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俩没戏/别迷姐,会吐血_红九【完结】(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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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老妈不敢驳斥忤逆我的要求,他们生怕我一个想不开之后,会跳河上吊卧轨割腕。

  所以他们纵容我,放我离家,任我远行。

  不知不觉间,我慢慢走到当年我和宁轩经常过来亲热的小公园。

  站在公园门口,心里漫漫涌过一拨又一拨的酸涩和疼痛。

  这里记载着我和宁轩那些最初最真最幸福的甜蜜点滴。这里也是我们相爱却不能相守在一起的罪恶源地。

  我没有勇气多待下去。我怕只要再多看一眼,我的理智就会崩塌。我的眼泪就会泛滥,我的qíng绪就会崩溃。

  我拖着箱子,脚软得几乎走不稳路。顺着围墙一路摸索下去,我慢慢走到心动咖啡店门口。

  看着表差不多九点左右,咖啡店正在准备营业,我觉得自己浑身已经虚脱,根本无法继续多走一步路。于是推门进去,想要歇歇。

  虽然无力,可我还是挣扎上了二楼。我想图个安静。在安静中最后一次缅怀悠悠往事,然后,离开。

  坐在二楼,点杯咖啡,一口口慢慢饮下。苦涩的味道哽在我喉咙口,久久不散。

  身边传来悉悉萦萦的脚步声,我意兴珊抬眼去看,却不曾想能在这里,这里,遇到故人。

  我年不见的故人,她看起来竟然比六年前还要明艳动人。

  在看到她出现的那一刻,我再也压抑不住的,冷笑起来,冲口对她说:“这回你总算能满意了吧,田婉儿!”

  两年后。

  这里是西北山区。远离城市,jiāo通不便,物产不丰,生活贫困。

  我申请来到这里支教已经两年。七百多个远离尘世喧嚣的日子里,每天仰望着青山碧水,我盼望着自己的内心总有一天能够重归平静放下所有,然后日复一日下来,似乎我所忘记了的,只是该怎样去欢笑。至于那个人,那些事,那段过往,却一次次在午夜梦回时变得越发清晰。就着山里清冷的月光,它们带着绝望的味道,一份深过一份的浸入我的骨髓脑际,清晰刻骨,无法磨灭。

  娜依古丽,我的学生,一个可爱的小女孩,此刻,她很纳闷的仰着头问我:“苏老师,你上课时讲的‘忧郁’,是不是就是你现的这个样子?”

  我笑问她:“你觉得老师忧郁吗?”

  她很认真的考虑,然后说:“恩。你总是一个人发呆。我们看见你的时候,总会以为你在哭。”

  我摸着她的头,告诉她:“老师不忧郁。老师只是想忘记一个人,却总是忘着忘着,反而更思念他。”

  是的,那个人,我明明想忘记,却偏偏一直在思念。我明明想从过往中逃出来。却总是不知不觉陷入得更深。

  曾经,我是那样的没心没肺无忧无虑,笑得那么彪悍粗犷,活得那么张扬跋扈,可是现在,连小孩子都觉得我很忧郁。

  我不禁有些失笑。

  远处一个人在飞快的向这边跑着。

  “苏老师,好像是村长!”娜依古丽指着那个人对我说。

  我迎上去。

  村长停在我面前气喘吁吁的说:“苏老师,总算找到你了!快跟我到村支部去!有人找你呢!”

  有人找我?除了父母之外,应该没有人知道我在这里的。

  “村长,是谁找我?”我纳闷的问村长。

  “恩,据他自己说,是从你家乡来的。”

  家乡来的,会是谁----

  走进会客室,我见到来人,是所有人中,我最不想见到的那一个,卓浩。

  听到脚步声,他转头看向我,喊了一声:“苏雅!”

  我对他极淡极淡的笑了笑:“好久不见。”

  他看着我,眼底浮现出怜惜和心痛的神色:“你怎么瘦成这样!这里----这里太苦了!苏雅,你跟我回去吧!”

  我摇摇头,告诉他:“这的苦只不过是物质上的苦,我抗的住。我扛不住的,是jīng神上的苦。这种苦走到哪里去都不会消失,回去反而更浓更烈。”

  卓浩看着我,yù言又止。我替他开口:“想问我过得好不好是吗?”

  他点头。

  我说:“你看呢?”

  他皱起眉,头微微低了低。

  我叫了他一声:“卓浩”,他抬头看我。我说:“以后,我们别再见面了。”他满脸愕然,我补充,“以后别来找我了。我已经没办法再跟你做朋友。”

  卓浩看着我,脸上表qíng瞬息万变。从愕然,到惊疑,再到了悟,最后是叹息和落寞。

  他看着我,问:“你都知道了?”

  我点头:“恩。我都知道了。”

  他不再说话,也轻轻的点点头。

  我问他:“卓浩,能告诉我为什么这么做吗?”

  卓浩抹了把脸,像是有些难以启齿似的,深吸口气,对我慢慢开口:“如果我说,我是真的爱你,你信吗?”

  第六十六章惊闻故人来

  我笑了一下,点头:“我信。”他面容松了松,就要吁出一口气时,我却接着说:“可是这样的爱,最早源自于你的不服输,随后又掺杂了yīn谋和伤害,所以即便这份爱再浓再深,我也会避之唯恐不及。我想我永远都接受不了它。卓浩,而你那样的做法,就算没有被人发现,难道就真的会一辈子都过得心安理得、没有任何后悔和自责吗?”

