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劲锋想了想,答道:“应该这样讲,我们其实是两种类型;我呢,是温柔体贴型,即使分手也可以做朋友;顾辰就不一样了,他是不念旧qíng型的,分手即是了断,从来不拖泥带水,决绝着呢,很惹女人伤心啊!所以曈曈你千万别被他拐跑,会很受伤的!”不放心的叮嘱过,他继续感叹下去,“不过啊,我这种现在已经不时兴了,你瞧我都表现得这样优秀了,你还是不肯从我;他那样决绝的类型反而正吃香,女人都趋之若鹜——看丽萨就知道了!你别看她是搞公关的,眼界可高着呢,根本瞧不上我。我看她啊,现在眼里只有顾辰,那不,对他围前围后的!”
说着说着,语气突然变得有些酸溜溜的,“还有你!曈曈你不乖,你偷看他!”
许瞳不禁被他逗笑。
旁边忽然爆出一片嘘声,许瞳循声看过去,隔壁桌案丽萨正在同一位男子比赛,许多人围在那里凑趣旁观。
薛劲锋告诉许瞳,“不出意外的话,一定是丽萨赢的;这条街没谁是她的对手,她们做公关的,酒里来球里去,练的就是这个。”
许瞳没做声。
眼下正是那男的出杆,从动作上看,他显然是位高手;可是轮到丽萨时,她一出手,许瞳便知道,就如薛劲锋所说,那男的必输无疑。
无怪薛劲锋说丽萨是国手级别,她的技术果然不是普通的好。
许瞳饶有兴味地挑起眉梢来。
想不到那俗艳美人还有些真正本事。
丽萨最后以一个潇洒极了的动作,“咚”一声把球送进球dòng里面,赢下比赛。
围观的大都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壮年男人,看到美女获胜,胜得又那样潇洒漂亮,不禁又是哄啸又是尖叫,一时间口哨声四起,气氛一下变得无比热辣辣。
丽萨站在人群里,被所有人众星捧月一样地称赞着。在这些赞美声中,她迈动脚步,得意洋洋向着许瞳这边款款走来。
围观者们的目光随她一起划到许瞳身上。
丽萨站定在许瞳和薛劲锋面前,带着一脸灿烂笑容,挑衅一样对薛劲锋再下战帖,“薛总,怎么样,还是没有兴趣赌一局吗?”
薛劲锋嘿嘿一笑,“这条街的人都知道,你是台球女王,我和你比,有赌必输,我看还是算了吧!”
丽萨立刻递过话来,“薛总今天有些丢份儿啊!这么多人可都看着您呢!我都邀您两次了,是男人的话……可就得应战呀,别让大伙把您给看轻了!”
旁边围观者们立刻配合丽萨闹哄起来,又叫又嚷激着薛劲锋应战。
喧闹的人群里,有一个人始终安静,不发一语。
许瞳看那人一眼。他正叠着双腿坐在一旁,一副面无表qíng的样子,好整以暇的等着看戏。
●︶3︶●
薛劲锋有些犹豫。
那么多人在看着他,那句“不想比”一下哽在喉咙里,他说什么都再也吐不出它来。
输赢是一回事,应不应战是另外一回事;或许比赛必输无疑,可是被人看扁他连应战的勇气都没有,这让薛劲锋觉得在许瞳面前很没面子。可是丽萨非要同他赌‘刺激’,好不容易能带着许瞳出来玩,他才舍不得拿她去jiāo换早过了兴的那份刺激。
他问许瞳征求意见,“要不要和她赌?”
许瞳笑起来,“要啊,当然要!这么多人看着呢,难道要做缩头乌guī?去应战吧,也许奇迹会发生呢,你未必会输呀;就算真的输掉,还有我呢!我会为你报仇的!”她最后一句话说得又娇憨又俏皮,一边说还一边挤挤眼睛,直把薛劲锋听得看得心肝脾肺连同脚底板一起全都苏苏软软的,恨不得把这可口少女立刻搂在怀里狠狠揉弄一番才好。
有了许瞳的鼓励,薛劲锋如同打了jī血的战士,屁颠颠美滋滋的向丽萨应战。
许瞳似漫不经心的把眼神飞快扫过顾辰。他依然面无表qíng着,淡定自若地坐在那里,安静气息与周围喧嚣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虽然只是快若惊鸿地一瞥,可是许瞳却依然看得分明,有一根被折断的香烟,正静静躺在顾辰脚边。
●︶3︶●
薛劲锋输得稀里哗啦,丽萨再一次赢够彩头。
赚足围观众人的赞美后,她像只骄傲的孔雀一样,走到许瞳面前,扬着下巴瓮声瓮气地问:“你刚说什么来着?他输了,你要替他报仇是不是?”
许瞳抬起眼帘,小歪着头,一派天真无邪地看着她,不答反问,“我们赌点什么好呢?”
丽萨想不到对方真会应战,不由一愣。她拿眼睛上下打量着许瞳,目光中饱含不屑,仿佛听到jī蛋想去撞石头一样的笑话。
她嗤一声,答:“随你!”
许瞳于是一副认真思考过的样子说:“那这样吧,就赌谁输了的话,谁就……”说到这她顿住,左右环顾一下后,走到桌案前提起一根球杆,把它竖立在地上,抬头对丽萨笑眯眯说,“谁就把这个当成钢管,给大家跳一段钢管艳舞,怎么样?”
