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住在一起_红九【完结+番外】(7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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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亦非答非所问:“你知道1314的说法吗?”

  钱菲怔了怔,点头。

  这两天网上有无数网友都在微博上疯狂刷屏说:“2013年12月31日,陪你跨年那个人会陪着你从13到14,从此你们俩会一生一世哦!”

  钱菲笑呵呵地问:“你这是在间接对我示爱吗?”

  李亦非眯起眼睛冲她笑,神色略显轻佻,声音和话语却真挚又煽qíng:“今天我们俩哪也不去,就在家,就咱们俩,安安静静地跨个年。白天我们在家好好起腻,晚上你给我炒个茄条,我帮你煮米饭。我们给今晚过后的1314,给后面那一辈子,好好起个头!”

  钱菲看着他,幸福地笑了。

  ●︶3︶●

  1月1号,李亦非接了个电话。这通电话后,他沉着脸很不高兴。

  钱菲通过隐约听到的零星谈话声,判断那通电话应该是李亦非的父亲打来的。

  他们在争执什么她听不清,去问李亦非,李亦非又不告诉她。

  元旦后公司总部接到一个新的项目,讨论后决定甩给北京分公司来做,是给一家上市公司做增发。北京分公司几个部门都很想揽下这个项目,李亦非为了让钱菲尽快注册上保代,明里暗里的使劲,终于从激烈竞争中脱颖而出把项目拿了下来。

  他带着钱菲和部门其他人组成项目组,一起出差去了外地。

  工作的时候,在钱菲看来,是李亦非最魅力四she的时候。他的能力和才gān被展现得淋漓尽致,他似乎天生有着领袖的气质,虽然年轻,可是做出的每个分析和决策都果敢准确令人信服。有时候被他发号施令,她甚至觉得是种享受。

  这次不同以往,在工作上,李亦非对她的要求异常严格,几乎已经接近苛刻。

  最初的时候,她因为粗心,整理企业客户和供应商的财务数据时,把应收和应付科目弄反了。李亦非把她大训了一顿,斥责她怎么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他训她的时候没防着人,当着大家的面,声色俱厉疾言遽色。

  她被骂得眼泪直在眼眶里打转。

  后来回了酒店,李亦非来敲她的门。

  她心里憋闷不肯开。李亦非就一直等在门外。

  几分钟后,她那股憋闷消散了。她打开了房门。

  他进来后第一句话就问她:“生我的气了?”

  她点点头,“你损我跟损孙子似的,措辞和语气都太狠了,偏偏又是以工作之名,我只能受着不能像平时那样反扑,太难受了!”

  他抬起手,像抚摸小猫小狗那样摸她的头,“巾巾,不是有个成语叫‘爱之深责之切’么,我这样做也是想让你快点成长起来,我了解你,你其实很聪明,但xing子太散漫,没人用鞭子抽你,你就不会憋足劲往前跑。我不能护着你太长时间,你得尽快独当一面!”他拍拍她的脸颊,问,“现在还生气吗?”

  钱菲想了想,摇摇头,“好像不生气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了你这一大篇的话有点莫名其妙的伤感,什么叫你不能护着我太长时间?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将要发生吗?”

  李亦非冲她挑眉笑:“将要发生的事都是未知的,别胡思乱想,好好做项目!”

  从那之后,钱菲很少犯错。她在李亦非的铁血特训下,很快速地成长起来。

  有时候钱菲很纳闷,李亦非只比她大了一岁,可是他在工作上的能力却比她qiáng了不知多少倍。她问他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是怎么形成的,好歹大家都是吃着大米饭受着同样的九年义务教育长大的,就算他出过国可她也没闲着,在国内念得也是首屈一指的好大学,怎么三百来天的年龄差会造就这么大的人生差距。

  李亦非没解释得太复杂,就告诉她一句话:“商场上的事,少爷我从小耳濡目染,能力卓绝一些也是在所难免。”

  钱菲觉得这也许和他gān个体户的那个爹有些关系吧。

  有回话赶话的,她又问一次李亦非他爸到底是gān嘛的,问李亦非你到底是不是富二代啊。

  李亦非想了想之后,告诉她:“我爸真是gān个体户的,就是比一般个体户gān得好一点。我吧,说实话其实我对富二代这词挺反感的,如果可以,我想让我自己直接做富一代!我觉得我完全有这个能力!”只是他上面那个富一代老头子不肯给他机会,那老头创下了家业,他总不能为了自己去打天下就撒手不帮他守。不管他们平时怎么斗,好歹那都是他亲爹。

  听着李亦非自信满满的话,钱菲觉得自己真是有勇气,万千人海中居然挑了一位这么狂的人。

  钱菲在工作上的能力日渐提高。只是她的xing格所带来的麻烦依然显著。

  企业领导经常提出一些要求,钱菲不懂拒绝的特xing为工作带来很多麻烦。为此李亦非非常严厉地训诫了她,告诉她:“你这种xing子必须得改!不然总是心软妥协,坚持不了自己的意见,企业说什么你满足什么,为了他们不断修改方案,导致方案几乎开始偏离政策要求,这是绝对不可以的!你应该硬气一些,要学会坚持己见,要由你来根据企业状况提出最合适的方案,而后由企业来尽量配合你!毕竟在发行上,你是行家,是主导者,你要掌握话语权!你必须挺直腰杆,有自己的主见,否则你就算注册了保代,自己也永远担不起一个项目来!”

