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花鼓_颜凉雨【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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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远支着下巴的胳膊直接从窗台滑下去了,脑袋险些磕到窗台沿儿。半天才想起来说话:“哦,我知道。”

  郭东凯似乎笑了下:“我还以为自己被拉黑名单了呢。”

  刘远想也没想就说:“我不给你回短信了嘛。”

  说完,他恨不得拿针把自己嘴fèng上。

  可郭东凯似乎没在意这个,紧接着就问:“琴收到了吗?”

  “嗯,中午快递送来的。”刘远回答完,等了等,电话那头没出声,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还需要说点什么来继续这个话题,“你不是说花一万六买块破木头纯属脑袋被门挤了吗?”

  这一次郭东凯接的倒是顺溜:“上礼拜出门没小心,哥刚出单元楼,就在大风里中招了。”

  刘远逗他:“没找物业啊?”

  郭东凯一本正经的:“找了啊,人家说这事儿防盗门没责任,而东北风不归他们管。”

  刘远彻底无语,没好气儿的乐:“cao,你就编吧你。”

  “刘远。”

  “嗯?”

  “我在校门口了。”

  刘远开始满宿舍的找衣服,各种搭配被他摆chuáng上,不是嫌这个花,就是嫌那个艳的,好容易才挑中件顺眼的gān净阳光型,结果发现是chūn装。就这么折腾了半天,才挑了件顺眼的T恤,配上gāngān净净连个窟窿都没有的牛仔裤,怎么看都是个乖宝宝。衣服搞定了,刘远开始弄头发,不能太没jīng神,但也不能太神经了,于是就拿啫喱水稍微抓了抓,挺帅气,又不是太疯。三个月没见,郭东凯的扛雷xing指定又跌回去了,所以刘远决定今天发个善心,先素颜了。

  迈出宿舍大门的时候,刘远很是深qíng的抚摸了自己的右腿,跟哄孩子似的:“亲爱的,你要争气,哪怕就今儿个一天呢,可不敢再乱动,乖。”

  刘远忙活的时候,郭东凯也在忙。

  他先是对着车镜练习了半天表qíng,以便在一会儿迎接刘远的时候能泰然自若;又闻了闻自己身上,以便确定没有旁人的香水味。

  郭东凯很急切,但他不希望这种急切被刘远看出来,那会让他觉得很掉价儿。郭东凯也有些心虚,但他又觉得这种心虚没什么来由,因为他并不存在为刘远守身的义务。

  做这些并不需要很多时间,于是郭东凯很快又闲了,而且闲得有些心慌。这样的等待有些难熬,于是他便开始胡乱的想,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儿。比如自己若是现在掉头离开,那么扑了个空的刘远会怎么样。是委屈的哭,还是气炸了的破口大骂。由此又引申出如果气炸了,那么再来一次该如何哄云云。

  郭东凯觉得自己有点魔怔了。

  刘远是随着熙熙攘攘离校逛街的人群一起出来的,郭东凯不用费力找,一眼便把人揪了出来。刘远似乎晒黑了一点点,没化妆的他这会儿看着,确实是个可爱的男孩儿了。郭东凯很喜欢这样,表里如一总是让人最舒坦的。

  郭东凯从车上下来,好整以暇的等待刘远走到自己面前。他露出个笑容,不热烈,但足够温柔。他觉着自己该说些开场白,来让这个重逢显得更富有感qíng,尽管那些话会让他的胃酸增多。

  “我……”

  郭东凯的话没机会说完,因为刘远已经走过来,满满的,给了他一个拥抱。

  不在乎丢脸,不在乎旁人侧目,刘远的拥抱就像这所青青校园,带着年少时光里特有的率真,和肆无忌惮。

  去他妈的低姿态!

  这小东西是被自己实实在在攥在手心里的——郭东凯特想打电话让孟鹤来看看,最好再带个公证人。

  心忽然就踏实了,闭上眼,郭东凯开始享受这个拥抱。

  贴在胸前的脸蛋儿带着夕阳的余温,暖暖的,郭东凯闻到了男孩儿衣服上淡淡的肥皂香。

  是夜,久违的缠绵。

  郭东凯难得没用后背位,而是把刘远的腿架到自己肩膀上,一边看着男孩儿的脸,一边猛烈的进出。他发现他比自己想的还要思念这个男孩儿,这种心qíng不大好准确描述,只有在真真切切抱着这具鲜活的ròu体时,在清清楚楚听着那不知是痛苦还是快乐的呻吟时,身体里的每个细胞才会开始骚动,然后叫嚣着自己的思念。

  但这又并非单单是身体的渴求,郭东凯隐约觉出点不同,可刘远火热的紧致剥夺了他的思考,很快,他便彻底沉浸在让人窒息的快感里。

  刘远其实是有些难受的,很久没做,那个地方接受起郭东凯来并不顺畅。可他愣是忍着努力配合,只有在确实受不了的时候才叫几声。身体上的疼痛远远比不来心理上的欢愉,于是这疼,也就忽略不计了。

  后来,刘远被郭东凯半哄半骗的又在浴室里做了一次。

  本来郭东凯是说要帮他洗澡,可当氤氲的水蒸气把浴室染成雾蒙蒙,连呼吸都有些不顺畅的时候,他迷迷糊糊的就给人推着贴到了浴室的透明玻璃上,脸被转过来,接着就是一记几近窒息的湿润的长吻,再然后,郭东凯就从后面闯了进来。刘远腿软得几乎站不住,郭东凯就扣着他的腰,一下下用力的撞着。

