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不想某个日子来临,它便越是来得迅速,很快就是25号了。正好是星期天,于是,微兮躺在chuáng上,用了一天的时间来思考到底是去还是不起。
她想了许多,慕子衿的霸道,慕子衿的毒舌,慕子衿的不体贴。然而想得更多的,还是慕子衿在舞会上的保护,陪自己喝酒的豪气,在医院照顾她的关切,还有那张照片,还有那次醉言。
终于,在傍晚时分,微兮做出了决定。
她要去,要去见慕子衿。
作者有话要说:
☆、26
梳洗打扮后,微兮出了门,谁知在校门口,却遇见了秦曹。
这个,运气也太过好了。
而秦曹也正是要来请她吃饭的,微兮本想拒绝,可忽然改变了主意。
她决定要在吃饭时,向秦曹说清楚。
其实,微兮还不确定今晚是否要与慕子衿复合,只是,她既然已经做出了上山的决定,那么就不能够再吊着秦曹。
还是老规矩,去了依然居。
很巧的是,坐的就是第一次来时他们坐的位置。就是那一次,秦曹向她提出jiāo往,而这一次,微兮决定向他提出分开。
人生总是这样充满戏剧xing。
和以前一样,秦曹叫了许多清淡的菜色,其实,还有一味水煮虾。
两人就这么吃了起来,一直谈着一些闲话,微兮心不在焉,看看时间,发现已经不早了,便勉定心神,决定快刀斩乱麻。
“秦曹,其实今天,我是想来告诉你一件事的。”微兮深吸口气,道:“我……我们以后,还是做普通朋友吧?好吗?”
秦曹没有回答,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微兮赫然发现,在短短几分钟时间内,秦曹全身起了小红点,肿胀一片。而且因为咽喉肿胀,已经说不出话来了。
微兮被吓到,连忙拦了辆车将他送去了医院。
进医院后,微兮忙着挂号,缴费,又扶着秦曹去看了医生,忙得不可开jiāo。
经诊断,是食物过敏,医生分析,应该是今天吃的虾子引起的。
虽然暂时脱离了生命危险,但还是要入院观察一天。
秦曹躺在chuáng上,身边只有微兮一个人,微兮无法走开,只能待在病chuáng边守着他。
看看时间,已经是凌晨两点,微兮想到慕子衿还在山顶等着自己,一颗心焦得快要烧起来似的。本来想着打电话给慕子衿,可是一mo口袋,手机却不翼而飞,估计是刚才在出租车上照顾秦曹时弄丢的。
微兮想要出去找个公用电话打,可熟睡中的秦曹却一直拉着她的手,死都不放。
微兮无法,只能坐在他身边,一颗心,逐渐平静下来。
慕子衿说过,他累了,他追了这么久,已经累了。就算今天去了,那总有一天,当误会产生时,他还是会离开的。
或许,这就是天意吧,让秦曹过敏住院,让她丢掉手机,这一切,都是天意。
上天注定他们会分开。
那么,就这样好了,微兮想。
慕子衿,对不起,我,不能去了。
那个晚上,微兮待在病房中,一直守着秦曹。
她明白,山顶上,有个人,等自己到了六点。
只是,如果等待也是有时间的,那么,这样的感qíng也是有条件的,微兮害怕,她不再敢去接触。
所以,她放了这段感qíng,也放了慕子衿。
从那之后,微兮便没有再看见慕子衿了,根林颜彦家的吴律群透露,25号之后,慕子衿请了三天的病假。
他一定是恨自己,微兮想,可是无从得知,因为他们已经不可能再联系了。
转眼,就是四级考试,之后,又是期末考试,马不停蹄地考完之后,暑假到了。
微兮还是按照以前的决定,和秦曹一起去丽江游玩。
丽江古城是处好地方,虽然近年来商业气氛逐渐浓厚,但比起都市的钢jīng水泥,还是清新不少。
秦曹的一个远方表叔在这里开了一间小旅馆,表叔以前本来是沿海城市的一名经理,后来厌倦了都市的繁闹喧嚣,放弃一切,来到丽江开店,并且迎娶了当地的一名女子,生下了两个活泼可爱孩子。
表婶是云南哈尼族人,说汉语,很直慡,时常为微兮与秦曹做小磨豆腐吃,微兮很喜欢他们一家人。
白天的时候,微兮便和秦曹去古城内四处游玩,晚上便在表叔家帮工。日子过得非常逍遥,让微兮乐不思蜀。
秦曹照样待她很好,温柔体贴,而且两人之间的关系已经模糊,并没有分清是朋友还是qíng侣。微兮已经不太明白事qíng会向哪个方向发展了。
这天傍晚,两人在院子中洗菜,胶皮水管开着凉水,汩汩地流着,微兮光脚站在石板路面上,浸着凉水,舒适得想要睡觉。
“微兮,你觉得这样的生活怎么样?”秦曹问。
“很好啊。”微兮衷心道:“没有计谋,全是纯真,多好。”
“那么,你毕业之后,想来这里吗?”秦曹问。
“毕业之后?”微兮摇摇头:“我还没想过这么远呢。”
“我想毕业之后,我会来这里开一间小店,弹弹古琴,喝喝茶,就这么过一整天,悠闲自由,完全没有压力。”秦曹仰头看着蓝天,忽然问道:“微兮,你愿意和我一起吗?”
