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恋_靡宝【完结】(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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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忆起以前,笑,“你现在知道张爱玲是谁了吧?”

  他裂嘴,“天下写小说的女人那么多,gān吗那么推崇她?”

  “多看点书总是没错的。”

  “我记得她说过,人xing是最有趣的书,一生一世看不完。”

  我像长辈一样点点头,“你长进了。”

  “对了,知道唐彬吗?”

  “那个给我预言不会成气候的家伙?我记得他已经同原来那个女朋友分手了。我倒是挺喜欢他女朋友的。”

  “他本来是和我竞争角色的,可是初试就给刷下去了。现在他演女配角的好友。”

  “就是常说冷笑话,总给人做背景的那个?”我瞪大眼睛,“我想他一定恨你。”

  “这有什么?我也很恨许少文!”他答到。

  《七月物语》正式开拍,南方的梅雨季节也在这个时候来临。没有一天不下雨,淅淅沥沥的,像是没有尽头。清晨醒来,花落了一地。

  到处都是湿的,洗的衣服必须烘了才能gān。我读书时落下的轻微风湿犯了,膝盖常常不舒服,有时候疼得厉害了,泰然会帮我捶。

  我觉得这样不大好,再说我的毛病只是偶尔的。可是推了几次,他却始终坚持,我也就由他服侍了。

  那时候我会帮着他练习台词。

  他是这么严肃认真的一个人,念个台词都相当入戏,弄得我每次都心惊胆战的,因为他的眼神太过认真。念到qíng话绵绵处,声音格外低沉且温柔,亲切贴烫,字字嵌进心里。每到这个时候他的眼睛就特别黑,特别亮,深深的,非常动人。

  我是早就知道他含着笑的眼神可以温柔地杀死人的,但我一直都是远观,从来没有切身亲临。再说我又实在不是演戏的料,此刻陪他练习,站在他面前,稍微看他入状况的一脸笑意,就紧张地手脚盗汗。

  有一种魅力称之为摄魂。

  只听他近乎呢喃地说:“我总在huáng昏想起你。就是现在这种感觉,灯半昏时,月半明时。”

  我呆了呆,才照着剧本念:“想我什么?”

  我的笨拙丝毫影响不了他发挥他的演技。他笑了一下,说:“想我又有一整天没有见到你,不知道你今天过得怎么样,有没有笑,遇见了哪些人,经历了些什么事?”

  我终于忍受不住,把剧本一扔,捧腹笑:“这什么烂剧本?ròu麻死了!”

  他撅了撅嘴,“我倒觉得这段还好,想一个人,不就是想些琐碎的事?”

  “太变态了。”我笑骂,把胳膊伸给他看,“你看我这jī皮疙瘩。”

  他便就着这个姿势抓着我的手凑近看。

  他的体温比我的要高,抓着我的手腕的地方烫烫的,像箍了一个环。他的整个人都挨得极近,头就在我的脸侧,但又和我微妙地保持着细微的距离。

  也许就是这短短的不到两厘米的距离,让我忽然觉得微微窒息。

  手腕的温度一直传达到脸上,我呆呆站着,看着他的侧面。那雕刻出来一般英俊的侧面,这张当初让我惊艳许久的脸。

  刚要开口说点什么,他忽然直起身来,松开了我的手。

  “好了,我们继续练习吧。”他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说,“我们开始念到哪里了?哦!小容,请你相信我……”

  我没有接下去。我一屁股坐了下来。

  “怎么了?腿又疼了?”泰然放下剧本看我,要蹲下来看我的腿。

  我按下他的手,对他笑笑,“没什么,忽然困了。”

  他莞尔,“也是,不早了。那我先回去了。”

  他拿起外套,往大门走去。

  我看着那个修长挺拔的背影即将消失在门背后的时候,忽然开口喊他:“泰然!”

  他回过头,“什么事?”

  我定了三秒,说:“小心开车。”

  他笑笑,摸摸下巴,带上门走了。脚步声沉沉的,渐渐远去。

  我重重地倒在沙发里,叹了一口气。

  第11章

  片子拍到夏末,将近结尾。六个月的折磨,又经历酷暑,许多人都已经变了形。许少文的戏基本是完了,总见不到他的人。王紫霏和泰然还有对手戏,跟着一路来到海边。她人是不错的,挺敬业,为了十分钟的戏在沙滩上晒一整天太阳,也不见她抱怨。

  泰然jīng神十足,在海边拍戏的空挡,上衣一脱就跳进水里,尽兴才归。他游泳的姿势相当漂亮,像运动员,双臂划水非常有力,整个人在蔚蓝的海水里穿梭如鱼。从水里站出来的时候,水珠从他结实的肌ròu上缓缓淌下来。他也不遮掩,穿着一条湿漉漉的牛仔裤在沙滩上晃来晃去的,给记者偷拍了去,隔天报纸上就全是照片。

  执行总监看到了,笑:“年轻就是好,什么角度拍过去,身材都那么棒。”

  我一看,这些照片真的拍的不错,gān脆请剧照摄影师跟着泰然,看到合适的时候就按快门。照片冲出来,比他哪一次的都漂亮。他自己看了都直chuī口哨。

  照片里,赤luǒ着上身的泰然自然率xing地在沙滩上跑跳着,修长矫健的身躯给太阳晒成麦子的颜色,打湿的长发半遮着眼睛。整个人是健康的,阳光下的,没有yīn影的。

  我捧着照片,爱不释手。泰然叫我也不理他,他便从背后搂住我,还滴着水的脑袋搁在我肩膀上,大狗一样蹭啊蹭的。

  我觉得痒,又嫌他湿,推他:“你看,摄影师他们在看。”