  卓浩的面容渐渐变得痛苦。他看着我,声音喑哑的说:“苏雅,看你现在这么苦,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这两年我慢慢在明白这样一个道理,爱一个人不是征服和占有,而是应该让她快乐。现在看到你过得这么不快乐,苏雅,对不起!”

  我苦苦一笑。一句对不起,其中所蕴含的是多少伤人伤己的伤心往事。

  他盯着我的脸,问我一句:“你……恨我吗?”

  我告诉他:“两年前特别恨。现在已经不恨了。不过让我现在和你继续做朋友,我做不到。不管怎么说,两年前我和你说分手那次,是我欠了你。现在就当我们两个人扯平了吧。以后我们之间的恩恩怨怨,就此一笔勾销,从此互不亏欠,而再见时,你我就是两个陌生路人。还有,”顿了下,我笑了笑,接着说说:“卓浩,谢谢你曾经那样爱过我,虽然我无法接受。”

  说到最说到最后一句时,我无端端想起赵薇演的那部电视剧。谢谢你曾经爱过我。谢谢这部电视剧,能让我将诀别说得既狗血又冠冕堂皇。

  卓浩说:“可我却宁愿你恨我的好,这样起码你不会忘了我。不管怎么说,谢谢你,苏雅!谢谢你不再怨我!虽然我现在,依然还很爱你,可我知道,我们永远不可能了!”

  我收回视线,不再去看卓浩的脸。我不想因为看到那张脸上的悲伤而因此心软的原谅他。不恨是一回事。不原谅是另外一回事。不恨他代表漠视他。而原谅他却意味着再接受他做朋友。

  卓浩离开前对我吞吞吐吐说了一句:“苏雅,其实,还有件事……我对不住你!”

  我打断他,对他说了一句非常经典也非常烂俗的电视剧对白:“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我告诉他,“我现在一想过去的事qíng,就很累很累,头疼。”

  卓浩沉默一会儿后,抬起头对我说:“那好,苏雅,我走了。以后,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你也……多保重吧!”

  卓浩走了。

  我的思绪却开始游回到两年前。

  两年前,在决定离开A市之前,我在心动遇到田婉儿。

  我对她冷笑说:“这回你总算满意了吧!”

  她却一脸茫然的看着我:“你是……苏雅?真是好久不见了!你在说什么呢?什么我总什么我总算满意了吧?”

  说话时,从田婉儿身后闪过来一名英俊的金发男子,亲昵的揽着她的腰,用英语礼貌的询问我是谁。我有些错愕的看着他们。

  田婉儿回答那名男子,我是她一位故友,她要他先到楼下去坐,她要和我聊聊天。那男子亲了一下她的脸颊,同我礼貌的小小寒暄后,举步下楼。

  我从头到尾都迷迷茫茫有如些丈二和尚摸不着头。

  田婉儿带着一脸幸福微笑,告诉我说:“他叫保罗,是我丈夫。”

  我呆呆看着她,呆呆说:“既然你都结婚了,为什么还要这么执著,你是带着你丈夫一起回来看热闹的,是吗?”

  田婉儿皱起眉,一脸的莫名其妙:“我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麻木的对她笑笑,没有说话。

  田婉儿看着我,忽然说:“苏雅,其实我很羡慕你。当年哪怕你离开之后,宁轩他那么伤心,伤心到几乎恨你入骨,可是我却依然无法乘虚而入。哪怕后来他出国,我也千方百计的追着他一起出去了,可我依然始终都接近不了他。他根本不允许任何女人走近他身边。他恨你是他怕自己会慢慢忘了你,同时他也是在骗他自己,假如这辈子真的再也见不到你,那么就这样一直恨下去也好,这样他就不会太伤心。我追他到国外去,那阵子,亲眼见他整日酗酒。呵呵,说出来我也不怕被你笑话,当时我甚至想趁他喝醉时候下手来着。可是即使他喝醉了,他一样清楚的知道,我不是你,别的任何女人都不是你,我没有机会,别的任何女人全都没有机会。”田婉儿看着我,一字一句告诉我,“苏雅,宁轩他心里除了你,真的再也容不下别的任何女人。所以最终,我放弃了。”

  我呆呆的听着她这一席话,脑子里乱得像有人在里边打群架。

  想着田婉儿所说的一切,我不禁开始怀疑,照片的事qíng其实不是她做的。

  田婉儿说她这次是带新婚丈夫回家探亲,昨天晚上刚下飞机,想不到今天竟然会在这里和我巧遇。

  她问我,我刚刚说的那句“这回你总算满意了吧”,是指什么,我看着她,回答说:“没什么。看来应该是个误会。”

  田婉儿走后,我一个人静静坐在那里陷入沉思。看着对面的VIP休息室,我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念头。

  我站起身,快步走到VIP室门外,踱到走廊上和它并着的窗户前,向外面看下去!我心里恨恨一震,脑子里快速闪过些什么,我好像马上就要抓到事qíng的真相,可是这真相偏偏又在紧要关头变得含糊混沌。

  我颤抖的掏出手机,调好角度,一下下按着拍摄的按钮。

  等我退回到座位上去看刚刚拍摄的那些照片时,混沌的脑子终于变得一片清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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