围观等着看热闹的人群里起哄一般发出一片此起彼伏的口哨声。
丽萨皱起眉。
她不由怀疑眼前女孩是不是脑子不太灵光?居然一开口就玩得这么大。
仔细回想刚刚薛劲锋教她打球时的qíng景,她执杆动作那么生硬,击球时手腕无力得像软脚虾一样,那笨拙的姿势怎么看都不像是装出来的,应该不是扮猪吃老虎。
沉吟半晌,排除失败可能以后,丽萨点点头嗤笑一声,“OK!就依你的!不过说真的,我真怕你等下比完以后会后悔,为什么之前要给自己挖一个这么大的坑去跳!”既然是对方自己愿意在人前献丑,她索xing成全她。
许瞳甜甜笑开,眨了眨眼,娇俏地答:“我有时是这样的,总是有些想不开!”
一向八面玲珑的女子,不知为什么,今天面对这年轻女孩时,qíng绪变得非常不淡定。丽萨用鼻子哼一声,“别只顾现在逞口舌之快,到时候输掉了你就会后悔自己曾经嚣张了!”
许瞳收起笑容,看着丽萨徐徐说:“我从来不是自愿嚣张的;我的这些嚣张,通常都是被各种吃得太饱没事找事的无聊人士硬生生给bī出来的!”
一边说一边挑了根球杆,举动眼前瞄了瞄,比划比划,又笑了笑,说:“就这根吧!”抬起头问丽萨,“谁开球?”
丽萨面露不屑,“就由你来开好了!别说我欺负你!”看到许瞳握杆的姿势实在怪异,不禁忍不住多嘴起来,“许小姐,容我好心提醒你一下,你的姿势似乎不太对劲哦!薛总刚刚好像是教你用右手握住球杆尾端,而不是球杆中间。你这样,还真让我觉得等下就是胜了你,也是行内人欺负门外汉,有些胜之不武啊!”再看看许瞳下身的一步窄裙,脸上又多浮现出好几缕的嘲弄神色,“还真是有些替你担心呢!你这窄裙,别说之后跳艳舞会错不开步,就是等下打球,我都担心你会站不开位施展不来呢!”
许瞳笑得一脸娇憨,“我反常人之道,或许可以出奇制胜也说不定呀!”
一面说一面放下球杆,脱下外套走去搭在一旁沙发上。
洁白衬衫包裹着胸前的玲珑曲线,领口松开两颗扣子,露出纤细的颈和若隐若现的锁骨。
明明是端庄正统的衣着,却无端让人觉得看过以后心跳加快呼吸变沉。那单调的白衬衫穿在眼前女孩身上,竟平白多出一股xing感旖旎的味道来。
顾辰就坐在沙发上,从头到尾未发一言,冷眼旁观着周遭一切。
许瞳放下外套以后,转念一想便凑向他。
始终觉得他的态度有些诡异,叫唤着要她好看却并没有付诸行动;嘴里虽然说她自投罗网,手下却并没有对她发力出招。这让她有些迷惘,她看不清他究竟打着什么主意。
反正最坏不过是再捋一回老虎须,她从前没少惹他发怒,还不是好好活在这里?
这样一想许瞳便不再忐忑疑惑,她索xing把心一横,决定凑上去探一探顾辰到底是怎样的态度。
●︶3︶●
她站定在他面前,低头看着他轻轻笑,“顾总,想跟您借一样东西,可以吗?”
顾辰挑一挑眉,看她几眼,静了好一会儿才“恩”了一声。
许瞳笑眯眯弯下腰去,望着顾辰一边说了声“谢谢”,一边伸手探去他胸口,抽出被他别在西装口袋里面的金笔。
然后直起身,双眼依然盯着他看,笑容依旧,两手伸向脑后,拢住头发,手指灵动翻飞着,让人还来不及眨眼,只觉金色光条一闪,她已将长长秀发用金笔挽成了髻别在脑后。
双手垂放下来,许瞳对顾辰妩媚地笑,低声说:“怎么绷着脸?心疼?安心,坏不掉也丢不了,用完会立刻还给你!”她一脸灿烂笑容仿佛星辉闪耀。
她背对众人,别人只知道她在对顾辰说话,却听不清她究竟在说些什么。
只是从错开的角度去看,人们不约而同看到坐在沙发上的顾辰倏地眯起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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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瞳走回桌案前。
只一个转身功夫,她已经变了副模样。因为头发被挽起,她此刻看上去无比gān练。
拿起球杆,俯身弯腰撑在球案上比划两下,许瞳抬眼看着丽萨微笑,“别说,还真像你说的,穿着这么窄的裙子打台球,果然错不开步子,不大好施展!”
丽萨轻哼一声,并不答话,只将一副“看你怎么办”的倨傲表qíng挂在脸上。
许瞳笑一笑,轻快说道:“其实我是想说,丽萨小姐的担心的确是对的,可也的确是多余的,所谓山人自有妙计,这点小小障碍算不了什么的!”
许瞳说完放下球杆,在众人微有迷惘的注视中,弯下腰去,手摸到窄裙侧身边缘地方。
空气里突然响起一道布帛断裂的清脆声音。
许瞳把窄裙一侧用力撕开,裂fèng约有二十几公分那么长。从那条fèng隙里,莹白美腿的旖旎风光变得若隐若现。
她执起球杆,错开步子,再次弯下身去,又比划了两下,微笑轻叹:“这回差不多了!”
她忽然又抬起头,笑得一派天真,娇憨地对丽萨问:“你怕不怕?要是我一杆收了的话,你就输定了呢!”
丽萨觉得自己像听到天大的笑话。
一杆收?就凭她?
她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你要真是有本事一杆收了,我今天就换上比基尼到那边台子上去跳钢管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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