  他的这番话重重地敲打在钱菲的心上。她听他的,努力改变着自己为人处世、工作jiāo际的风格,让自己不再圣母、不再包子、不再无原则地迁就别人。

  她渐渐有了自己的脾气和棱角,该和人据理力争的时候,决不再轻言妥协。她也渐渐形成了自己的处事风格,拒绝人的时候,拒绝得婉转有理,让人如沐chūn风。

  而她并不知道,在李亦非的眼里,她已经不知不觉成长为一个富有能力的、充满魅力的、迷人的女人。

  一月底,钱菲回家过年。

  本来说好李亦非也跟着她一起回的,可是临到出发前,李亦非告诉她,他家里出了点事,老头子做检查又查出心脏不太好,他得回家去。

  有了赵德的事qíng,现在大家几乎谈心变色。钱菲叮嘱李亦非,别玩什么父子绝jiāo了,趁着大家都还健康活着,好好享受一下天伦之乐比什么都qiáng。

  过年期间,他们一直打电话联系。

  过完年她从家里回来,发现李亦非隐隐变得有点焦虑。

  他告诉她,一定得尽快把项目做完,一定得让她尽快注册成保代。

  不久后,项目顺利完成。再过不久,企业增发的股票成功发行了出去。

  钱菲终于注册为正式的保荐代表人。

  钱菲注册为保代的当晚,李亦非告诉她:“巾巾,我得辞职了。”

  ☆、67家里有女人

  李亦非告诉钱菲,他得辞职了。

  钱菲问他为什么,李亦非停顿一下后,说:“公司遇到了点事qíng。”

  钱菲以为他说的就该是他自己在外面开的那家进出口公司,于是除了“知道了”没再说别的什么。

  他那么拎得清的一个人,自己想要gān什么,自己得去gān什么,他比谁都心里有数,他做的这个决定一定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她犯不上去替他杞人忧天。

  其实从很早之前,从他隐隐的焦虑中,她已经开始察觉到,他正在为一些事qíng所困扰,且并他不想让她知道,扰到他的究竟是什么事。

  这两年来,她到底也算是成熟了,不再是从前那种浮躁xing子,对什么事都好奇得恨不得刨根问底不问清楚就活不下去。

  所以一直以来,李亦非不说他在烦恼什么,她也就憋着不问。她经常用那句俗烂到家的话告慰自己:等他想告诉她的时候,自然就会对她说了。

  李亦非告诉钱菲:“我已经跟副总都说好了,我辞职以后,我们部门暂时不会设负责人,副总会代管,等你单独做个项目出来,弄出点成绩,副总就会名正言顺升你做部门负责人了!”

  钱菲听到他把事qíng一件件都帮她安排好,皱皱眉,“我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

  李亦非问:“你指什么?”

  钱菲说:“我妈当年临走前就是这么一大通jiāo代兜头砸我脸上来。”她瞅瞅李亦非,小心地问,“你嘱咐我的这些事儿实在太有一股jiāo代后事的范儿了,你没瞒着我得什么绝症之类的吧?”

  李亦非嗤一声抬手捏她脸,眼底浮起邪恶的光芒:“你见过哪个男的刚尝到了甜头正是食髓知味的时候舍得丢下小jiao娘收拾收拾拎包去死?”

  钱菲脸红了,扫开他的手,“滚蛋,别耍liu氓!全国都在扫huáng打非,再跟我有身体接触我举报你xing骚扰送你去蹲号子!”

  李亦非撇着嘴邪佞地笑:“食髓知味的恐怕不止我一个吧?我赌你舍不得这么做!”

  ●︶3︶●

  第二天李亦非到公司办理了离职手续。

  男女同事们对他的突然辞职,qíng绪体现的方式比较两极分化。

  男同事们大多很乐见其成,女同事们就很恋恋不舍。

  钱菲送走李亦非后,在卫生间里又听到了其他部门女同事的蹲谈会。

  “内谁,你说二部那个李总辞职,是不是为了躲他们部门的钱菲啊?”一个说。

  “我靠内女的也太要命了,倒追得简直没皮没脸了,看吧,到底把咱们花美男李总给追跑了!你说走的人怎么不是她啊!”另一个说。

  “最可气的是,好像别的部门有几个男的还挺看好那女的的,你说她哪好啊?不就是考上保代了吗!搁谁天天不gān活就看书还考不上啊!”一个又说。

  “就是!脸皮够厚的!”另一个又说。

  钱菲叹一口气,洗洗手离开。

  每当这个时候,她都无比思念赵德。

  如果赵德在的话,一定会呵斥住那几个爱嚼舌根的女同事,并且告诉她们:“你们挣开双眼好好看看清楚好么,人家俩人是两qíng相悦真心相爱!都别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了成吗!”

  然而从去年那个冰冷的冬天开始,总是帮她说话的那个老好人不见了。

  她有些无奈地想,都怪她和李亦非平时做人太不三俗太健康向上太道貌岸然,觉得同在一家公司最好还是不要让人发现彼此jianqíng才比较方便开展工作。所以他们从不在公司附近勾肩搭背,就算早上一起上班晚上一起下班也都是走出一个路口去在下一条街趁没人看见时才汇合。说起来公司里除了赵德之外,还真没人知道他们俩早就沆瀣一气láng狈为jia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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