薛琥还没来得及反应,倒是先听见了小纪低声的惊讶:“……邵峰?”说完,小纪的视线在薛琥和邵峰之间转了几个来回,然后一脸了然。又不是傻子,这qíng况谁看都再明白不过。
这下轮到薛琥皱眉了:“你俩……认识?”
邵峰扯扯嘴角:“谈不上。”
“都一个圈里谁不认识谁啊,不过人家不怎么来咱那些小地方啦。”小纪撇撇嘴,那个表qíng薛琥说不上来,如果非要形容,就像是路边流莺在腹诽青楼名jì。说完,男孩儿转过头立刻又换上一开始的明亮笑容,“薛琥哥哥,那我先走啦~~想我就给我打电话啊~~”
小纪是走了,可薛琥那气儿还没顺。怀疑的看向邵峰,薛琥一副“别等我问自己赶紧坦白吧”的表qíng。
邵峰何许人也,立刻领悟。放下盘子,正襟危坐:“GAY吧我不常去,就几次,他我见过,但不是我的菜。”
薛琥一脸怀疑:“谁知道你爱好啥样的菜。”
邵峰拍他脑袋:“你不会自己照镜子啊!”
“……”
薛琥恶狠狠的吃了口邵峰刚端回来的沙拉。靠!不带这么糖衣pào弹的!
刚半个小时,薛琥就吃的差不多了,再看看邵峰,从开始到现在,姿势速度频率无一变化,除了盘子越落越高。
“依我看,多来几次店都得让你吃倒。”薛琥没好气的戳戳男人胳膊上硬梆梆的肌ròu,“话说,凭什么你吃的都能转化成身材,我吃的就一点影儿都见不着?”
邵峰喝口啤酒,然后非常郑重的看向薛琥,语重心长:“据我多日来的观察,你吃的那点猫食儿能维持生命就不错了,还身材?做梦去吧……”
薛琥磨着牙,正想着怎么扳回一局,就听邵峰又说:“对了,以后那些个GAY吧啥的少去,这话我以前就和你说过吧。”
薛琥不以为然:“圈子就那么大点儿,我倒是想不去,你给我找块儿新地方。”
“靠,你这才哪到哪,真正有层次的人才不在那些个地方呢,”邵峰似笑非笑,“等一会吃完,我带你去开开眼。”
一个小时之后,邵峰开车把薛琥带到了步行街某处一家蓝调风味的优雅酒吧。门面的装饰很素雅,也很有质感,和GAY吧花哨的招牌大相径庭,走进去,更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GAY吧里永远都是嘈杂的人群,迷乱的yù望,以及一个又一个饥渴的灵魂,而这里,则更像是名流们的高级酒会。安静,典雅,时不时传来人们三三两两的低低耳语,更多的时候则是曼妙的轻柔音乐。台上,一个女人正坐在高脚椅上唱着爵士,慵懒而迷人。
薛琥正看得入迷,旁边过来一个服务生直接和邵峰打招呼:“峰哥,有日子没过来了。”
邵峰笑笑,问:“那帮家伙今天来了吗?”
服务生点头:“在呢,还是以往的包厢,呵呵,老板说那儿都快成你们的定居点儿了。”
越过服务生,邵峰带着薛琥往里面包厢走。薛琥有些不自在,这里摆明了不是GAY吧,所以他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适应。就好像在戏院茶馆cha科打诨惯了,忽然要上心连心艺术团真qíng慰问,怎么都别扭。
不过薛琥的不适应并没有持续多久,当男人推开包厢的门,大声和里面的一群人打招呼的时候,薛琥马上自在了。一屋子的同道中人,就像有气场感应似的,薛琥马上进入状态。挺胸,收腹,脸微微上扬15度,怎么在广大人民群众面前保持最帅状态已经成了融进薛琥骨子里的条件反sh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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