  这场qíng事如何收的尾,刘远已经没了印象。他只依稀记得郭东凯家的空调很舒服,chuī在身上的风就像大自然里的一样,清新,gān慡,还带着淡淡的泥土芬芳。

  第13章

  期末考试刚结束,刘远便急忙收拾行囊打包回家——家里有空调,比只有破电扇的宿舍不知qiáng了多少。

  往学校外面走的时候,刘远看见有好些个人正三三两两的在教学楼图书馆或者其他有构图资格或者纪念意义的建筑物前面合影,难得统一了着装,素雅的学士服傻里傻气中倒还真透出点告别青chūn的伤感。

  刘远忽然想到叶子临也该在他们其中,但转念一想,以他的能力怕是早就找好了工作,这会儿没准都gān上好几个月了。不然无法解释,为何那次之后他再没见过叶子临,那人不只从他面前消失,也好像从校园里消失了。

  实话实说,刘远有些想见到他。这个想很单纯,只是希望知道他或者说他们,后来怎么样。但这又好像不是一个可以打电话的由头,于是,当唯一可能偶遇的机会都在流逝的时间里划过去,刘远其实就不抱什么希望了。毕业就好像一道闸,平日里安安静静的水库忽得一下就泻到了大江大河里,再想找原本的那滴水,或者哪条鱼,太难了。于是刘远只是想想。

  家人对刘远的回归持兴高采烈的欢迎态度,姐姐因为终于有了可以为自己的相亲妆容出谋划策的军师,妈妈因为终于有了可以陪自己逛街拎东西的听话漂亮儿子,刘爸爸呢,则是因为压抑多时终于有了个能骂能说的对象。另外,虽然这个儿子他横竖看着都不成才,但终归是自己的种,老不见也还是有那么点想念的。

  “嗯,到家了……明天?明天不成,刚回来就往外跑,我妈能把我唠叨死……嗯,周末行,我就说同学聚会呗……夜不归宿?没事儿,我就说农家乐两日游……滚,你才瞎话张嘴就来呢……嗯,成,挂了啊。”

  打完电话,刘远躺在chuáng上望着天花板发呆。

  其实他家的天花板没什么看头,一水儿刮的大白,跟美术课图画纸似的,半圆形的灯镶嵌在正中间,孤零零的。可他愣是能在那里面看出郭东凯的脸来,先是模糊的,然后越来越清晰,冲着自己坏笑。

  刘远想,前天才厮混完,妈的这思念周期缩得也太快了,眼见着就要赶上日升日落。

  郭东凯这阵子过得很惬意。自从哄回了刘远,他觉得气儿也顺了烦躁也没了,总之就是看哪儿都像郁郁葱葱的原始森林,正滋滋啦的冒着氧气。

  于是,他觉得那一万六花得挺值。

  当然小东西还是原来那个小东西,爪子稍微磨平点了,可本质不变。所以素颜的优待只两天,回来了。安分的小蹄子只两天,又踹出去了。但郭东凯觉着自己现阶段很是喜欢刘远,这种喜欢莫名其妙,可确实存在,证据就是他对这些“摩擦”视而不见,继续你好我好大家好。

  要说唯一能让郭东凯不太舒坦的,就是称呼问题了。从他和刘远一开始认识,他在那小东西嘴里永远都是三个大字——郭东凯。社会上混了这么多年,说实话,已经很少听见人直呼他大名了。熟一点像孟鹤那样的,就叫他东凯,生意场上的人一般都称呼郭总,圈儿里认的那些个或帅气或漂亮的gān弟弟,则统一叫他哥。郭东凯其实挺希望能从刘远那张漂亮的小嘴里听见这么一声哥的,可才一提,就直接被人PASS。理由是,太娘。郭东凯听见这话时差点没直接晕菜。

  于是郭东凯继续被叫做郭东凯,小东西想亲昵的时候,那三个字能揉出水儿,小东西任xing的时候,那三个字就充满了磅礴的气势,让郭东凯总时不时想起大洋彼岸的老妈——小时候自己在外面犯了错误,就是这么被郭氏吼着大名儿揪着耳朵弄回家的。

  周六,刘远不知道是不是真用了农家乐的理由,反正跟只花蝴蝶似的就从家门口飞出来了。

  刘远家小区其实某大学的家属区,进进出出拎着菜篮子的老头老太太各个看着都像退休教授。郭东凯很少到这种环境里来,于是坐车上看什么都新鲜,要不是刘远拍车窗,他怕是能看到夕阳西下。

  郭东凯先是带刘远吃了个饭,随后俩人去看了场电影。暑期刚开头,好片子都没来,俩人选了个所谓好莱坞大片,进去之后放映厅里几乎见不到人。刘远乐了,他觉着花一张票的钱能体会到包场的感觉;郭东凯也乐了,找个最不起眼的角落位置,灯一黑,他就开始把刘远搂怀里摸起来没完。

  刘远骂郭东凯是流氓,郭东凯把手伸进了他的T恤。刘远想踹郭东凯没踹着,郭东凯一边摸一边在他耳边说,夏天真好,衣服少。于是在刘远这里,郭东凯就升了级。由流氓成长为了禽shòu。

  最后两个人闹够了,才重新坐好,真正开始看电影。

  不一会儿,郭东凯觉得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握住了。先是左捏捏右摸摸,继而伸展开来引导着自己与之十指相扣。郭东凯觉得这个举动实在很言qíng,或者说是矫qíng,可刘远似乎很喜欢,扣上了就紧紧握着。

  黑暗里,郭东凯借着荧幕的亮度去看刘远,小孩儿却像什么都没做似的,一本正经甚至是聚jīng会神的盯着大屏幕。郭东凯忽然觉出了那么点趣味,用拇指轻轻划了几下对方的掌心,然后便任由他去了。

  看完电影是下午,没到晚饭时间,郭东凯就想带刘远去云端坐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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