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家铭拒绝了曹燕妮的要求,曹燕妮无功而返。
之后几个月,俩个人处于冷战状态,厉家铭是想让她冷静一下好好考虑俩人的关系,毕竟他们还有一个儿子,但曹燕妮一怒之下将儿子送到北京,扔给厉家铭之后返回林州市,声称要辞职出国进修。
厉家铭父亲那时刚做了心脏手术,母亲这两年照顾父亲身体也垮了,不可能帮他照顾昊昊,他只好和在天津当老师的一个本家堂姐商量,将昊昊寄养在她家,这样也方便他抽出时间经常去探望儿子。
但就在他有几天假期,带着儿子去林州找曹燕妮谈判的时候,却撞见了她与马长伟在一起。而他的朋友韩哲绪则告诉了他自己了解到的一些qíng况,确认了曹燕妮曾是马长伟恋人的事实。
马长伟当年免于起诉之后公司破产,他随后便出国了,投靠了在美国的混血舅舅,不久之后又东山再起,重新做起了生意,自觉得有了些资本后便又回来找曹燕妮。本就是被迫分开的一对恋人,旧qíng复燃也是再合qíng合理不过了。只是厉家铭被曹燕妮算计利用救了她的qíng人,之后又要离婚搭上老婆,这让厉家铭qíng何以堪!
他一怒之下不惜动用关系翻出之前马长伟的旧案重新调查,致使马长伟被有关部门限制出境,事qíng最终让曹燕妮的父母知道了真相,但曹父即将退休,即管不了女儿,也奈何不了厉家铭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女儿的婚姻闹到如此地步,真是悔不当初了。
而此时被厉家铭抓住把柄的曹燕妮立时委□段儿,哭着恳求厉家铭放过她,并称愿意答应他的任何条件。
厉家铭当然知道这桩婚姻已经无法再维持下去了,他只要了昊昊的监护权,提出要他们俩个人立即出国,在儿子成年之前不许和他有任何接触。
曹燕妮几乎没什么犹豫就答应了,厉家铭立即签字离婚。
快六年过去了,心头的伤口早已经结疤,今天晚上这个电话却又像是将它生生撕开一样,厉家铭又看到自己心头那血淋淋的样子。
厉家铭聪明一世,做梦都没想到被人家算计着救出了qíng敌,撬走了老婆,甩下了儿子。他怎能忘记那难堪的一幕,这是他一辈子的奇耻大rǔ,也让他对女人的薄qíng失望透顶。
曹燕妮大约听她母亲说他回蒙山了,大约也知道他在三乡市任职了,却不知道出于什么目的又给他打了那通电话,居然还有脸问他好不好,问昊昊好不好。
之前五六年也没见她问过孩子,现在才想起了昊昊是他的儿子。
也许是被之前的婚姻伤得太深了,他这几年几乎不沾女色,也没有想过要再婚,直到他重回蒙山,直到他到三乡任职,更准确地说,因为他遇到了方若谨,这才让他生出了给昊昊找个妈妈的想法。
那段时间他多次反省自己之前的婚姻,他实在对方若谨无法解释,更不想伤害昊昊,他只能用他自己的方式将方若谨留在身边。
方若谨是和曹燕妮完全不同的女人,和这姑娘相处久了,他才知道自己之前的婚姻错的离谱,他也明白什么样的女人更适合自己。
他发誓会好好待她,保护她不受伤害。
但是这傻丫头的qíng感也是纤细的,今天晚上曹燕妮的电话她已经感觉到了。她的紧张、难过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他才那样要了她,然后将她护在怀里慢慢解释给她听。只有这样,厉家铭才觉得自己真正拥用了她,心里才能安慰踏实下来。
在这样一个夜晚,因着前妻曹燕妮的一个电话,厉家铭怀里搂着方若谨,内心却将自己过去的婚姻捋了一遍。
他承认,曹燕妮最后背叛他们的婚姻,自己对家庭的疏忽也是一个重要原因,如今他走到现在这个位置,仍是忙忙碌碌,极少有私人时间,但他会从那个婚姻中吸取教训,好好守着属于自己的这份幸福。
“小谨,我会守着你,好好照看你,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直到天朦胧亮了起来,窗外又传来稀稀落落的鞭pào的声音,厉家铭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37、探亲
青岛流亭机场早有一辆军车在接,这是李振清替他按排好的。一辆越野大吉普带着这一家三口走了近两个小时,傍晚的时候终于回到了厉家铭的家乡小镇。
厉家铭的父母早已经得到了消息,早早就等在家的门口,因为厉父做过大手术,身体较弱,母亲也是这几年身体大不如以前,而厉家铭又赶上回到蒙山任职,他们一家有一年多都没能团聚了。而厉家铭匆匆再婚,他们也只是知道儿子再娶,前几天听儿子通知要趁chūn节带着妻儿回来探望父母自然是高兴,早早做好了饭菜,又备好了房间等着儿子媳妇和孙子回家。
厉家明父亲原是镇上中学校长,多年来可以说是桃李满天下,但最出色的学生便是自己这个儿子。但因为前几年做过大手术,加上年岁较大,家里的重担全部都压在了母亲的身上,母亲也早已经退休,但是几年家务活儿下来,原本结实的身板也垮掉了,家中的大小事务现在都只能靠厉家铭的大姐厉家华支撑着。
厉家父母在经历过厉家铭的前妻曹燕妮之后,对方若谨这个城里的儿媳妇原本也不抱多大希望,但是儿子根本没有和他们商量便突然再婚,他们也只有接受的份了。
厉家的房子是前几年翻盖的两层结构,厉妈妈是个要qiáng的女人,将房子收拾的颇有模样,住着也挺舒服,早就给他们备下了一间向阳的屋子,烧着热热的土暖气,暖融融地等着他们进门。
方若谨一进那间屋子,便被屋子里的布置惊呆了。
粉红色的大花窗帘,大红色印花chuáng罩,一对鸳鸯戏水的绣花枕头摆在chuáng头上,几乎和她买的那对枕头一模一样。
方若谨不自觉走近,伸手轻轻抚了两下,手工略为粗了点,但看上去纯扑可爱,透着古意。
“这是我闲来无事给你们绣的,绣的不好,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
厉妈妈跟在方若谨身后进来的,看方若谨那样注意那对枕套,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不,很好看,妈妈,我很喜欢。”方若谨转回身,忙对着婆婆解释道。
“真的?”
