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真你不能再宽慰我了,我知道自己这种做法一点都不仗义。”许时光狂抓头发:“人家丁一至始至终就我一个,那我至少也得做到与他jiāo往后至始至终只有他一个才是,整天想着那些没用的算什么英雄好汉?我这种人简直是朝三暮四,在道上混是要被第一个拖出来砍死的。”
“我想,丁一最开始确确实实是想等着你完全忘记游彦臣后才跟你告白,哪里想到QQ先把这事吐了出来。”向真分析:“所以我想他对你的心理状态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也愿意等你。”
话虽是这么说,可许时光的愧疚有增无减,于是这天晚上主动到丁一家帮明天即将出差的丁一收拾行李。
“手挺巧的啊。”眼看着一大堆行李被整整齐齐摆放在小包里,丁一夸赞。
“专门到网上学的。”许时光得意。
丁一瞅着她,眼神细微流转,一把拉住那双正在忙碌的手:“许时光,你最近gān什么对我这么好?”
许时光的脸颊暗暗红了,因为心虚睫毛扑闪的频率快了些许,但嘴上仍旧说道:“丁一你还真是贱皮子,难道非要我对你拳打脚踢才习惯吗?”
丁一侧躺在chuáng0上,整个身子将柔软chuáng垫压出一个凹陷,令她不由自主往他的方向倾斜。
“像正常的许时光那样对我就好。”他说。
“对了,最近有没有见到QQ?”许时光感觉这话题越深入越危险,赶紧转移。
自从她与丁一jiāo往后,QQ姐基本上就没怎么出来和他们这群人混了。面对这种qíng况,许时光心里挺不是滋味的,却无能为力。
“没。”丁一似乎不yù多谈。
“都是你的错,没事勾蜂引蝶的,害得QQ伤心。”许时光轻哼。
丁一擒住她下巴,眼眸缓慢地眯fèng下来,锐光乍现:“许时光,你这话题未免转得太生硬了。”
既然文的不行,许时光决定来武的,当即低头,含0住他的拇指,舌尖在指腹上来回滑动,像是要吞噬掉他的指纹,他的人生。
丁一按捺不住,一把将她拖过拥在怀中用尽全力地吻着。
晕晕乎乎间,许时光只有一个念头——这家伙吻技是越来越好了,孺子可教啊。
“我现在才发觉,张爱玲那句‘到女人心里的路通过yīn0道’,果然是至理名言。”许时光躺在向真家沙发上,回味着前几天丁一的吻,意犹未尽:“我是这么想的,现在我和丁一只是思想上的切磋,所以有点隔阂。但要是有了ròu体上的切磋,指不定就能圆满了。”
向真喝了勺许时光送来的汤,想说什么,但突如其来的小腹隐疼让她禁不住呻0吟出声。
“是不是又疼了?不成,我下午请个假,陪你去医院。”许时光着急了。
“我在网上查询了,说偶尔是会有这种qíng况发生,没什么大碍。”向真的长睫毛将眼睛覆上yīn影:“而且,我现在真的很怕出去。”许时光明白,向真在躲避。
躲避王示,更在躲避那个人。
“向真,你这样辛苦值得吗?”许时光忍不住问道。
向真没有说话,只是抚摸着小腹,嘴边如姜花般柔和的笑容给出了确定的答案。
各人有各人的选择,适合自己便是幸福。
见向真没什么大碍,许时光便提着保温桶准备上班,然而在打开门的瞬间,却被门口乍然出现的人给怔住:“王……示?”
“向真在这里是不是?”王示看了眼许时光手中的保温桶,问道。
他眼神冷峻,脸色憔悴,似乎是多日未曾睡好的模样。
“王示你别激动,她……不在这里。”许时光拦在门前,只觉心急如焚。
难怪今早就觉得眼皮一直跳,果然有事发生。
王示没多说,直接将许时光给推开,那力气确实大,饶是许时光这样的也被推得一个踉跄。
然后他就看见了向真,以及她隆0起的小腹。下一秒,许时光听见了近乎咆哮的声音:“我要去杀了他!”
他的眼睛里像是燃起了地狱的孽火。
“王示,有什么话好好说,向真现在的身体禁不起激动!”许时光忙劝阻。
王示转过头来,对着她冷笑:“许时光,你还真够朋友,把向真卖了,能得多少好处?”
“什么卖了?说什么呢?王示你是逮谁咬谁是吧?”许时光皱眉。
向真急急地站起身来,阻止道:“王示你给我闭嘴!”
但此刻的王示已然失去了理智,指着许时光道:“你那个混账老板许诺你什么了?升职加薪?还是车房?许时光你就为了这些蝇头小利,就想害向真一辈子吗?”
“什么混账老板?我老板又和这件事有什么关系?”许时光只觉得混乱。
“你还不知道?就是你们公司那个林沛然害了向真!”王示透过许时光看见了另一个人,凶狠得想要扑上去将他撕碎。
林沛然便是林总的全名。
王示的这句话像个无形的拳头,正正打在许时光的太阳xué上,直击得她头昏眼花。
怎么会?
怎么会?
怎么会?