“我?”微兮为难:“我真的没有想过。”
是的,虽然这里很美,但要真的离开自己长久生活的地方来到这里扎根,还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微兮连毕业之后想找什么工作都没有想过,别说是选择什么样的人生。更重要的是,微兮实在不清楚自己是否愿意和秦曹待在一起。
“没事,我只是随便说说。”秦曹轻轻地笑了。
“恩。”微兮只能跟着笑笑,但是心内明白,自己似乎又伤了秦曹一下。
也许是看出了微兮的不自在,秦曹忽然拿起胶皮水管,向着她撒去。
纯净的水在空中碎成点点,像是珍珠般晶莹剔透,微兮满头满脸都被打湿。
“啊,看我不反击?”微兮用手捧起地上的水,也向着秦曹撒去。
于是,两人在后院中开始了洒水游戏。
不知为何,微兮觉得这种感觉很熟悉,很快乐,像是某种渴望已久的回忆返来似地。
秦曹开始用水洒向微兮赤luǒ的小腿,激起一片冰凉,微兮受不住了,笑叫道:“好了,好了,好冷啊,都气jī皮疙瘩了,慕子衿,好了……”
过了三秒,微兮才反应过来自己叫了谁的名字。
而秦曹也听见了,他停下了攻势,手中那胶皮水管的水在缓缓流淌着。
微兮咬住下唇,不知该如何收场。
怎么,怎么会忽然叫出慕子衿的名字呢?
每隔多久,秦曹放下管子,柔声道:“微兮,走,我们去前面吃凉粉去。”
就这么,大家选择xing地忽略了刚才的那三个字。
只是微兮明白,只三个字,似乎一直都在他们之中,一直萦绕不去。
虽然放假了,但朋友的革命qíng谊还是要继续联系的,微兮在这天接到了林颜彦的电话。
“微兮啊,玩得高兴不?”
“还行吧,你呢,最近和吴律群怎么样?”
“也就那样,不好不坏吧。”
“行了,人家吴律群已经是非常完美了,你可别生在福中不知福啊。”
“别说我了,最近你和慕子衿有联系吗?”
又听见了这个名字,微兮心内一紧,但马上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没有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听吴律群说,慕子衿似乎是要转学了。”
“转学?”
“是啊,他似乎不想再在A市待着了。”
“为什么呢?”微兮的心跳得鼓鼓的。
“别装蒜了,他来A市还不是为了你,现在你们已经拉爆了,他当然不想再在那待着,免得伤心了。”
“没这么严重吧。”微兮勉qiáng笑着。
“不相信就算了,听吴律群说,慕子衿似乎想听从父母的安排,重新和董写忧订婚,吴律群问他为什么这么做,他只说了一句话‘反正都已经无所谓’了,微兮,我看啊,你这次是把人家伤得够呛的。”
“我哪里有这么大的魅力啊。”微兮qiáng笑。
“微兮啊,听我一次劝,虽说慕子衿这人有很多的缺点,可是呢,他对你还是一片真心。微兮,两个人要在一起,真的需要双方的努力。如果你真的对他没有感觉,那么就当我今天说的都是废。如果你对他还是有点感觉的,那么微兮,你也需要努力一下了。”
“我……知道的。”微兮这么答应着。
挂上电话后,微兮躺在chuáng上,看着窗外的夜空,深幽宁静。
慕子衿,要走了吗?他真的,要重新和董写忧在一起了吗?
脑袋内翻来覆去就是这样的念头,这个夜晚,微兮到凌晨三点才睡。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日上三竿,微兮来到院子,只见秦曹的表婶一个人在那洗菜,忙上前帮忙。
两人xingqíng相投,开始聊起了八卦。
微兮对表婶和表叔的相识经历很感兴趣,便一直追问。
表婶也不扭捏,大方承认。
原来表叔和表婶是在一次泼水节上认识的,表婶大胆,看见表叔白白嫩嫩的,立马就看上了,用力将水往表叔身上泼,将其淋了个全身湿透。表叔自然不肯罢休,也反泼回来。一来二去的,两人便看对眼了。之后,结婚,生子,幸福生活。
微兮很好奇:“表婶,就这么一眼,你就确定表叔是你想要等的那个人吗?”
“当然不是。”表婶笑了:“又不是盲婚,一开始,是喜欢他的皮囊,相处之后,慢慢地,更喜欢他这个人。”
“是表叔做了什么事qíng让你喜欢吗?”微兮问。
“也不是,其实,喜欢一个人是没有时间点的,很多时候都是你喜欢很久了,才发觉。”表婶回忆着:“喜欢一个人吧,就是想着着他,整夜整夜地想着他,想到失眠,有时候,跟人说话时,那个人的名字会qíng不自禁的地从嘴中吐出,见他和其他异xing在一起时,心都会碎的那种感觉。”
闻言,微兮心内一动,这些症状,她都有过。
而且,都是为了那一个人。
“其实我们这的河虾很好吃,可惜秦曹那孩子从小就对海鲜过敏,连闻那个味都不行,不然我就给你做麻辣虾了。”表婶边淘菜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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