记得当年厉家铭和曹燕妮结婚,便因着她给准备了这样一对枕套被她嫌弃,非说绣线粗糙,硌的她头疼睡不着,大半夜折腾厉家铭起来给她找枕头,厉妈妈知道之后难过了半天,但为了不使儿子伤心,她什么都没说,但是第二天新媳妇还是闹着要回林州,直到离婚,便再也没有踏过厉家的门坎。
今天,厉妈妈又绣了这样一对枕套,说是她对新婚儿媳妇的心意也好,或是对这个她的考验也罢,她听到方若谨说喜欢,脸上仍是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真的妈妈,我家里就有这样一对枕套,和这个差不多,不过我不会绣,是我买的呢。您这对枕套格外珍贵,是妈妈亲自绣的,我一定要带回三乡去呢。”方若谨说的真诚。
虽然刚结婚那天她买的那对枕套厉家铭神qíng有些不高兴,但这是婆婆亲手绣的,这让她想起了送给她一对枕封的奶奶,心里格外温暖。
“好好。你要是喜欢,我还给你绣,你喜欢什么妈妈都给你绣。”厉妈妈满心欢喜,但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又有一阵难过。
原来城里的姑娘也不都是像曹燕妮一样的啊。
方若谨笑着说。这个婆婆倒是直慡可爱,粗手大脚,却会绣这么漂亮的花,真是没想到。
“我还以为城里的姑娘们都不喜欢这些,可是我们这山里没有那些时髦的东西,家铭爸爸又病着,我又去不了城里去给你们置办东西,可是好歹你们是新婚,房子哪能没有点喜气,所以我只好给自己凑合着布置一下。”
“妈妈,您不用客气,这样就已经很好了。{}&”
实话说,这算是方若谨结婚以来住过的最像新房的屋子了,心下对这个婆婆不觉有了好感。
山东女人粗大的骨骼,一看厉家铭就是遗传了她的身材,倒是看不出曾经是个教语文的老师。倒像是常年做农活出身的农村妇女一样,只不过生活压力大了些,背有些驼了,也瘦,虽然比自己妈妈大不了几岁,但明显比实际年龄显老。
镇上厉家的亲戚有几家,听说厉家铭带着新媳妇和儿子回来了,厉妈妈也都和他们打了招呼,几个长辈都厉家等着厉家铭一起回来吃晚饭,等这一家三口进了门后,简单洗漱了一下,便开饭了。
方若谨算是新媳妇,但按这里的规则是不能上桌吃饭的,因为方若谨是城里的姑娘,厉妈妈也算是文化人,当然不能按这个规矩来,硬是在下首给留了一个位子。
方若谨虽然不懂当地的规矩,但她总不能让厉妈妈和大姑姐忙着给人端菜送饭,自己坐在那里吃现成的,便推说不饿,一边帮着厉妈妈在厨房里忙活,一边偷偷给昊昊拿了些他能吃的菜,又装了一碗米饭让他在去卧室里先吃着。
厉妈妈见这姑娘行事做派和曹燕妮完全不是一个风格,心中愈发喜爱,不由得心疼地嘱她快去吃饭,有厉家华和自己在厨房照看着就成了。方若谨哪肯这样,一直等着桌子上的男人吃饱喝足,才收拾了碗盘,陪着母亲和姐姐厉家华在厨房的桌子上吃了一口饭。
当天晚上厉妈妈非要带着昊昊睡,可是昊昊不习惯在新的地方睡觉,方若谨只好和厉家铭商量自己带着昊昊睡,他则去了另外一间客房睡下了。
厉家铭安顿好了老婆孩子,临睡前,又去和父母唠了几句,听父亲母亲一直夸方若谨,心下也极受用。
第二天厉家铭要去看望镇上几个长辈,但是还没等他走出门儿,便有小辈儿娃子跑来喊“来车了”。厉家铭远远望去,果然一溜三辆黑色小车驶正往厉家小院这边驶来,厉家铭和这边的政府部门甚少来往,也不认得什么人,他估摸着是当地县里乡里的领导们听闻他回来了来看他的。
厉家铭思考了几秒钟,立即对母亲说:“妈,告诉他们我去乡下看望一个长辈去了,要到晚上才能回来。让他们别等了,有什么事qíng留个话儿就行了。”
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身jiāo待:“送土特产什么就收下,贵重东西不能留,钱更不能要。”
等厉妈妈答应了,他匆匆拉着方若谨从后门出去,挑着小胡同拐出了巷子,又叫了一个人力车,去了离镇子不远的北山上。
这里的山叫小黑山,由于远离城市,山上的状态保护的仍是完好,这几年政府又号召封山育林,山上树木愈发茂盛,山涧的溪水常年不断,一条青石路弯弯曲曲通向后山的顶峰,有着非常优美的景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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