许时光站立在原地,只觉得自个像是在做梦,那些朦胧厚重的白色帷幕像是cháo水般涌来,将她没顶。
“对了时光,你那个叫向真的朋友是什么来头啊?怎么昨天我隐约看见她在林总车上呢?”
“对了,你那个叫向真的朋友,我不小心弄丢了她的电话,能重新给我下吗?”
“你休假的时候,老板娘几乎每天下班都会准时来公司接林总,看那qíng景,林总是在外有qíng况啊。”
是的,所有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的,只能怪她自己从没往那方面想过。
可是为什么偏偏是林总,偏偏是那个像纯棉毛巾一样的男人。
在公司年终聚会时,林沛然抱起可爱的儿子,拥着秀丽的妻子,一家和融的场景还印刻在许时光脑海里。
究竟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看着许时光恍惚的模样,向真痛不可当,双目含泪,只手捂住小腹:“王示,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你说你爱我,可是你仗着爱我就有资格cha手我的人生,支配我的意志,扰乱我的生活?你的爱未免太霸道了。你曾经bī问我,为什么不选你要选他,现在我就告诉你——因为他不会做出你今天所做的幼稚的事,永远不会!”
王示先是怔住,随后艰难地笑了起来。就像是有人用刀一点点挖着他的ròu,最开始是麻木,之后剧痛才阵阵显出,令人防不胜防。
“向真,”他说:“你可真能戳人心窝。”
爱qíng虽是人体产生的临时兴奋剂,可却是困扰了人类成千上万年的难题。
不被爱的人,总是有罪的。
许时光清楚地看见了,王示的眼睛是红色,像是被戳的心头血涌上了眼珠。随后,他忽然镇定地笑了:“既然他这么成熟,那我就去把他找来,看看这个成熟的男人面对新欢旧爱时该如何选择,让幼稚的我也好学习一番!”
王示说着就要往外冲,向真闻言脸色全白,赶紧去拦,可刚追了两步,身形一晃,捂住小腹缓慢地蹲在了地上。
许时光回过神来,正要去扶,却一眼望见了向真浅色睡裙上的血迹。
她猛地忆起了那个梦——向真穿着大红裙,源源不断的血从她的下0身流出,一直流到许时光的脚下。
许时光的手开始颤抖,忍不住尖叫出声。
从王示听见尖叫声返回,将向真抱起赶到医院,一直到向真住院手续办妥后,许时光仍旧处于混沌状态。
这短短两个小时内发生的一切都像是梦——再真实不过的噩梦。
医生诊断说向真是先兆流0产,似乎是误食了活血化瘀的食物,现在只能卧chuáng休息观察。
经过一番吵闹,向真已经虚弱地睡去,整个人像是纸般薄弱,毫无血色。
许时光本想着在病chuáng边守着向真,但王示说什么也不肯走,只不断发誓:“时光,我再不会胡来,刚是我错了,我真的不该气她。只要她好起来,我什么都不管了,她要怎么样都行,大不了我陪着她疯陪着她错就是。”
看他的样子,确实是后悔颇深,许时光也不知该说什么,半晌才道:“其实她已经和……那个人再没有联系了。”
王示苦笑:“那又怎么样?我也算明白了,就算没有那个姓林的,她一样不肯接受我。”
“给她点时间。”许时光只能这么安慰:“你看,我和丁一不是在一起了?”
“你们不一样。”王示道:“你是稀里糊涂的,压根不知道自己要什么。而向真却很明确,她一时不要便是一辈子不要。”
走出医院时,许时光还在想着王示的那句话。
她真的像他说的,不知自个要什么吗?
许时光知道自己问出这句话时,答案已经很明确了。
☆、35第八章(3)
她忽然间心烦意乱,只想要听到那个能让自己安心的声音,然而拿出手机打过去,响了许久那边才接听。
“时光?怎么了?”背景声是嘈杂的工地。
“你还在忙是吗?”许时光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要跟他说什么。
有人又在叫丁一的名字,他赶紧应了声,又转过头来问许时光:“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许时光明白他此刻正在工地上,不能分心,便刻意将声音上扬几分,把qíng绪中的yīn霾全部驱散:“没什么,只是想你了,你早点回来。”
许时光从没对丁一说过这般娇0软的话,他愣了会,忽然柔声道:“好,我忙完就立刻回来。”
挂上电话,许时光回到家,也没心qíng吃晚饭,就这么躺下,睡了过去。
一夜睡得极不安稳,梦见了很多人,有丁一,有游彦臣,有向真,有王示,有QQ,有罗芙。梦里的他们都还年幼,笑容灿烂,眼神明亮,就算是眼泪,也是纯得晶莹。然而须臾之间又迅速长大,人人脸上俱是冷漠,变得陌生。
许时光一夜睡眠被这毫无连贯剧qíng的梦给占据,第二天醒来脑袋昏昏涨涨,走路都差点不稳。想去上班,又担心碰见林总,gān脆便请了个假,在家给向真烧好饭带去医院。
去时向真已经醒了,正半躺在chuáng0上,脸色比昨日更为苍白,像是一个失去灵魂的娃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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