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外两件更加刺激谢茜莹的事qíng是,前些日子有传说一个叫曹燕妮的女人和厉家铭很暧昧,但她调查之才知道那就是厉家铭的前妻;再之后她隐隐约约听说厉家铭好像是结婚了。这个消息她根本无法证实,但她确定,厉家铭的儿子仍是方若谨给带着。这让她警觉起来。
谢茜莹bī着自己沉住气,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那个女人,渐渐地她发现,郭部长对方若谨特别亲切,在某些事qíng上对她格外护着,自己几次试探都被他不着痕迹地挡了回去;其他几个副部长根本不了解qíng况,处长于刚也对她很照顾,就像自己前段时间故意别扭他而只给方若谨面子那种明显的事,他都没有对她生出半点嫌隙;而那个bào发户陈颖,更是老母jī护崽子似的处处维护着那个女人,却不时地对自己冷嘲热讽,特别是她一边慢条斯理地修着指甲,一边冷冷地给自己丢过来的眼神儿,就让她恨得咬牙。
谢茜莹经过一段时间耐心的观察和分析,她又得出一个结论,方若谨肯定是有问题的。
她想,如果传说厉家铭结婚是真的,他妻子肯定在外地,否则那由得曹燕妮这般张狂,那么方若谨极可能是他以亲戚的名义包下的小qíng人;如果厉家铭没有结婚,那么方若谨便真的有可能是他的什么亲戚,却是用来应付曹燕妮这个前妻的。
由于市里过去的班底出事的出事,调离的调离,她有限的几个关系根本了解不到真实的qíng况,厉家铭对自己的事捂得太严实了,她实在是不方便大张旗鼓地更深入的查,真要动静闹大了,传到厉家铭的耳朵里,她怕就不会像上次那么简单了,便只好装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对方若谨更加亲热客气起来。
但她相信,只要有心,就不怕没有机会。
无论如何,她都想弄明白这件事。事qíng到了如今,她靠不上厉家铭,但她总想做些什么,才能消除她心头的执念。
54、母亲
报告的事qíng过去之后,方若谨并没有太多的感觉,但是在领导们的心里,已经认可了她的水平,特别是在陈颖的宣染下,大家终于对这个话语不多的姑娘有了较深的印象。
厉家铭出差一周之后才回来,进了家门后,看到儿子在写作业,丈夫娘在厨房做饭,妻子一边用洗衣机洗着孩子的校服,一边收拾着儿子乱丢的东西,这种浓浓的家的味道让他倍感温馨,连日了疲劳一下子减轻了许多。
小别胜新婚,夫妻间的亲热自然是必不可少,正当浓qíng蜜意之时,方若谨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套子。”她的嘴唇轻轻启开,气息呵在厉家铭耳后,明显有些不好意思。
厉家铭身体一顿,却并没有停下来,反而用力一撞:“不要!”他说罢,侧过脸轻咬她的耳垂,“不舒服。”
和穿着雨衣洗澡似的,哪有和她这样骨ròu相连着酣畅。
她挣扎了一下,轻捶他的肩:“会中奖的。”
“中了奖就领。”他笑她绕着弯子说话,更加埋力挺进她的深处。
“你!”方若谨一下子被他堵在那里,加上他故意的折腾,不觉意乱qíng迷,恍惚间心下嘀咕着:他的意思是怀上了就生下来?可她还没做好准备啊。
当一切都结束后,他将她搂在怀里,满足地用下巴蹭着她的头顶:“别想了,快睡吧。”
方若谨明显心里还是有事,翻腾了两遍,终于忍不住哼哼了两声问他:“你不是说要来我们部里听汇报吗?怎么又不来了?”
厉家铭低头看她又紧张又盼望着的不安样子,噗地一声乐了,捏了下她纤细的腰身轻斥她:“你不是都躲着我吗?怎么又盼着我去了?”
方若谨扭了扭身子红着脸说:“谁躲着你了!我是躲你的烂桃花!”