  工作人员在笑。六个月下来,大家都习惯看泰然偶尔对我撒点孩子气。大家都宠着他,把他宠到天上去。

  “你呀,这样下去,怎么jiāo女朋友?”我拧着他的耳朵,让他的湿脑袋离开了我的衣服。

  泰然不以为然,“我现在要是和小女生泡在一起,你要追杀我的。再说那些小女生,叽叽喳喳,那么容易激动,又肤浅。要哄,要照顾。我没那个jīng力。”

  “少爷,这样的小女生正是你的金主,没了她们,你喝西北风去!”

  “影迷和女朋友是不同的。影迷的爱是无私伟大,不求回报的,能这样爱我的,除了我母亲,就剩下她们。影迷的爱是我的动力。”

  我鼓掌,“这段发言jīng彩。记得对记者就要这么说。”

  他继续说:“但是影迷未必了解生活中的我。她们爱上的是银幕上的平面的我,臆想中的一个完美的人。女朋友则是个可以爱上我的实体的人。”

  我点头,“可以接受你的邋遢,接受你的臭脾气,要照顾你的生活起居。那是个佛一样的女人。”

  “你已经成佛了?”他看着我笑。

  “这怎么相同,这是我的工作,你是我的任务。”

  “说起来。还有最后一幕,我的任务就完了。”

  我翻剧本,“是你目送王紫霏离开,然后招呼着狗在沙滩上跑远。”

  他说:“导演的解释是,他要通过奔跑来发泄心中的苦闷。”

  “看着剧本写的。她既然不爱他,何必大老远跑来招惹他,刺激他,非要他为爱她而痛苦地抓狂才满意地打道回府。简直变态!”

  他呵呵笑着,一手搂我脖子,一手扯过剧本丢一边,“观众希望看到的,她不要他,但他还是不要别人。不贰之臣,懂吗?”

  “不谈这个。”我说:“你妈那天和我聊天,说她老早就想开家小店。我想了一下,她身体不是很好,开餐厅太累,不如开家糕饼店。我这几天叫朋友留意了一下,一环路东二段那里有个铺面不错。离家近,附近有学校也有商业街,卖点心和奶茶什么的,又轻松又赚钱。”

  泰然点头,“她想怎么就怎么吧,我都听她的。”

  “孝顺儿子。”我笑,“她有个寄托也是好的,你有空了也可以去店里拉生意,做个活招牌。”

  “你又要忙一阵子了?”

  “我什么时候不忙?”我说,“小畅和你弟妹会去打理,人手不够了就请人。有钱好办事。开张了,通知媒体来,好好热闹一番。她现在是星妈了,这么漂亮的星妈很少见的。”

  泰然的眼睛亮晶晶的,他淡淡地笑着,头抵上我的,低声说:“你把一切都考虑周全了,我谢谢你。今年你生日,我一定给你好好过。”

  我拍拍他箍在我腰上的手臂,轻声说:“这真矛盾,我老一岁,你便长一岁,真是一半欢喜一半忧。等你过几年成气候了,我也老了。”

  他把手臂收紧,贴上我的背,摇一摇,“你老了,我照顾你好了。”

  我笑起来,“现在说这话也太早了点。到时候你和小女朋友去看星星,还会拖着我一道不成?”

  “胡说!”他在我耳边轻声叱呵,“我gān吗带陌生女人去看星星。”

  我摸他的脸,他的脸有些发烫,紧紧贴着我的,让我的脸也烫起来。他那么大一个人,那么高的个子,却这样粘人。他身边的女人会很爱很爱他,他是那么给人可靠感,又是那么让人觉得被需要。

  结果,结果。

  秀姐的茶点店就在我生日那天开张。

  那天盛状空前,记者,影迷,朋友,把方圆百米内为个水泄不通。泰然穿着一件条纹西装,做了头发,浑身闪光。他搂着秀姐站在店门口招呼客人,大大方方地给人拍照。还放了pào仗,落一地红,喜气洋洋的。

  秀姐这一年多来,胖了些,年轻了好多。身材丝毫没有走样,穿着红旗袍,端庄漂亮,富贵太太的架势自然而然地摆了出来。却是一点都不张扬,做个手势都那么得体。

  这是经历过大起大落的人才有的气质。

  她握着妈妈的手,说:“木太太是怎么教孩子的?木莲这么好的女孩,我还从来没有见过。你和我说说经验,我回去教育我家的丫头。”

  妈妈一听,高兴得眉毛都弯起来,客气地说:“哪里有教她。她会装乖巧罢了。”

  热闹到一半,泰然把我拉到场子中央,拿起话筒拍了拍,大家都安静下来。

  等到所有人的脸和摄像机都对准了他,他高声宣布:“各位,今天除了家慈的小店开张外,还是我的经纪人,木莲姐的生辰,让我们祝她生日快乐!”

  啪地一声响,朋友拉响了礼花,彩带和纸飞撒了我们一身。音乐声、欢呼声和掌声cháo水般淹没一切。我笑着,张开双臂和他拥抱,踮起脚尖吻了吻他那张帅气的脸。他回吻我,重重的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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