“真是个笨蛋!”厉家铭又气又笑,这女人在这种时候笨的可爱,他只不过是警告一下谢茜莹不要挑起事端,她却认了真。
“最近都没有时间,不过你那份报告我会看到的。”他吻了下她额头,口气不觉带了宠溺。
“骗子。”方若谨轻声嘀咕着,然后又翻身找了个舒服的姿势,一会儿便睡着了。
其实,方若谨也并不是真的盼着厉家铭去,她在这些问题上从来都是能少一事决不多一事的人,jiāo了差,完成了自己的工作她就安心了。只是上次点名让她参加调研,弄得她患得患失,这次她想探探厉家铭的口气,提前做心理建设罢了。
母亲这几天住在家里,回家可以吃她做的菜,这让她脸上有幸福的笑意。想着魏芳还没回来,妈妈一个人接昊昊不放心,有时候她会和于刚或是陈颖打个招呼,提前去接昊昊放学。
方若谨这样做还有一个隐隐的担忧,她从听昊昊说曹燕妮去学校看过儿子后,便担心再有一次,她万一和去接昊昊的李梅碰到一起,以李梅的xing子,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实际上,方若谨怕是没用的,当她接到曹燕妮的电话时,心里反倒是松了一口气。
就像马三立相声里说的,那只靴子总掉不下来,让人总是望着楼板等着的滋味反倒是更难受。
曹燕妮约的是在离市委不远处的一家咖啡厅,隔着条马路就可以清楚地看到斜对面的小学大门。
天已经有点热了起来,曹燕妮一身夏装衣裙,衬着绰约的身姿非常的赏心悦目,她jīng致的化妆看起来有点浓,只扑鼻而来的香水味儿有点呛得慌,而相比之下的方若谨一身衬衫窄裙则显得朴素了许多。
曹燕妮是个比较西化的女人,除了脸盘子长的像她母亲,作派上完全没有那个妇人的优雅。她很漂亮惹眼,这是方若谨第一眼看到她的印象,当着厉家铭现任妻子这个qíng敌的面,她张扬的个xing没有丝毫收敛,反倒有一种随xing的潇洒。在旁观者看来,并不会觉得她过分,只会觉得她是个时尚洋气的女人,像是活在时光尽头的人物。
“方小姐您喝点什么?”曹燕妮对方若谨并没有敌视,她大方地招呼着她入座,颇有主人的气魄。
“谢谢。柠檬水就好。”
方若谨在曹燕妮面前完全将她xing格里的特质发挥的淋漓尽致,不急不徐的缓缓坐下,对侍者浅浅一笑。
正是下午快四点的光景,阳光从咖啡厅的格子窗户透过来,洒在方若谨的背面,在她挽着的长发上映出一道金边,身上简洁的浅色衣裙素雅大方,一张素脸显得年轻而柔美,让这看起来极普通的女子有着淡定而从容的神彩。恍惚间,曹燕妮有些怀疑她手中的调查资料是否准确了。
两个女人坐在这种地方,本应该是闺蜜间窃窃私语,却因着她俩尴尬的身份而气氛诡异。
“方小姐想必知道我是谁了吧?”曹燕妮矜持地一笑,这样开口。
“家铭和我说过一些他和前妻的事qíng,只是那一次眼拙没有认出曹小姐来。”方若谨像是不经意地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
“我是昊昊的妈妈。”曹燕妮轻轻放下手中的咖啡杯子,嫣然一笑。
“我以为你不会说出来。”对于她的qiáng调,方若谨又是一笑,口气更加轻描淡写,“曹小姐,显然您让我意外了。”
曹燕妮没想到方若谨针锋相对起来几乎可以算得上伶牙俐齿,看来这女人显然被所有人都低估了,她不由得神qíng一敛,打起了十二分jīng神。
“方小姐,你也是个女人,做母亲的哪有不爱自己孩子的,只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您能理解。”曹燕妮的语气已经委婉了许多,有些像朋友间的倾诉。
“我有母亲,我将来也会做母亲,我很难想象母亲抛弃自己的孩子需要什么理由。家铭不许你看孩子,我相信这只是个结果,至于理由,想必你自己更清楚。”
方若谨在听到李振清斥责曹燕妮的话之后,前后想了两天便想明白事qíng的原委。她不由得同qíng起厉家铭来,这样一个qiáng势的男人,被自己的妻子耍了个gān净彻底,也真难为他忍下了这口气,一个人带着儿子过了这么些年。她想起chūn节回老家的时候,他带她爬小黑山,站在那棵小松树下,他淡淡地告诉她,在他的婚姻出了问题时,他曾遭受过前所未有的打击。
方若谨突然很心疼这个男人,这个曾让他仰望的男人,原来他也会受伤,原来他也有得不到的东西,原来他也有软弱的时候。
她很庆幸,如今站在他身边的是自己,她可以守护他,不让他再受伤害。
此时,曹燕妮听了方若谨的话,作为厉家铭的前妻,她很震惊。
曹燕妮原是瞧不起方若谨的。十多年前的厉家铭在她的眼里不过是个从山村走出来的凤凰男,虽然那个时候还没有流行这个名词,但在她的眼里,那个男人不过比林州劳务市场等人挑选的农民工多了张耀眼的文凭,虽然他有着高智商,却永远也洗不掉裤腿子上的泥点子。
他对物质生活极容易满足,对她这个公主下嫁有点小心奕奕,就连他们的新婚之夜的那个仪式,都是在他慌张失措中完成的。
可是他,仍是发现了她曾有过男人。
曹燕妮这个时候才知道,这个男人不但有高智商,还心细如发。
那是他们婚姻糟糕的开始,虽然她哭着解释过,那是自己青chūn年少时犯的错误,厉家心也貌似原谅了她,但是他心中究竟是怎么看她,她最后在决定离婚的那一刻,才终于明白了。
那个时候她对厉家铭没有一点愧疚,她可以说是恨厉家铭的,只是,当她听母亲说,厉家铭回蒙山了,又结了婚,她才突然想看看,这个当初帮了她,又让她利用了一遭,却在最后把她bī的láng狈离开的男人现在过的怎么样。
但是,她的现任丈夫马长伟却并不这样想,他说:“亲爱的,我想去蒙山投资了,你该去探望你的儿子了,对吗?”
每当马长伟用这个调子说话的时候,就说明她没有商量的余地。
见到方若谨之前,在曹燕妮的想像中,以厉家铭现在的地位应该会找个更有背景姑娘,毕竟他现在不可同日而语,他所有的一切都发生了天翻天覆地的变化,即使在官场上,他的年龄也占据了相当的优势,他最缺少的,便是一个qiáng有力的背景支持。她觉得他至少不会找一个比自己背景差的女人。
但是当她拿到关于方若谨的详细资料后,她突然笑了。
她觉得,厉家铭永远脱离不了凤凰男的yīn影,在被一次婚姻伤害后,然找了这么不出奇的姑娘,甚至连小家碧玉都算不上。
特别是那天在新海岸酒店匆匆见了那姑娘一面后,曹燕妮从骨子里发出一种轻蔑。所以,在今天面对方若谨的时候,她是用俯视的目光来观察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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